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疫幻境,破除虛妄。
趙鯉在腦海中瘋狂的搜尋著,相關(guān)可用的東西。
如果是后世,當(dāng)然有靈能協(xié)會降神科出場,人為制造一個傀儡。
連腦子也沒有,當(dāng)然免疫幻境。
但在這里……
趙鯉眼睛一亮猛然想起了什么!
這里沒有機械傀儡,卻有一個等裝臟的肉身傀儡?。?/p>
集合了十六名受害者身體部位做成的裝臟傀儡,現(xiàn)在還腹內(nèi)空空。
如果能夠利用起來,一定可以直接探查出秘密。
只是,趙鯉想不出應(yīng)該使用什么裝臟物,才能讓這肉傀儡活過來,并且聽從指揮。
眾人看她先是露出喜色,而后又皺起眉頭,
不敢打斷她的思考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趙鯉腦仁疼的抓了抓頭發(fā)。
卻覺得袖里什么東西動了一下。
阿白的蛇頭從趙鯉的袖子里探了出來。
乍一看它身上的蛇鱗,留下心理陰影的趙鯉險些拔刀將阿白一刀兩斷。
幸好及時控制住自己的手。
不過阿白還是被她順勢丟了出去,半空被沈晏伸手接下。
阿白眨了眨綠豆大小的眼睛,有些委屈。
它沒弄明白,為什么自己只是盤著睡了一覺,就險些丟掉蛇命。
沮喪的在沈晏的手上盤成一團(tuán)便便形狀。
“對不住了,阿白,條件反射?!壁w鯉站遠(yuǎn)了些,給它道歉。
目前來說,無論是蛇還是老鼠,趙鯉都暫時不想接觸。
沈晏聽過她之前講述,他很清楚,趙鯉的敘述雖然簡單,但其中必然兇險異常。
便在阿白的腦門上,輕輕搔了搔:“阿鯉不是嫌棄你,她剛剛經(jīng)歷了危險?!?/p>
沈晏耐心的解釋,讓阿白絲絲吐出蛇信,它似懂非懂,但它清楚一件事,在沈晏面前要多點頭,表示自己懂了。
于是白色蛇頭,上下點動。
“乖?!鄙蜿檀炅艘话阉纳哳^。
“對了!狴犴像!”趙鯉腦中靈光一現(xiàn)。
她之前走入嚴(yán)重誤區(qū),在考慮用什么內(nèi)容物裝臟。
卻沒有想到,如果將那尊少女肉傀儡作為狴犴的裝臟人像,那她們不但不用愁如何驅(qū)動,連人偶失控的風(fēng)險,都小了很多。
而且以狴犴的神力,理應(yīng)不畏懼小小五通神幻境。
就讓他們自己去剛。
趙鯉為自己的機智點贊。
現(xiàn)在唯一的問題,就是狴犴介不介意女裝……
據(jù)趙鯉所知,龍生九子,狴犴是公的,至少它對自己的性別認(rèn)知是公的。
弄一個女性神像,狴犴會不會跳起來抽她。
趙鯉琢磨許久,還是覺得去問問狴犴本神的意向。
沈晏不放心她,也跟著來了。
既然封鎖五城兵馬司,四方就都有一個半人高的狴犴像。
現(xiàn)在還有兩個探路的犯人陷在里面,趙鯉也不搞什么三牲六祭,命人抬了一張小香案來擺上。
沒有占卜的珥杯,就臨時做了一個扶乩的沙盤。
擺上兩個供果,趙鯉恭敬地給狴犴上了一炷香。
線香剛才插入香爐,趙鯉就感覺到身上一暖,隨著一股暖流,一些藏在趙鯉身上的陰寒之氣被拔了出來。
趙鯉垂頭去看,絲絲縷縷的黑線從趙鯉心口抽出,在空中化作一只混沌無序、霧氣一般的東西。
這東西發(fā)出無聲哀嚎,最終在狴犴金色神力下,猛地碎成灰暗的光粒。
“夢魘?!壁w鯉喃喃自語了一聲,輕輕捏了捏拳頭,方才一直纏繞周身的寒冷和虛弱緩解了一些,
她的嘴唇恢復(fù)一點血色。
“謝謝狴犴大人。”
趙鯉嘴甜的快速感謝之后,撿起乩筆:“狴犴大人,還有兩個人,算是我們靖寧衛(wèi)的編外人員?!?/p>
“我之前叮囑他朝您的神龕跑,您記得關(guān)照一二。”
趙鯉手里的筆,輕輕顫動了兩下,迅速立在沙盤中,書寫道:“可!”
試探了一下,狴犴愿意回應(yīng)她,趙鯉開始琢磨怎么不失禮貌的,請狴犴女裝。
她猶豫了回開口道:“狴犴大人,我有能讓你暫時降臨的軀體,也有了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,就是需要您為了正義和勝利,做出一點小小的犧牲。
趙鯉抬手,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個細(xì)小的距離,朝著狴犴像討好的笑。
狴犴沉默了一會,操縱乩筆,在沙盤中寫道:”為了正義和勝利,老夫不畏犧牲!”
趙鯉笑了起來,急忙叫李慶帶上人手,將存放在鎮(zhèn)撫司的肉傀儡和一些狴犴的裝臟物帶來。
吩咐完,趙鯉才看向南監(jiān),喃喃自語道:“希望你們兩個挺住啊?!?/p>
而南監(jiān)之中,被趙鯉惦記的其中一人,蔣進(jìn),正在玩命狂奔。
他聽同從趙鯉留下的話,從大殿中奔逃出來。
意外的是,他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。
只是驚嚇了一些香客。
立在門前的兩個道人,冷冷看蔣進(jìn)朝著東南方向跑遠(yuǎn),神情麻木的臉上,扯出一個微笑。
和惡趣味地把趙鯉拋入幼鼠夢魘中不同,五通神并沒有折騰更好擺弄的蔣進(jìn),或許是因為蔣進(jìn)入廟時付了昂貴的門票。
總之,蔣進(jìn)僥幸躲過一劫,不必面對對普通人來說必死的局面。
他一直朝著西南方向奔跑,連一直蒙著右眼的布條松動,都沒有察覺。
那根布條松垮垮的搭在他臉上,終于支撐不住,掉落在地。
左右視野中,分裂的兩個世界再次出現(xiàn)在蔣進(jìn)的面前。
左眼視角下,做生意叫賣的小販行人,在右眼視角下,露出可怖面容。
蔣進(jìn)詞匯量不夠,難以一一形容自己看見的各色怪物。
這些怪物捧著難以言喻,難以理解的貨物在叫賣。
蔣進(jìn)覺得將這場面稱為詭市,沒有絲毫不妥。
他不敢露出太明顯的異樣,免得被這些東西察覺到他能看見,被撕碎在當(dāng)場。
他放慢了腳步,將垂在胸前的布條重新綁緊。
但就在這時,右眼的眼尾余光,看見一些不一樣的東西。
東南方向,有金光閃爍。
在右眼血肉模糊的世界里,那閃爍明滅的金光,仿佛指路明燈。
西南方!
正苦于無處尋找狴犴神龕的蔣進(jìn)心里一喜,朝著那個方向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