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鐘輝煌這么主動,秋海棠也不好拒絕,點頭說道:“那就一起吧?!?/p>
幾人出了包間,在服務(wù)員的帶領(lǐng)下,來到皮陽陽所在的包間。
秋海棠給雙方做完介紹,鐘輝煌見皮陽陽這么年輕,不禁傲然說道:“皮總是從楚南來的???”
皮陽陽點了頭,“對,楚南清江?!?/p>
“年輕人想要創(chuàng)業(yè)是好的,不過,這京城可不是一般的地方。這里藏著多少大人物就不說了,就算是民間,也是臥虎藏龍?!?/p>
鐘輝煌儼然一副長者的口吻,對皮陽陽說道。
皮陽陽淡然一笑,瞥了鐘輝煌一眼,問道:“鐘總算是臥虎,還是藏龍?”
鐘輝煌說道:“我不算什么,就是開了一家小公司而已,奮斗十幾年,總算看到上市的希望了。皮總,我是看在我的老同學(xué)秋海棠要和你合作的份上,好心提醒你一下。
“京城不是那么好混的,幾百上千萬資金,在你們那小地方也許能做一番大事業(yè),但在這里,很可能連水花都砸不出一個。
“多少有志青年,懷揣夢想,雄心壯志的來到京城,但最終都是折戟沉沙,鎩羽而歸?!?/p>
皮陽陽耐心聽完,淡然說道:“多謝鐘總提醒,不過我這個人比較軸,既然已經(jīng)決定了的事,是不會輕易改變的。如果真要撞了南墻,那我也勢必要將南墻撞穿才甘心?!?/p>
鐘輝煌的腮邊抽動了一下,說道:“既然這樣,那我就不好多說什么了。不過,以后皮總要是在京城遇到什么問題,可以隨時找我。看在秋海棠的份上,我還是不會袖手旁觀的。”
皮陽陽嘴角微微上揚,舉著酒杯說道:“那就多謝鐘總了?!?/p>
秋海棠不禁暗暗搖頭。
鐘輝煌這算是裝X裝過頭了,如果要是讓他知道皮陽陽的真實身份,以及燕氏現(xiàn)在的規(guī)模,還有皮陽陽身后的那些大家族,只怕鐘輝煌會直接嚇暈。
今天的飯局上,她早已經(jīng)看出,鐘輝煌還是和在學(xué)校時一個樣,喜歡夸夸其談。
她甚至懷疑鐘輝煌所說的輝煌法務(wù)公司,是不是真實存在了。
不過她沒說什么,而是在敬完酒后對鐘輝煌說道:“鐘總,你先過去陪同學(xué)們吧,我們和皮總有點事要說一下?!?/p>
鐘輝煌爽快的點了點頭,“那好,我先過去了?!?/p>
等到鐘輝煌離開后,秋海棠轉(zhuǎn)頭看向梅婉婷和方程,低聲問道:“婉婷,方程,你們覺得鐘輝煌怎么樣?他說的話可靠嗎?”
梅婉婷搖頭說道:“反正我是不信,哪有公司的利潤這么高的?”
方程沒有說話,但神情之中,也流露出不相信。
“對啊,我也不相信??墒恰?/p>
秋海棠似乎有點著急的說道。
皮陽陽不禁好奇的問道:“他說什么了?”
梅婉婷便搶著將鐘輝煌在那邊怎么夸夸其談的內(nèi)容,給大致復(fù)述了一遍。
皮陽陽聽完,不禁眼神閃爍了一下。
他原本沒怎么在意鐘輝煌,但聽梅婉婷說完,忽然想起開始在停車場看到的一個人。
隨即他狐疑的問道:“你剛才說的賈發(fā)財,是不是頭上沒幾根頭發(fā),戴著大金鏈子和金手鏈?”
“對,就是他……”
梅婉婷立即回答道。
秋海棠狐疑的問道:“皮先生,您怎么知道的?”
“巧了,我在來的時候,在停車場無意看到他……”
皮陽陽古怪的一笑。
“哦,你認(rèn)識他?”
秋海棠還是有些不理解。
“不認(rèn)識,當(dāng)時停車場有一個人在等他,給了他幾千塊,還說下次有什么好事再找他。那人抽走了一部分,這賈發(fā)財很不服氣,在離開時罵了一句?!?/p>
皮陽陽想起當(dāng)時的場景,不禁笑出聲來。
“他……怎么罵的?”
秋海棠詫然問道。
“好像說什么狗屁鐘總,一群騙子……”
皮陽陽想了想說道。
秋海棠、梅婉婷、方程愕然對視。
“我就覺得有點奇怪,老同學(xué)去他的公司做事,怎么還要帶資金去入股,而且最低都要一百萬……”
足足十幾秒,秋海棠才回過神來,不可思議的說道。
“他居然是騙子?這我是做夢都沒想到!”
梅婉婷一臉驚愕。
原本她只是覺得鐘輝煌在吹牛,現(xiàn)在仔細(xì)一想,卻原來是想騙他們這些同學(xué)入坑。
“他的公司叫什么輝煌法務(wù)……我查一下看看……”
梅婉婷掏出手機(jī),就準(zhǔn)備上網(wǎng)查這家公司。
皮陽陽輕輕搖頭說道:“不用查,這家公司肯定是真實存在的?!?/p>
梅婉婷遲疑了一下,但還是點開了網(wǎng)站去查看。
結(jié)果果然如皮陽陽所說,這家公司確實存在,法人也確實是鐘輝煌。
“這……”
梅婉婷頓時懵了。
“網(wǎng)上的東西太容易作假了,他既然要騙,肯定會做好一切功課,不會這么輕易被人抓到破綻的?!?/p>
皮陽陽再次說道。
秋海棠有點擔(dān)心的說道:“既然這樣,我們應(yīng)該提醒一下孟嬌和方圓圓他們,不要掉坑里去?!?/p>
皮陽陽又說道:“你們沒有證據(jù),怎么勸?就算我去作證,他也可以反咬一口,說我故意毀謗他?!?/p>
秋海棠愣了一下,但還是說道:“那也不能不管。一百萬,對于普通人來說,可不是一個小數(shù)目。剛才圓圓都說了,要回去賣房子才能湊出來……”
皮陽陽輕舒一口氣說道:“那你去勸勸吧,不過我覺得他們不會信你的。任何人在財迷心竅的時候,是聽不進(jìn)去良言的?!?/p>
秋海棠等四人返回到鐘輝煌的包間。
四人剛到門口,便聽到里面在熱烈的敬酒,幾個人此起彼伏的對鐘輝煌阿諛逢迎。
秋海棠進(jìn)去坐下后,看向鐘輝煌問道:“鐘總,你那公司在什么地方,有時間帶我們?nèi)⒂^參觀?”
鐘輝煌毫不猶豫的說道:“沒問題?。〔贿^今天太晚了,公司已經(jīng)下班了。改天,改天我請你們?nèi)ノ业墓竞煤每纯??!?/p>
秋海棠眼神閃爍了一下,說道:“我們就是去看看,沒人上班也沒事。你是公司董事長,不會晚上連自己的公司都進(jìn)不去吧?”
鐘輝煌愣了一下,遲疑的問道: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你是懷疑我的公司不存在嗎?”
秋海棠淡然一笑,說道:“你別誤會,我就是好奇。鐘總事業(yè)做的這么好,應(yīng)該是我們同學(xué)中混的最牛的一個了吧?我想去參觀參觀,以后在朋友圈里也有吹噓的資本啊。”
鐘輝煌的面色有點難看起來,緩緩放下酒杯,眼神凝重的看向秋海棠。
此時,孟嬌忽然說道:“秋海棠,你什么意思?鐘總難道會騙人?你想去看他的公司,完全可以明天去嘛!”
肖志權(quán)也跟著說道:“對啊,這么晚了,鐘總的公司又不在附近,干嘛非得現(xiàn)在去看?”
秋海棠還想要堅持,但梅婉婷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,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。
畢竟是同學(xué)一場,她不想和鐘輝煌他們之間鬧的太僵。
“那好吧,改天去看也行。不過,嬌嬌,你們最好想清楚,投資是有風(fēng)險的。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百分之百能保證利潤的投資……”
秋海棠還是忍不住勸說道。
“秋海棠,我知道你這些年混的比較好,是金牌律師。我們這些人太普通了,和你不能比。不過現(xiàn)在我們終于有機(jī)會,可以跟著鐘總發(fā)財了,你為什么要攔阻我們?難道你是害怕我真的發(fā)財了,會超過你嗎?”
孟嬌本來就和秋海棠憋著一口氣,一直想要壓她一頭。
此時聽秋海棠又是懷疑鐘輝煌的公司,又是勸說她不要盲目投資。心中便覺得,是秋海棠害怕她真的賺錢了,到時候會壓她一頭。
秋海棠不禁愣住,沒想到自己一片好心,居然被孟嬌如此曲解。
“還有,就算我不能去鐘總的公司,我也不可能去你的律所的……”
就在秋海棠震驚的時候,孟嬌又補(bǔ)上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