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輪劈波斬浪,一路前往東南方向。
皮陽陽站在頂層,扶著欄桿,看著眼前浩瀚海洋,心中起伏不定。
他深知,想要在這茫茫大海中找到那艘漁船,談何容易?
況且,五艘漁船有嫌疑,還不能確定安維維是在哪一艘漁船上。
林靜雪站在他身邊,感覺到了他的擔(dān)憂。
她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深沉,想了想開口安慰道:“大哥,你不要太擔(dān)心,既然海警在追查了,他們肯定跑不掉的!郭寒的叔叔是海警局局長,一旦發(fā)現(xiàn)可疑船只,就會馬上告訴我們,……”
皮陽陽輕舒一口氣說道:“謝謝。當(dāng)初我們在濱城遇到維維,覺得她確實很可憐。小小年紀(jì),承受太多??墒撬侄碌米屓诵奶邸K?,雪晴才想著要收養(yǎng),把她帶回蘇家。
“眼看著她現(xiàn)在好點了,過上正常生活了,可是又遇到了這樣的事情!如果她真的出了意外,只怕蘇家一家人都不會好過?!?/p>
“大哥,你說維維是被她的堂哥帶走的?”林靜雪問道。
皮陽陽點了點頭,“錯不了。雖然他戴著口罩和帽子,但我和蘇雪晴一眼就認(rèn)了出來?!?/p>
林靜雪嘆了一口氣說道:“那這個人還真是畜生!連自己的堂妹都下手。”
皮陽陽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意,“這種人就是該死!”
說話時,抓住護(hù)欄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,指關(guān)節(jié)變得蒼白。
郭寒一直在和人通話,是在和海警確定方位。
然后他將海警報知的方位告訴駕駛員,按照坐標(biāo)加速航行。
好在郭寒的這艘船是高速游輪,全速可達(dá)到一百二十公里左右。
而海警船,就算全速也就是五十公里左右。
所以,按照海警提供的坐標(biāo),已經(jīng)越來越近。
此時,海警所追蹤的漁船,正在逼近巴林塘海峽,全速往東南方向航行。
聽到這個消息,林靜雪思索了一下說道:“他們是想從巴林塘海峽進(jìn)公海!一旦進(jìn)了公海,就麻煩了?!?/p>
鐵牛好奇的問道:“進(jìn)了公海就不能抓他們了嗎?”
“也不是,只是會麻煩很多……”
林靜雪回答道。
郭寒說道:“沒這么快。剛才警方來了信息,已經(jīng)鎖定那艘漁船了?,F(xiàn)在正在全力追擊。同時,附近的執(zhí)法船也正前往支援,肯定能在他們出公海前將他們截?。 ?/p>
聽到這句話,皮陽陽和林靜雪都松了一口氣。
果然,不到半小時,郭寒再次接到電話。
“郭少,漁船已經(jīng)追上了……”
對面?zhèn)鱽硪粋€男人的聲音。
“太好了!船上有小孩嗎?”
郭寒趕緊問道。
“暫時沒有任何發(fā)現(xiàn),我們正在檢查船只。”
聽到這個消息,皮陽陽和林靜雪心中一沉。
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那就是追錯了!
“好,我們馬上就到?!?/p>
郭寒無奈說了一句,然后轉(zhuǎn)頭問道:“皮先生,還去不去?”
“去!”
皮陽陽很干脆的說道。
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線索,他不甘心就這么斷了。
就算這艘船上沒有,他也覺得,這船上的人和這次綁架案一定有關(guān)系。
所以他覺得自己必須去看看。
很快,舉著望遠(yuǎn)鏡的郭寒指著前方說道:“到了,就是那里!”
皮陽陽接過望遠(yuǎn)鏡看了一眼,見前面果然停著兩艘海警船,還有一艘鐵殼漁船。
十幾分鐘后,游輪靠近。
漁船的甲板上,四個人抱頭蹲在一起,被幾名海警看著。
郭寒對著甲板上的一名海警喊道:“肖警官,情況怎么樣了?有發(fā)現(xiàn)嗎?”
一名警官走到船舷邊,仰頭說道:“我們的人還在檢查,暫時沒有發(fā)現(xiàn)?!?/p>
皮陽陽目光凌然的看向那幾個蹲著的人,很快,他的目光鎖定一個人。
這個人雖然背對著他,但他還是認(rèn)了出來,就是安泉濤。
“郭少,和他們說一聲,我要上船?!?/p>
皮陽陽對郭寒說道。
郭寒一怔,遲疑的問道:“你要上船干什么?”
警方在檢查漁船,自然是不容許不相干的人上船的。
皮陽陽說道:“我認(rèn)識那個綁架安維維的人,讓我上去確定一下。”
郭寒立即明白過來。
他對著肖警官說道:“肖警官,這位是從清江趕過來的。他家有一個女孩失蹤,現(xiàn)在他懷疑漁船上有綁架那個女孩的綁匪,想上船確認(rèn)一下?!?/p>
肖警官一驚,看著皮陽陽問道:“你真認(rèn)識那個綁匪?”
皮陽陽點頭,十分肯定的說道:“認(rèn)識,他是那個女孩的堂哥,叫安泉濤?!?/p>
他沒有看錯,那四個蹲著的人中,確實有一個是安泉濤。
聽到皮陽陽的聲音,他便心中驚慌。
此時見皮陽陽果然認(rèn)出了自己,不禁更是驚恐無比。
“好,你上來?!?/p>
肖警官倒也干脆,讓皮陽陽上船。
郭寒正要叫人架設(shè)跳板,但皮陽陽和鐵牛已經(jīng)直接跳上了漁船。
郭寒怔了一下,失聲說道:“這么厲害,練家子???”
林靜雪說道:“他確實是武者?!?/p>
肖警官的眼神也閃爍了一下,上下看了皮陽陽和鐵牛一眼。
“安泉濤,你還認(rèn)識我嗎?”
皮陽陽站在甲板上,冷聲問道。
安泉濤不敢動,依舊抱頭蹲著。
皮陽陽冷笑一聲,走過去一把將他揪了起來。
“我不是安泉濤,你認(rèn)錯人了……”
安泉濤當(dāng)場差點嚇尿,驚恐的喊道。
此時的安泉濤,留著一頭長發(fā),胡子拉碴,和當(dāng)初在濱城看到的樣子,確實有很大區(qū)別。
但皮陽陽又怎么可能看錯?
見他居然還想否認(rèn),手上驟然用力在他的肩胛骨上一抓!
“啊~”
慘叫聲響起,安泉濤差點當(dāng)場跪下。
“你不是安泉濤,那誰是?”
皮陽陽手上用了暗勁,雖然沒有捏碎他的骨頭,但這種劇痛,比斷了骨頭還難受。
鐵牛狠狠盯著他,咬牙說道:“是你綁走了維維妹妹?”
一邊說著,一邊就要動手。
肖警官趕緊喊道:“不要動手!”
隨即,他看向皮陽陽問道:“這位先生,你確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?”
皮陽陽說道:“錯不了!他就是安維維的堂哥,就是他在學(xué)校門口帶走了她!”
肖警官立即喊道:“小張,都拷上!”
幾個年輕警員過來,將四個人全部拷住。
“你們憑什么抓我們?我們是漁民,現(xiàn)在又不是禁漁期,出海打魚也犯法嗎?”
一個光頭立即暴走起來,又喊又跳。
年輕警員怒喝一聲:“老實點,蹲下!”
隨即,他們將那三人控制住,讓他們繼續(xù)蹲著。
“說,你把安維維弄哪里去了?”
皮陽陽一心想要知道安維維去了哪里,抓著安泉濤冷聲問道。
安泉濤冷汗直冒,顫聲說道:“你認(rèn)錯人了,我剛從非洲回來,根本就不知道安維維在什么地方……”
肖警官一聽,立即問道:“這么說,你承認(rèn)自己是安泉濤了?”
“對,我是安泉濤!”安泉濤驚恐的說道,“這個人和我有仇,他是故意來報復(fù)我的!當(dāng)初就是他帶走了我的堂妹,我們一家人原本是不答應(yīng)的,可是……”
皮陽陽不禁大怒,手上再次用力。
安泉濤后面的話化作一聲慘叫,直接咽了下去。
肖警官皺眉,肅聲說道:“這位先生,請不要隨意動手,把他交給我們審問?!?/p>
皮陽陽并不松手,而是正色說道:“他根本就不老實!如果他還不說實話,安維維就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危險!”
郭寒喊道:“肖警官,那是皮先生,是我兄弟。失蹤的是他妹妹,他著急也是正常的?!?/p>
肖警官顯然對郭寒比較相信,甚至有點敬重。
他說道:“好,你可以問,但不能用刑?!?/p>
皮陽陽點了點頭,隨即冷然盯著安泉濤,沉聲問道:“我再問你一次,安維維現(xiàn)在在什么地方?!”
說話時,按住其肩膀的手心,隱然閃過一絲橘紅色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