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寒拿到了幾味急需的藥,心情大好。
他也沒急著離開醫(yī)藥市場,而是悠閑得四處轉(zhuǎn)悠,時(shí)不時(shí)買上一兩味藥。剛才和蘇伊人比拼那一幕,并非所有人都看到,也有不少醫(yī)藥市場的商家始終守著自己的店鋪不曾離開。
所以,陸寒在買藥的過程中沒有收到騷擾,事情辦得比較順利。
買齊了藥物,陸寒隨口問成瀟瀟家里有沒有制藥工坊。
這可搔到了成瀟瀟的癢處,她驕傲道:“那必須有,我們成家主要就是做醫(yī)藥生意的,有工坊天經(jīng)地義啊,你要是用的話,我少收你點(diǎn)使用費(fèi)。”
陸寒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我確實(shí)要借用工坊一下,你的手臂會留下老傷,我熬幾貼膏藥給你,去去根。算是你幫我?guī)状危业幕貓?bào)?!?/p>
“呼……好。”成瀟瀟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應(yīng)了。
胳膊是陸寒打上門來,被迫斷掉的,因?yàn)樗チ岁懞母改?,但她也是被陸寒抽耳光抽出了火氣,可……歸根結(jié)底,是她成瀟瀟違背婚約,當(dāng)著陸家人的面踩陸寒的面子才導(dǎo)致后面雙方交惡。
腦子里快速過了一遍和陸寒恩怨的全過程,成瀟瀟悄悄噘嘴。
原來,壞人竟然她自己。
“對了,我家作坊里有煉丹爐,年頭好久了,我爺爺超級寶貝,當(dāng)傳家寶供著,你可別亂動?!背蔀t瀟忽然提醒。
“煉丹爐?”陸寒瞬間精神了,“你家還有煉丹爐?”
“我都說了,醫(yī)藥是我家主業(yè),有煉丹爐不是很正常?而且,據(jù)我爺爺說,那爐子最少幾百年歷史。”
“那我就更需要去你家看看了。”陸寒心思微微熱切起來。
自己的傷勢僅靠普通藥物調(diào)養(yǎng)和自愈需要不斷的時(shí)間,如果有爐子,就能起爐煉丹。
“你別跟我說,你還會煉丹?。俊背蔀t瀟隨口笑道。
“不然呢?”陸寒道。
“吱嘎……”成瀟瀟一腳剎車踩到底,陸寒身體猛得往前一晃,以疑惑的目光望著成瀟瀟。
“你真的會煉丹?”成瀟瀟眼睛瞪得極圓,仿佛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一樣。
“煉丹有什么奇怪的?”陸寒聳聳肩,“很了不起么?”
雖然老頭子說他的煉丹術(shù)已經(jīng)冠絕天下,算是巔峰級別,但山上會煉丹的人也很多啊,不稀奇。
“是相當(dāng)了不起好么?”成瀟瀟無力吐槽,“省域有些豪門都悄悄養(yǎng)著煉丹師,給的報(bào)酬和待遇,我都眼紅。”
陸寒忽然想明白了。
山上的狀況,是不能做參照的。
倆人閑聊著,就回到了成家宅院,成家在云城有數(shù)個(gè)居住地,老爺子最喜歡的還是這里。
“也沒個(gè)給我開門的,還得自己開門?!?/p>
摁喇叭滴滴兩聲,成瀟瀟沒有等來工作人員,嘟嘟囔囔得下了車,準(zhǔn)備推開大門將車開進(jìn)去。
陸寒陪著她一起下車。
在成瀟瀟剛要推門的那一刻,陸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眼中精光爆射。
“陸寒,你?”
“退后!”陸寒一把將她推開,成瀟瀟只覺得一陣柔和的風(fēng)把自己托著向后挪了四五米。
就在成瀟瀟疑惑的時(shí)候,陸寒走到門前,猛然擊出一掌。
“嘭!”
實(shí)木大門轟然破碎,血光迸濺中伴隨著慘叫,三道人影像破沙袋一樣被轟出七八米遠(yuǎn)。
有人埋伏在門后,可知絕對是不懷好意。
陸寒隔著門從呼吸中判斷出三人只是一般好手,還不到內(nèi)勁境界,所以一擊斃命。這種嘍啰留下來也問不出什么。
成瀟瀟驚叫一聲,跑到陸寒身邊跟他一起匆匆走進(jìn)前廳。
這一刻,成瀟瀟的血液幾乎凝固了。
前廳里,橫七豎八躺著四五具尸體,血腥味道撲鼻,他們都是成家的工作人員,成瀟瀟強(qiáng)忍著嘔吐的沖動,跑到一名老者身邊哭著大叫:“福伯,福伯!”
老管家福伯倒在血泊中,聽到聲音勉強(qiáng)睜開眼睛,看清成瀟瀟后,喉嚨“嗬嗬”響了兩聲,艱難吐出兩個(gè)字:“老爺?!?/p>
福伯口中老爺不是成瀟瀟的父母,而是成浩林。
“我爺爺出事了!”成瀟瀟驚慌失措朝后堂跑去。
陸寒快步跟上。
后堂,一片狼藉。
成浩林歪在太師椅上,面色蒼白中還有一絲詭異的綠色,嘴角有血跡,狼狽不堪。
他的前方,三名護(hù)院已經(jīng)氣絕身亡。
一名黑衣男子冷笑看著他:“老東西,可以死了?!?/p>
“我成家和你有……有仇么?”成浩林吐出一小口黑血,厲聲喝道。
“都要死了,還那么多廢話?”黑衣男子嘴角一撇,“今天算你運(yùn)氣好,家里只有你一個(gè)人,不過放心,你死后,你的家人會很快跟你團(tuán)聚的?!?/p>
說完,黑衣男人悠閑走到成浩林面前,雙手一分,亮出一根泛著金屬光芒的黑色細(xì)絲:“成老爺子,我會給你留一具全尸!”
“爺爺!”
身后傳來腳步聲和成瀟瀟的哭喊。
“有作伴的了!”黑衣男人殘忍一笑。
“是么?”身后陡然響起一道陰寒的男聲。
黑衣人魂飛魄散。
竟然有人能悄無聲息得來到他身后?
高手!
比自己高太多!
黑衣男子后背一拱,雙腳同時(shí)蹬地。
“咔嚓!”
地磚碎裂。
黑衣男子借著強(qiáng)大的反方向力道,以身體為武器,向后方的男人發(fā)起決死攻擊。
只要對方被他撞倒,絕對會受傷。
“噗!”
他的身形剛要啟動,一只手穿心而過,黑衣男人的身體劇震,生命力快速流逝,他低頭看著胸口冒出的手,眼中都是不可思議。
這是遇到碾壓他的高手了。
死定了。
成瀟瀟和成浩林目瞪口呆。
手,自然是陸寒的。
他一拳就擊穿了黑衣人的身體。
“誰派你來的,不說我讓你挨上一晚再死!”陸寒冷冷道。
黑衣男子看不到陸寒的臉,努力張了張嘴:“做……做夢!”
他的袖口滑出一柄小小的匕首,落在他手心,借著最后一點(diǎn)力量,黑衣男子倒轉(zhuǎn)刀刃在脈門上抹過。
一道血痕出現(xiàn)。
黑衣男子的膚色快速變黑,頭慢慢垂下,就此死去。
陸寒把手抽出來,蹲在地上靠近嗅了嗅。
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縈繞在鼻端。
“是烈性毒藥?!标懞?。
“可是……這是為什么?”成浩林老爺子百思不得其解。
下一秒,老爺子“噗”得噴出一口血,倒地不起。
“爺爺!”成瀟瀟凄厲叫道。
陸寒沉著臉抓住老爺子脈門,眉頭立刻皺了起來。
這毒……和李妙妃爺爺李半山曾經(jīng)中過的幾乎一樣,難道是同一伙人下的毒?
“陸寒,求你救救我爺爺!”成瀟瀟急得滿臉淚水。
“拿銀針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