飛往海德堡的航班落地,舒虞萬萬沒想到,見到接機(jī)的女人是……云杉娜。
當(dāng)初在云杉娜妹妹的生日宴上見過一面的女人,只是那晚發(fā)生的事太多了,再次見到,舒虞愣神了好一會才隱約想起這個女人。
但。
“二爺,你好,我們以前見過的,上一次沒能認(rèn)出你,很抱歉?!痹粕寄葘χ芎白晕医榻B道。
周寒野蹙了蹙眉。
“于家沒人了嗎?”周寒野問。
云杉娜收回手,并沒有覺得尷尬。
“舟車勞頓,伯母年紀(jì)大了,不方便,我便替她來了,于哥想來,但我怕感染風(fēng)寒,沒同意,二爺別介意?!痹粕寄忍拐\說來。
這話無疑讓舒虞的心更沉重了兩分。
舒虞看向云杉娜,正好這女人也看向了自己,本以為她會很有敵意,但并沒有。
“你好?!痹粕寄却蟠蠓椒降馗蛘泻?。
舒虞勉強(qiáng)開口回了一句。
“你好。”
去療養(yǎng)中心的路上,云杉娜簡單地告知了于強(qiáng)的一些情況,看得出來,這大半年來,都是她在照顧。
舒虞隱隱約約有種不太妙的感覺。
車到的時候,舒虞拉住了周寒野。
“我……”舒虞不知道該說啥,說實話,她實在不是來看于強(qiáng)和別的女人秀恩愛的,尤其是曲歡臨近待產(chǎn)了。
周寒野拉住她的手,眼中多了些許無奈寵溺。
“記住,你只是來替你身邊那丫頭來看看他是不是活下來的,其他的,不是你該擔(dān)心的事,你也阻止不了任何,除非你能對他們倆的人生負(fù)責(zé)?!?/p>
舒虞聞言,愣了下,頓了好幾秒,好像就那么一瞬間,想通了,勾著釋懷的唇角沖著周寒野點點頭。
云杉娜的帶領(lǐng)下,舒虞和周寒野一直被帶到了一處獨立的私人療養(yǎng)別墅。
于強(qiáng)的母親再次見到周寒野時,臉色變了變,當(dāng)初在萬柳書院,她是真沒想到,這人會是周家的小孫子。
“謝謝你能來看于強(qiáng),以前不知道我家于強(qiáng)跟周二爺有交情,于家當(dāng)年承蒙你爺爺周老首領(lǐng)的照拂才有今日……”
“于強(qiáng)呢?”周寒野打斷了她的話,畢竟萬柳書院那會,場面實在不怎么好看。
“請跟我來。”云杉娜開口,做了邀約動作。
無視于母黑沉沉的臉色,周寒野牽著舒虞往通道處走,云杉娜十分意外地看著他們這舉動。
畢竟周二爺不近女色的傳聞也是有所耳聞的,而且這種外面場所如此光明正大地牽著人,和傳聞里實在大相徑庭。
“他就在里面?!痹粕寄乳_口,說完敲了敲門,推開,直接進(jìn)了去。
舒虞跟著周寒野,在闊別半年多后,再度見到了于強(qiáng),那個當(dāng)初溫潤如玉的成熟男人,此時正坐在輪椅上,光是背影就消瘦得和她記憶中不太一樣了。
“于哥,他們來了?!?/p>
于強(qiáng)按了自動輪椅的按鈕,下一瞬,輪椅轉(zhuǎn)動。
舒虞看見了正臉,一張面色過于蒼白的臉,帶著愉悅的笑容,看向他們。
“野子,舒虞好久不見?!?/p>
他嘶啞的聲音跟石子磨得一般,和幾個月前那通電話時里的一樣。
舒虞有想過的,他一定很糟糕。
但沒想到會這么糟糕。
舒虞目光從上到下的掃視,那種心驚,讓她竟然有一絲退縮。
眼前的人,早就不是那個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男人,他瘦骨如柴,活像是被病痛折磨的絕癥者。
連她看見都如此心疼,舒虞不敢想象如果曲歡那丫頭看見他這般,會如何。
周寒野擰著眉頭邁步走近,然后蹲在他的跟前,目光是審視了一番后,直接伸手拍在了于強(qiáng)的腿上。
幾乎是那瞬間,周寒野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更深沉了。
“廢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