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聞言,拔地而起。
龐大的身軀,如一座山轟然聳立在葉正廷面前。
胳膊粗的胳膊,拎住葉正廷的衣領(lǐng),雙目如電,渾身氣勢翻滾:“為什么不敢???”
葉正廷滿頭大汗。
一米七四點五的他,猶如一只小菜雞,被夏侯硬生生拔起。
“不敢,就是不敢。”
葉正廷雖然很沒尊嚴(yán)的被夏侯提起,情緒,卻很穩(wěn)定。
“我給你撐腰?!?/p>
夏侯斬釘截鐵。
“你撐不住?!比~正廷唇角囁嚅道。
“放屁!”
夏侯怒吼:“你他媽第一天認(rèn)識老子?”
“我也不是第一天認(rèn)識小張…”
葉正廷深吸一口涼氣。
“廢物!”
夏侯怒火攻心。
一把將葉正廷扔出去。
后者凌空一個回旋,穩(wěn)穩(wěn)落地。
還抽空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領(lǐng)。
夏侯昂首挺胸,氣焰兇悍地直視張若愚。
渾身骨骼啪啪作響。
他看出來了。
不論是葉正廷還是身后那幫對他忠心耿耿的老部下,都很忌憚張若愚。
自己要不拿出點硬貨,很難服眾。
很難讓這幫老家伙,對自己重拾信心。
“聽說過一句話嗎?”
夏侯扭動了一下渾身筋骨,戾氣橫生地走向張若愚:“姜,還是老的辣。”
嗖!
夏侯大步向前,逼近張若愚。
龍飛眼眸中閃過戾氣,矮小卻強(qiáng)壯的身軀正要上前,秦歡搭住他的肩膀,瞇眼說道:“大飛,你干嘛?注意素質(zhì)?!?/p>
說罷,秦歡扒開矮了他一頭的龍飛,踱步上前。
滿臉挑釁地打量白發(fā)蒼蒼的夏侯,聳肩道:“北莽秦歡,老登,報上名來?!?/p>
“秦歡?”夏侯嗓音低沉道?!澳愕貪h山,當(dāng)年算我半個小弟?!?/p>
“再過兩年,他也會成為我的小弟?!?/p>
秦歡腳下一蹬,如一道利箭,呼嘯而至:“你裝你媽?”
砰!
秦歡干脆利落地?fù)]拳,猛地朝夏侯腦門砸去。
動作兇悍,氣息沉穩(wěn)。
啪!
夏侯伸出蒲扇大的巴掌,將其拍開。
腳下發(fā)力,狀若野獸般,轟然砸向秦歡。
鐵拳相撞,指骨爆破。
在北莽出了名能征善戰(zhàn)的秦歡,半邊身子都干麻了。
指縫淌出鮮血,目露驚駭之色。
這老家伙,還真他媽勇!
秦歡提氣,發(fā)力再戰(zhàn)。
可接連幾次猛攻,均被夏侯硬生生扛下。
砰!
夏侯抬起手臂,那缽盂大的鐵拳轟然砸向秦歡。
秦歡也不慫,硬扛一拳。
體內(nèi)卻翻江倒海,臉色煞白。
喉頭陣陣翻滾。
“給勁?!?/p>
秦歡咧嘴,咽下快噴出來的鮮血。
手臂陣陣發(fā)抖,歪頭看了張若愚一眼:“哥,原來那幫老家伙,還真有能打的?!?/p>
眾人聞言,聒噪起來。
夏侯那幫老部下,紛紛向前踏出兩步,挺胸抬頭,耀武揚(yáng)威。
鬧呢?
小比崽子們出去打聽打聽,當(dāng)年夏侯大將軍曾蟬聯(lián)好幾屆軍部武斗冠軍,出了名的以一敵百。
真他媽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們?
今天就讓你們這幫小比崽子知道,什么叫老當(dāng)益壯!
“夏老總威武!”
某位曾挨過北莽毒打的核心老部下高聲助威。
現(xiàn)場一片歡欣鼓舞,快樂的氛圍,快趕上過年了。
夏侯抬手,指了指張若愚:“你過來?!?/p>
說罷,手腕一抖,又指向了站在遠(yuǎn)處抽煙看戲的大智哥:“你如果擔(dān)心你兒子,我不介意你們一起上。”
大智哥抽煙的動作滯了滯。
又張了張嘴。
望向兒子的眼神有點飄,猶豫了一下,搖頭道:“算了?!?/p>
“我要真上了?!贝笾歉邕肿煲恍Γ闰湴?,又有點尷尬?!拔覂鹤訒?dān)心我?!?/p>
大智哥一番逆天言論,再度將所有人的注意力,都放在了張若愚身上。
抽煙的張若愚掐滅香煙,緩緩站起身。
就這么一個簡單卻充滿侵略性的動作。
原本驕傲上前兩步的夏侯老部下們,又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。
回到了之前的“中立”位置。
敬夏侯大將軍,是真敬。
怕張向北,也是真怕。
像這幫權(quán)勢滔天的大佬,要在圈子里連個怕的都沒有,不得上天?
“都聽見了吧?”
張若愚面無表情地環(huán)顧四周。
如鷹隼般鋒利的眸子,從那群老家伙臉上一一掠過。
“不是我恃強(qiáng)凌弱,以大欺小?!?/p>
“是他讓我過去的?!?/p>
張若愚踱步走向夏侯。
深不可測的眼眸中,跳躍著令人窒息的寒光:“你知道什么叫干碎過這個世界嗎?”
“意思就是在你最引以為傲的領(lǐng)域,我既干碎過別人,也能干碎你。”
“你之所以能保持初心,這么勇敢?!?/p>
“不是你有多牛逼。”
“只是因為這二十年,你就像溫室里的花朵,被我爸慣壞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