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,皮陽陽將蘇雪晴送到公司后,便離開了公司。
他想去看看楊蝶那里的裝修搞得怎么樣了。
快到濱江時代廣場的時候,忽然看到前面人行道上,圍著不少人,好像是發(fā)生什么事情了。
他不想多管閑事,可是,就在他要過去的時候,忽然聽到一個小女孩的哭喊聲。
“你們不要打我媽媽,我給你們磕頭……”
聽到這個聲音,他心中驟然一沉。
這是那次和郭為民在吃燒烤時遇到的賣花小女孩朵朵。
隨即,傳來一個男人惱怒的聲音:“嗎的,要不是你,嬌嬌怎么會和我分手?你他么是小孩,我不好和你動手,可是你是這賤女人生出來的,我就找她算賬!”
雖然聲音已經(jīng)不是很熟悉,但皮陽陽立即想起那天在大排檔所遇到的一對年輕人。
當(dāng)時朵朵在賣花,向一對年輕人推銷。
可是那個叫魏清的男人,對朵朵惡語相向。他的女朋友嬌嬌,當(dāng)場和他翻臉,說要和他分手。
沒想到,這個渣男還真被嬌嬌給甩了。
可是,現(xiàn)在他好像把氣撒在了朵朵身上。
只是因為朵朵太小,他不敢動手打,所以就準(zhǔn)備打朵朵的母親。
皮陽陽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,便把車停下來。
他正要下車,只見前面一輛奧迪車上,下來三個人。
其中一個是十六七歲的女孩,被一個年近五十的婦人扶著。
還有一個是司機(jī),不過看上去渾身充滿武者氣息,應(yīng)該是兼著保鏢的。
皮陽陽覺得那個女孩有點(diǎn)古怪,年紀(jì)輕輕,走路居然還要人扶著?
不過他仔細(xì)一看就明白了,她是瞎子。
女孩似乎很著急,不斷的問道:“紅媽,這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
原來,這女孩就是剛剛從中都趕來的陳若曦。
扶著她的是紅媽,還有司機(jī)兼保鏢石頭。
他們從中都一路開過來,足足開了二十幾個小時,剛剛趕到清江,正準(zhǔn)備先去找個地方住下,然后再去打聽謝神醫(yī)的地址。
沒想到,車子開到這里,忽然聽到了吵鬧聲和女孩的哭喊聲。
陳若曦的眼睛瞎了,但她的聽力比一般人強(qiáng)很多,當(dāng)即就讓小石頭停車,想要下去了解一下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皮陽陽見他們?nèi)酥苯酉蛉巳鹤呷ィ簿筒患敝コ鍪至恕?/p>
他想看看,這個說著外地口音的瞎眼女孩,究竟會怎么管這件事。
他悄然來到人群外,往里面看去。
當(dāng)他看清楚里面幾個人的情況時,頓時火冒三丈,忍不住就要出手。
正如他所料,那個哭喊的小女孩就是朵朵。
在她身邊,躺著一個中年女人,三十多歲,但看上去,卻透著一股滄桑,鬢角居然出現(xiàn)了白發(fā)。
可見,她一家人的生活過得十分艱難。
此時她半趴在地上,臉上留著兩個清晰的巴掌印,顯然已經(jīng)被打了兩巴掌。
一個男人踩著她的后背,一臉的冷蔑。
這個男人, 就是魏清。
“魏公子,你有什么氣就沖我來,千萬不要為難我的女兒,她還小,不懂事,冒犯了您,是我沒教育好……”
女人一臉驚慌與無奈,顧不上被人踩在腳下的恥辱,苦苦哀求道。
在魏清身后,還站著兩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,一臉鄙夷的看著地上的女人。
“敢壞魏公子的事,現(xiàn)在知道錯了?”
一個年輕人傲然說道。
說完,還吐了一口濃痰在這女人身上,然后爆出一陣大笑。
“好啊,知道錯了,那就把我的鞋子舔干凈!只要你把我的鞋子舔干凈了,我就放過你們!”
魏清一臉惡趣味的說道。
說著,緩緩松開自己的腳,輕蔑的用鞋尖勾住朵朵媽媽的下巴,一臉的鄙夷。
周圍的人,看得滿臉的難受,可是又不敢多說什么。
“好,好……我舔……”
女人虛弱的說著,艱難的抬起頭。
她這樣被羞辱,被欺負(fù),卻絕沒有想要奮起反抗的念頭。
這不是因為她膽小,也不是因為她大度,而是生活在底層社會的小人物,沒得選擇的悲哀。
如果她反抗,所得到的只會是更加暴風(fēng)驟雨般的報復(fù),甚至?xí)B累自己的女兒。
“大哥哥,你放過我媽媽……我給你跪下磕頭……”
朵朵急了,哭喊著,便要給魏清下跪。
魏清冷蔑果然看著她,“跪啊!”
皮陽陽再也無法忍受,正要沖上去。只見陳若曦忽然掙脫紅媽的手臂,十分準(zhǔn)確的沖到朵朵身邊,一把拉住她。
“不要跪!”
所有人愣住,皮陽陽緊捏著的拳頭,也緩緩松開。
幾十雙目光落在陳若曦身上,有人為她的挺身而出而暗暗贊嘆。
但也有人,在暗暗為她擔(dān)心。
魏清感到十分意外,冷然看向陳若曦。
當(dāng)看到她那張精致的面容時,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邪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