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錐,已經(jīng)生長到將近三十米,也是兩位半步天人技能的極限。
此時此刻,冰錐的最末端,應(yīng)該是陸寒被刺穿的尸體。
但是……并沒有。
燦爛的天光下,陸寒,站在三十米冰錐的頂端,視線微微下垂,望著擂臺上的兩位半步天人,金勝嘆以及其余人等,猶如高居云端的神祇。
“這不可能!”金勝嘆大吼道。
兩位半步天人,瞳孔驟然收縮,同時大吼:“公子小心!”
下一刻,陸寒從冰錐頂端縱身躍下,以違反物理規(guī)則的方式,瞬間到達(dá)不可思議的速度,仿佛化作一道流光,剎那間越過三十米的距離,轟然到達(dá)地面。
“轟!”
武道館的擂臺即刻炸裂。
冰錐,在陸寒落地的那一刻,被震碎成無數(shù)冰渣,武道館內(nèi)部立刻蒙上一層細(xì)密的冰粒,仿佛剛被風(fēng)雪親吻過。
風(fēng)雪中,陸寒傲然站立。
所有的冰粒在距離他身體二十公分左右就自動彈開,卻被某種奇異的力量吸引,圍繞陸寒不停旋轉(zhuǎn)飛舞。
陸寒微笑著翻轉(zhuǎn)手掌,冰粒立刻如同小精靈般跟隨手掌行動的軌跡,煞是好看。
臺下眾人看得都呆住了。
這一幕,震撼人心,美絕人寰。
天光,從陸寒頭頂籠罩而下,仿佛追光般將他推到場地中間。
高大的身材,淡漠的眼神,強(qiáng)悍的氣勢,炸裂的效果……白夢妍的呼吸忽然停了,“韓路”的影子狠狠得烙印在她心上,無法抹去。
“不可能!”金勝嘆驚呼。
“這……”畢先生和袁先生對視一眼,大驚失色。
他們絕招盡出,對方竟然毫發(fā)無損,這說明——“韓路”的層次最少在天人中期。
不可力敵。
“該我了!”陸寒看著兩位半步天人,淡淡一笑。
“走!”
畢先生亡魂大冒,暴喝一聲,和袁先生同時發(fā)力,身形向武道館入口激射。
只要不到一秒鐘,他們就能逃出陸寒的籠罩范圍。
陸寒伸出手,五指箕張。
身周飛舞的無數(shù)冰粒瞬間懸浮半空。
“去!”
陸寒輕叱一聲。
“呼!”
帶著呼嘯的風(fēng)聲,冰粒向兩位半步天人激射而去。
在途中,冰粒仿佛聽到了召喚,相互靠近,旋轉(zhuǎn)凝結(jié),形成一條尖銳的冰錐。
“噗噗……”
冰錐先后刺穿袁先生和畢先生的后心位置。
兩名半步天人保持著前沖的姿勢,但是身體表面被肉眼可見快速彌漫的寒氣包裹,最終變成兩具冰雕。
陸寒五指猛然攥成拳頭。
“砰砰!”
兩具冰雕,瞬間炸裂。
他們妄圖擊殺齊可休和蘇伊人,陸寒絕對不會手下留情。
金勝嘆一行人目瞪口呆,茫然不知所措。
六壬宗族的所有人瞠目結(jié)舌。
李妙妃身體微微顫抖著。
她似乎又看到了天正園一戰(zhàn)中威風(fēng)凜凜的陸寒,不得不承認(rèn),這樣的陸寒所散發(fā)的魅力,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抵抗。
白夢妍微微喘息著。
剛才陸寒五指收攏,似乎也將她的心緊緊抓住。
無法自拔。
金勝嘆顫抖著,恐懼著。
要知道,兩位半步天人也是金家寶貴的資產(chǎn),如今竟然折戟沉沙,他根本沒有做過輸?shù)舯仍嚨拇蛩恪?/p>
任務(wù)失敗,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會下降,說不定從此會被打入冷宮,再無翻身的機(jī)會。畢竟金家年青一代盯著他的人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容不得半點(diǎn)差錯。
“哥,走啊……快走??!”金勝宏趴在擔(dān)架上大吼著。
金勝嘆如夢初醒,招呼眾人就要逃跑。
金家又如何?
四大豪門又如何?
在直接擊殺兩位半步天人的“韓路”面前,這些家世似乎沒有任何威懾力。
“金公子,別走啊……”
陸寒淡淡笑著。
金勝嘆根本不說話,帶著手下人狂奔。
然后,他看到了陸寒笑呵呵堵住他的去路。
“我讓你別走,你為什么不聽呢?”陸寒一臉疑惑。
“韓路,你別過來!”金勝嘆慌了,一步步向后退,“我們是金家的人,你不要亂來。”
陸寒淡淡一笑,指間一彈,一縷涼意瞬間沒入金勝嘆身體。
那股氣息仿佛一條滑不留手的小蛇,在他四肢百骸快速游走。
“??!”
金勝嘆發(fā)出凄慘的痛呼,倒在地上身體蜷縮,無論他怎么用力,大腿始終都和軀干保持著大約直角的角度。
哪怕打開一點(diǎn)點(diǎn),都會痛得撕心裂肺。
“別掙扎,學(xué)你堂弟的樣子,就沒問題了?!标懞呦蛎嫔珣K白的金勝宏,笑道,“金公子,這幾天怎么樣?”
金勝宏,很想朝陸寒破口大罵,宣泄心中痛苦。
但是看到堂哥也用狗的姿勢緩緩從地上爬起,金勝宏不寒而栗。
他慘笑道:“過得生不如死!”
“知道錯了?”陸寒又問。
“知道了,我以后……再也不做壞事了?!苯饎俸觐^埋在擔(dān)架上,一下一下得磕著,嚎啕大哭,“求您饒了我吧!”
金家的馬仔們?nèi)鐔士煎?/p>
不可一世的金勝宏公子,在陸寒面前竟然磕頭哭泣求饒,從來只有別人向金家服軟,沒有金家向別人服軟。
六壬宗族眾人大為震撼。
再看向“韓路”,眼神里都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。
六壬宗族本來抱團(tuán)取暖,相互之間不講究位置高下。
這一次,竟然出現(xiàn)了兩家叛徒,但白家的武者“韓路”力挽狂瀾,拯救六壬宗族未來,看來以后六家人要開始排定座次了。
“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?!标懞χ呐慕饎俸甑暮蟊?,“站起來試試。”
“不……不敢?!苯饎俸昶疵鼡u頭。
“站起來!”陸寒冷冷道。
金勝宏一咬牙,直起上身。
沒有一絲疼痛。
他如釋重負(fù),又哭了起來。
什么叫“人模狗樣”,他總算體會到了。
“告訴你們金家的老家伙們,六壬宗族不是他們能染指的?!标懞淅涞?,“如果死性不改,那整個金家,全都做狗好了!滾!”
金勝宏如蒙大赦,讓馬仔把堂兄放進(jìn)軟擔(dān)架,一行人弓著腰灰溜溜得離開武道館。
來時,氣勢洶洶。
走時,如喪家之犬。
金家人全數(shù)消失在視野中,陸寒信步走到原來擂臺的位置,環(huán)視全場:“六家的比試,要不現(xiàn)在開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