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延還沒開口,站在一旁的李錦言撲哧一聲。
“張向北,你要動我哥?”李錦言抬手指了指大哥,滿臉譏諷。
“還有你?!?/p>
張向北冷不丁瞥了李錦言一眼。
李錦言當(dāng)場笑出聲,咧嘴問道:“要不你先打聽打聽,我們老李家到底什么來頭?你要實在不清楚,問問王臨安他們也行。”
“動我哥?”李錦言仿佛聽到一個國際玩笑?!澳闼麐尰钅伭??”
有弟弟站出來開炮,當(dāng)哥的李世延反倒冷靜了。
他緩緩坐下,手里握著手機,構(gòu)思全局。
張向北給了他三分鐘叫人。
甭管是叫山上的人,還是山下的人,就三分鐘。
他不確定張向北這話的含金量有多高。
但他敢調(diào)動北莽軍進京,鎮(zhèn)守龍潛別院。
足以證明,他張向北膽大包天,是個做事不計后果的瘋子!
“我能動他嗎?”
張向北抬眸掃了王臨安眾人一眼,滿臉威嚴之色。
“你想做什么,平時也不問我們啊。”王臨安聳肩,撇嘴道。“今兒怎么還客氣上了?”
顧院長點了根煙,表情沉凝道:“張將軍,你該不會慫了吧?”
趙長英抽了抽嘴角,真想口吐國粹。
這倆老登,拱火真他媽有一手!
李世延眉頭微蹙,知道這幫老狐貍心思活泛了,想找張向北當(dāng)炮灰,扭轉(zhuǎn)局面。
“還有兩分半?!?/p>
張若愚抬手,看了眼手腕上雪寶親手挑的名表。
李錦言跳起來罵道:“外面全是我們的人!你在狂什么?”
張若愚沒出聲,安靜等待。
李世延瞥了張向北一眼,心情莫名有些沉重,壓力一下子就上來了。
他聽說過很多關(guān)于張向北的事跡,他知道張向北絕非易于之輩。
但他卻不知道,張向北到底能如何破局。
山上在山下的布局,已有數(shù)十年之久。
單憑他張向北一人,就能全部蕩平?
李世延不信。
但他還是打通了電話,沉凝道:“你那邊進展如何?”
電話那邊響起旗袍女子磁性的嗓音:“不太順利,以前的熟人,都有點模棱兩可,不敢表態(tài)?!?/p>
李世延瞬間汗流浹背。
旗袍女子那邊的勢力,和李家是完全錯開的。
他這邊受挫,旗袍女子那邊也不順利。
李世延仿佛感覺背后有一只無形大手,在操控這一切。
似乎,就是在針對山上!
到底是誰?
誰又有這么大的能量,能讓這么多權(quán)勢滔天的的大佬集體倒戈?
李世延掛斷電話后,又打了一個。
“準(zhǔn)備進京?!崩钍姥酉逻_指令。
那是山上在山下布局的秘密部隊。
是一支強勢而低調(diào)的部隊。
再聯(lián)手后院軍里應(yīng)外合,李世延有信心控制局勢,扳倒張向北。
這張牌,他本不想用。
可事已至此,他別無選擇。
“進不來?!?/p>
電話那邊沉凝半晌后,給出回復(fù)。
“什么叫進不來???”李世延心頭一顫,臉色微微發(fā)白。
“字面意思的進不來。”電話那邊的嗓音低沉道。“十萬北莽精銳堵在城外,我剛打聽到消息,京城衛(wèi)戍軍和北莽軍交接了工作,在最新軍令下達之前,京城的安保工作,目前由北莽軍全權(quán)負責(zé)?!?/p>
“如果我們硬闖,北莽軍會將我們視作敵軍,格殺勿論?!?/p>
李世延滿頭大汗地癱坐在椅子上,就連身軀,也重重靠在了會議桌旁。
原本智慧而深邃的雙眸,逐漸變得空洞。
啪嗒。
李世延動作僵硬地點了根煙,猛然抬眸怒視張向北:“你要叛國!?”
張向北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,薄唇微張道:“時辰到?!?/p>
他緩緩站起身,甚至沒多看李世延一眼,拿起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,撥通了第一個電話:“讓衛(wèi)戍區(qū)司令接電話,我是張向北。”
電話那邊很快就找到了正主,并氣喘吁吁接通電話。
“傳我將令,全軍趕往三大院。”張向北目光如炬,滿臉殺氣?!坝腥嗽旆础!?/p>
掛斷電話。
張向北撥通第二個電話,打給的,是沈在野。
“到了嗎?”張向北渾身彌漫著滔天氣焰,仿佛身后聳立著百萬雄兵,氣吞山河。
就連坐在一旁的趙長英,都渾身直哆嗦。
“剛做完墻里的換防工作。”電話那邊,沈在野口吻肅殺道?!半S時可以行動。”
“動手?!睆埾虮币蛔忠活D道。“如遇抵抗,格殺勿論?!?/p>
“是!將軍!”
張向北又打了第三個電話。
打給的,是鎮(zhèn)守城外的十萬北莽軍統(tǒng)帥。
“沒我的命令,一只蒼蠅都不能飛進來,更不能飛出去?!?/p>
“是,將軍!”
打完三通電話。
張向北將手機擱在會議桌上,踱步走向臉色鐵青的李世延:“小李,你喜歡什么款式的骨灰盒?我替你安排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