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高義神情一冷,沉聲說道:“那就怪不得我了!”
話音未落,腳下砂石驟然向四周激飛而去。
年輕司機(jī)面色一變,趕緊往后退,同時盯著皮陽陽說道:“你要是現(xiàn)在交出戒指還來得及,否則的話,你當(dāng)不起峰主一怒!”
皮陽陽淡然說道:“一怒?我想看看,能怒成什么樣?!?/p>
他依舊站在原地,神情淡然。
樊高義覺得皮陽陽是在藐視他。
他好歹也是九玄十三峰的峰主之一,還是以為武圣境中期的高手,對方居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在他認(rèn)為,皮陽陽就算手上戴著九玄龍戒,其修為也絕高不到哪里去。
畢竟他為了突破武圣境,可是足足到了五十歲才做到。
所以,他覺得皮陽陽之所以有恃無恐,就是憑著他手上有九玄龍戒。
可惜,這次他奉命下山的目的,不僅僅要拿回戒指,還要順帶手將皮陽陽給廢了!
“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的!”
樊高義冷聲說了一句,雙手一錯,十指握拳,猛然向皮陽陽沖了過去。
兩人相距五米,拳頭剛剛揮出,皮陽陽便感覺到一股勁風(fēng)迎面而來。
而且,在樊高義的周身,就像是出現(xiàn)了一個能量場,就連光線都為之扭曲。
那個被抽翻的護(hù)法被扶了起來,滿臉怨恨的看著皮陽陽,就等著他被樊高義教訓(xùn)。
皮陽陽依舊一動不動,哪怕他已經(jīng)感受到了樊高義身上所散發(fā)出來的恐怖氣息。
“武圣中期,果然不同一般?!?/p>
氣勢逼人,皮陽陽由衷說了一句。
不過,他這幾個字剛出口,樊高義的拳頭已經(jīng)迫近他的胸口!
皮陽陽目光一凝,右手驟然一抬!
“砰!”
兩只拳頭撞在了一起,橋洞下就像是有一顆炸彈爆炸了一般,空氣激蕩!
兩名護(hù)法同時感受到一陣窒息,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。
司機(jī)更是一聲悶哼,身子驟然飛起,后背撞在車身上,張嘴吐出一股血箭,頹然滑倒在地上!
地上的碎石漫天激飛,周圍傳來一陣“嗤嗤”聲。
一只耗子受了無妄之災(zāi),直接被一塊碎石擊穿,當(dāng)場翻了肚子。
“不過,沒用?!?/p>
等到塵埃落地,皮陽陽又淡然吐出四個字。
兩名護(hù)法驚愕的發(fā)現(xiàn),兩人的拳頭緩緩分開。樊高義的手臂,劇烈抖動,完全不受控制,軟軟的垂落。
而皮陽陽則是緩緩收回去的。
“峰主?!”
一名護(hù)法驚恐的喊了一聲。
隨著他的喊聲,樊高義身子晃動了兩下,不由自主的后退三步,隨即一聲悶哼,嘴角流出鮮血。
護(hù)法驚呆了。
武圣一擊,驚天動地。
可是,皮陽陽不但輕描淡寫的接下了,還將樊高義震傷。
他們驚恐的看著皮陽陽,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。
能一拳擊傷一名武圣境中期高手,皮陽陽的境界,究竟到了什么可怕的程度?
兩名護(hù)法踉蹌走了過來,一左一右扶住樊高義,驚愕的看著皮陽陽。
“不愧是九爺傳人,果然……厲害!”
足足三分鐘后,樊高義才艱難的說出一句話。
不過他這一開口,立即一股熱血涌了上來,他“哇”的一聲吐出。
兩名護(hù)法再次一驚,其中一人焦急的問道:“峰主,您沒事吧?”
樊高義輕輕搖頭,苦澀的說道:“他已經(jīng)手下留情了,我無大礙。”
手下留情?!
兩人心中的震驚,一次比一次猛烈。
一拳打傷一名武圣中期強(qiáng)者,居然還手下留情了?
樊高義沒有說錯,皮陽陽確實(shí)手下留情了。
不管怎么說,樊高義也是九玄門之人。
雖然他以下犯上,其罪當(dāng)誅。但想到自己對九玄門一無所知,如果痛下殺手,等正月初八前往九玄峰,恐怕會引起宗門恐慌。
“我不殺你,并非是我仁慈。我留著你的命,是要讓你回去告訴那個大長老,正月初八我會親自前去九玄峰。如果他想要我手上九玄龍戒,就光明正大的搶!如果再派些你們這樣的走狗來打攪我過年的心情,那就別怪我讓他過不了年!”
皮陽陽聲音冷遂,不緊不慢的說道。
這幾句話,就像是冰冷的寒冰,直接落在他們的心上。
“還有,你們的罪,我先記著!正月初八那天,我會一次清算!”
皮陽陽又掃視了這幾人一眼,再次冷聲說道。
三人不由自主的一個激靈,眼神中透出驚恐之色。
忽然,樊高義將兩名護(hù)法的手甩開,雙膝緩緩彎曲,在兩名護(hù)法驚愕的目光下,直挺挺的跪在了皮陽陽面前。
“九爺,屬下鬼迷心竅,冒犯了您!最該萬死!”
樊高義跪下后,聲音顫抖的說道。
同時,他匍匐在地,沖著皮陽陽重重的磕了一個頭。
這一下,就連皮陽陽都有點(diǎn)意外。
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他有些驚疑的問道。
樊高義依然匍匐在地,懺悔的說道:“屬下知道,剛才要不是九爺手下留情,我這條老命就已經(jīng)交代了!九爺仁慈,又有此等功力,實(shí)在是九玄門之幸!屬下后悔,不該聽信一些人的誤傳,以至于冒犯九爺……
“不過,屬下此時心中十分后悔。若九爺愿意留下我這條殘命,有生之年,屬下當(dāng)盡心盡力,效命于九爺?!?/p>
皮陽陽嘴角微微一翹,露出一絲微笑。
這老頭還挺識時務(wù)。
他知道,肯定是剛才的一拳,徹底鎮(zhèn)住了樊高義。
剛才的一拳,他并未重創(chuàng)對方,但卻將其所有修為徹底封住。
也就是說,現(xiàn)在的樊高義就是一個普通人。
“峰主!?”
兩個護(hù)法驚住了,失聲喊道。
樊高義沉聲喝道:“跪下!請求九爺留你們一條小命!”
兩名護(hù)法你看我,我看你,最終還是跪下來,趴在地上磕頭。
就連遠(yuǎn)處的司機(jī)也跪了下來。
他們明白,就連樊高義都跪下了,他們要是不跪,今夜就非死不可了。
樊高義怎么可能讓他們把自己跪下的消息帶回九玄峰?
掃視一眼跪在地上的幾個人,皮陽陽淡然說道:“好了,起來吧,回答我?guī)讉€問題?!?/p>
三人相互攙扶著,艱難站起,卻不敢抬頭,連看皮陽陽一眼都不敢。
“九爺請問!”
樊高義語氣恭敬的說道。
這種態(tài)度,與剛見面時,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