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世孝開著車,余光不斷偷瞄張若愚。
內(nèi)心,驚濤駭浪。
三百人,全是那爺?shù)耐阶油綄O,張哥居然僅憑一條皮帶,全抽翻了。
這戰(zhàn)斗力,簡直爆炸…
今晚過后,張哥必定名揚濱海,成為江湖上第一猛將。
別說冷面閻羅韓世孝,就算是地下王者唐四海,也該退出歷史舞臺了。
啪嗒。
張若愚點了根煙,一直拿手機(jī)擺弄著,像在跟誰聊微信。
嘟嘟。
沒一會,一個電話打進(jìn)來。
張若愚接通,沉凝道:“對,是我舉報的,視頻也是我現(xiàn)場拍攝的,地址就在夜場街,兩幫人喝酒鬧事,發(fā)生火拼。一個叫韓世孝的年輕人以一敵三百,把那幫人全干翻了。理由?好像是爭風(fēng)吃醋,為了爭奪一個小妹的出臺權(quán)?!?/p>
開車的韓世孝渾身一哆嗦,匪夷所思地望向張哥。
“我是誰?我是個打醬油的,他們清場的時候,我藏在了垃圾桶后面。方不方便接受電視采訪?當(dāng)然不方便,他們一看就是江湖大哥,我要是露臉,這輩子就毀了。什么?做電話采訪?那可以,但線人費得翻倍,而且要把我的聲音做一些技術(shù)處理,就用成熟穩(wěn)重的大叔音吧?!?/p>
電話剛掛,張若愚就收到了五萬塊的微信轉(zhuǎn)賬。
看完張哥這一系列操作,韓世孝的心情,不會比那爺好多少。
“張哥,你該不會把我拎著槍的視頻,發(fā)給電視臺了吧?”韓世孝心如死灰。
要真是那樣,起碼得蹲幾年苦窯。
“我傻啊?”張若愚翻了個白眼。“你要進(jìn)去了,以后誰請我喝花酒?”
韓世孝吐出口濁氣,那就行。
只要不露槍,他非但沒事,還能在濱海一戰(zhàn)成名!
可他想不明白,張哥為什么要把這么個出風(fēng)頭的事讓給自己。
這可是名震江湖的大事件??!
他甚至決定把冷面閻羅改成玉面修羅,聽起來更吸粉,更欲。
再搭配張哥拍的幾段視頻,他必成為濱海男神…
“孝哥,茍富貴,勿相忘?!睆埲粲迖?yán)肅道?!皩碛袑ξ椅缚诘呐劢z投懷送抱,記得推下微信,你是知道我審美的?!?/p>
“必須的。”韓世孝往嘴里扔了根煙,淡淡道。
頓了頓,韓世孝實在有點憋不住,詢問道:“張哥,你們北莽出來的都這么猛嗎?那可是那爺三百高徒,你一個人就全干了,當(dāng)時我人都看傻了?!?/p>
“這算什么?”張若愚挑眉?!爱?dāng)年在北莽,我最巔峰的時候,一天能殺五百頭豬,眼睛都不眨一下?!?/p>
嘆了口氣,張若愚淡淡道:“自從跟小雪結(jié)婚,她天天膩著我,體力明顯不如從前了。”
韓世孝抽了抽嘴角,不置可否。
抵達(dá)幸福里,張若愚剛下車,迎面駛來幾輛警車。
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執(zhí)法者逼近,冷酷道:“夜場街的事,是你們干的?”
哐當(dāng)!
韓世孝一腳踢開車門,動作老練地點了一支煙,叼在嘴里,而后雙手掏兜:“都是我韓世孝一個人干的,和別人沒關(guān)系,我跟你們走?!?/p>
“據(jù)情報,當(dāng)時在場的還有你的一群朋友?”一名執(zhí)法者皺眉問道。
“他們都是看戲的,而且還被我連累,挨了打?!表n世孝吐出口濃煙,十分冷酷道?!八腥硕际俏翼n世孝一個人打的,包括那爺?!?/p>
“你們要不信,我有視頻為證?!?/p>
這他媽——
這群執(zhí)法者有點懵了。
就算只是打架斗毆,也不用這么狂吧?這位濱海冷面閻羅是不是缺心眼?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?打人不用賠錢?真要打殘了,人家能訛死你!
還拍視頻留下自己打人證據(jù)?
“那就請韓先生跟我們走一趟,配合調(diào)查?!?/p>
韓世孝面露倨傲之色,大步走上警車,生怕被張哥搶了C位。
目送大舅哥被帶走,張若愚低調(diào)回家。
張哥年紀(jì)大了,對這種打打殺殺出風(fēng)頭的事,沒興趣。
有點疲憊地回到家,除了客廳留著一盞燈,主臥浴室一片漆黑。
張若愚推門進(jìn)了主臥,韓總似乎已經(jīng)在地鋪上睡著了。
可摸了摸床,卻是熱乎的。
這娘們,估計剛從床上下去。
借著月光瞥了眼側(cè)身睡覺的韓江雪,那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,呼吸也不穩(wěn)定,就連那櫻桃小嘴,也還沒合攏。
明顯在偽裝。
黑暗中,張若愚薄唇微張,淡淡道:“以后我沒回來你想睡床就睡,最近溫差大,你這么換來換去的,搞感冒了還會傳染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