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韓江雪愣了愣,就算憑她的智慧,也一下子沒反應(yīng)過來。
打一個牙尖嘴利的八婆,還要遭雷劈?
韓總想笑,覺得張哥太慫了。
可這牙尖嘴利的八婆接下來一句話,卻把韓總聽傻了。
“你從哪看出我是你媽?”女犯人瞇眼問道。
張若愚皺眉道:“從來沒有哪個女人,敢在我張向北面前這么囂張?!?/p>
“除非你是張向北他媽。”
“牛逼?!迸溉素Q起大拇指,得意洋洋?!安焕⑹峭昝览^承了我絕世智慧的男人,大智近妖!”
這對母子。
一個敢猜,一個就敢認(rèn)。
巨恐怖。
“你整容了?”張若愚抿唇問道。
“微調(diào)能算整容嗎?”女犯人挑眉道?!斑@年頭,哪個女人不微調(diào)?”
“婆婆說的對。”
韓江雪不知什么時候站起身,親自給女犯人倒了一杯茶:“婆婆,你別聽他的,他就是個死直男,他懂什么?”
“婆婆,你這半永久眼線做的真好,哪個老師做的?給我推個微信唄…”
“死一邊去?!迸溉说闪搜劬尢蚬返难?。“你剛才不是還要撕爛我的嘴嗎?”
“你不撕我看不起你!”
雪寶很尷尬,很委屈,小嘴兒一癟。
“雪寶,撕?!睆埲粲撄c了一根煙,淡淡道。“真被雷劈了,我替你扛?!?/p>
“張哥,怎么跟我婆婆說話呢!?”雪寶一跺腳,明明泫然欲泣,卻誓死站在婆婆這邊。
心里那個悔啊。
那個急啊。
那個焦灼啊。
“自古婆媳不兩立。”張若愚輕描淡寫道?!澳憔退愫退虻妙^破血流,張哥站你,撕?!?/p>
女犯人聞言,有點上頭,瞪了眼面無表情的林清溪:“你還不管管這缺德孩子!?”
林清溪紅唇上翹,陰陽怪氣道:“他很好,不用管。我也支持雪寶撕爛你的嘴?!?/p>
“牛逼?!迸溉擞悬c坐不住了?!岸妓麐尣划?dāng)人是吧?”
說罷,女犯人又看了韓江雪一眼:“來,你撕?!?/p>
“婆婆,瞧你這話說的。”雪寶擲地有聲道。“就算全世界都與你為敵,我,韓江雪,濱海第一美女,老張家的成龍快媳婦,誓死站在你這邊!”
“還得是豪門之后,有家教?!迸溉瞬坏靡?,只得跟雪寶形成短暫的聯(lián)盟,淡淡道?!安幌衲承┤耍心锷鷽]娘養(yǎng),跟個孤兒似的,毫無素質(zhì)。”
心情復(fù)雜又有點賭氣的張若愚冷冷看了眼女犯人:“我倒巴不得真是個孤兒,也好過有娘生沒娘養(yǎng)?!?/p>
“小子,你咒我?”女犯人瞇眼說道。
“咒你還要挑時間?分場合?”張若愚反問道?!澳愫芘??咒不得?”
“林清溪,看看你教了個什么玩意出來!”女犯人咬牙切齒。
“我教了個民族英雄,華夏傳奇戰(zhàn)神,他半生戎馬,百萬信徒,我替他驕傲,為他自豪?!绷智逑p描淡寫道。“還好你死的早,這要讓你來教,不得教成個廢物?”
“草?!迸溉思毖哿耍铧c掀桌子。
在她的預(yù)想中,這姓張的小子知道自己還活著,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撲進(jìn)自己懷里,高呼“媽咪,再也不要離開我了”?
而自己,卻高冷地一腳把他踹開,倨傲地告訴他“生你養(yǎng)你到八歲,老娘盡力了,操作拉滿了,以后自己過自己的,別來沾邊”。
可現(xiàn)實跟幻想,完全不搭嘎。
這姓張的似乎比林清溪更瞧不上自己。
令人沮喪。
“以后自己過自己的,別來沾邊?!睆埲粲奁缦銦?,飲盡杯中酒,淡淡道。“不是誰都有資格跟我張向北同桌喝酒?!?/p>
他說罷,緩緩站起身。
他這一站,林清溪也跟著起身。
本就站在一旁的雪寶也不裝了,雖然也沒露出丑陋的嘴臉,卻堅定不移地力挺張哥。
張哥認(rèn)這個媽,雪寶才認(rèn)這個婆婆。
張哥不認(rèn),那就是個牙尖嘴利的臭八婆,這要在濱海,雪寶一天得沉七八個。
“都要走???”女犯人沉不住氣了,癟嘴道?!拔矣植徽覐垖④娞捉磺椋揖透鷱埲粲藓缺?,吹會牛也不行嗎?”
女犯人這番道德壓力拉滿的話,徹底按住了心情復(fù)雜而糟糕的張若愚。
這女人,善于攻心,陰險狡猾之極。
張若愚緩緩坐下,淡淡看了女人一眼:“想聊,就好好聊,別在這裝大尾巴狼,草特立獨行的人設(shè),我不吃這套。”
兒子這話一出,這臺階一給。
女犯人徹底繃不住了。
她一把扒開雪寶,撲進(jìn)了張哥懷里:“兒啊,老媽想死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