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盛明月的語氣,帶著一股質(zhì)問。
傅庭業(yè)見她這種態(tài)度,頓時也皺了皺眉頭,有些不悅地回道:“我們剛才說過了,婚約是我們提的,我們認(rèn)。
阿宴心有所屬,確實不想和你聯(lián)姻,這也是事實,和時間相處多久,并沒有關(guān)系……
況且,我沒記錯的話,我家老爺子屢次給你創(chuàng)造機(jī)會,甚至讓你親自去海城,找他回來,不是嗎?”
要知道,傅京宴離開京都,行蹤神秘,其他人要想找他,簡直難如登天。
更別說,能進(jìn)傅京宴的別墅。
要不是傅老爺子再三幫忙,盛明月連海城都去不了。
可盛明月非但沒有感激,反而還惱怒道:“可他根本沒給我機(jī)會!甚至連多余的話都不愿意跟我說!”
傅庭業(yè)冷下臉,直言道:“那你覺得,現(xiàn)在他就會給你機(jī)會嗎?
他回京都后,你們幾次在公開場合遇見,他有為你停留過嗎?
我說句不好聽的,哪怕我們現(xiàn)在把阿宴綁過來,和你丟在一個房間,他也不會對你起任何心思。
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你何必如此呢?”
傅庭業(yè)這話說得很不客氣,卻也是不爭的事實。
盛明月面色難看到極致,氣得不行。
她知道,他們說的是真的,傅京宴擺明了不喜歡她,可她就是不甘心啊!
她喜歡了他那么多年,等待了他那么多年,所有人都覺得,她就是未來的傅少夫人。
現(xiàn)在一切都成了鏡花水月,她怎么能甘心?!
盛明月咬著牙道:“我不管,這婚約本就是你們允諾的,所以,只能讓我嫁給阿宴,其余的事兒,我一概不接受!”
傅老爺子第一次見她胡攪蠻纏的樣子,臉色也沉下來了。
但他沒有勸說盛明月什么,而是神色平淡地看向盛正德,問他:“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?
哪怕傅家給盛家足夠的補(bǔ)償,也非得揪著婚約不放?”
盛正德老神在在地回道:“傅叔哪兒的話,我們別的不要,主要是考慮到女兒的幸福啊。
她是真的很喜歡阿宴,這執(zhí)念一時半會兒也消不掉。
如果她說不喜歡了,我們自然不會再苦苦糾纏。
唉,可憐天下父母親,正如您在乎阿宴的心情,才會來取消這個婚約,不是嗎?
那這孩子對阿宴一片赤誠之心,我們也不忍心看她被辜負(fù)?!?/p>
凌靜姝看出來了,這一家子,就是不想放棄婚約。
而他們打的什么主意,凌靜姝心里也清楚。
她漫不經(jīng)心地笑道:“盛董說笑了,阿宴和明月并未開始過,哪來的辜負(fù)一說?
非要論個長短,是我們這幾個做長輩的,擅自動他的婚約,是我們不該!
除去前面說的那些,今天還有一件事,我想問問明月……”
盛明月看著她氣定神閑的語氣,心里忽然有種不怎么好的感覺。
她問道:“你要問什么?”
凌靜姝說:“當(dāng)初老爺子口頭上,定下你們的婚約時,還給了一個前提。
那就是,讓你將阿宴從海城帶回來。
只要你能做到,就會立刻定下你們的婚事。
據(jù)我所知,你好像并沒有達(dá)成這個約定?”
盛明月也想起來有這么一回事,但她不是沒有努力過。
而且,現(xiàn)在人不是已經(jīng)回京都了嗎?
凌靜姝怎么能用這種方式,讓她放棄婚約?
盛明月當(dāng)即狡辯,說:“我說了,我去找過阿宴,可是他,根本沒給我細(xì)聊的機(jī)會。
我每次去找他,他都讓人請我離開,我還能怎么樣?
難不成還能賴著不走嗎?”
凌靜姝看著她情緒激動的樣子,神色依舊淡然,不為所動,道:“怎么做,怎么拿下他,這是你的事情。
比起京都其他喜歡阿宴的女孩子,我們已經(jīng)幫你夠多了。
你沒做到約定,總是事實,這事兒你認(rèn)不認(rèn)?”
既然拿約定說事兒,那凌靜姝也能拿約定反駁回去。
盛明月攥緊了手,指甲都深深扎進(jìn)肉里面了。
她當(dāng)然不想認(rèn),可事實,的確就像凌靜姝說的這樣。
她只能咬唇,一副委屈難過的表情。
凌靜姝沒有看她。
她優(yōu)雅地端起杯子,喝了一口茶,沒等到盛明月吭聲,才說道:“無話可說,那就是認(rèn)了。
既然如此,那婚約這件事暫且作罷,歸根究底,也不能怪我們。”
盛明月一聽這話,頓時咬牙道:“你什么意思,這是要悔婚?”
凌靜姝放下茶杯,“口頭婚約,因為你辦事不力,自動取消,并非不可!
畢竟,三書六禮,這種正式流程都沒走過,根本談不上作數(shù)。
但我們因為和盛家世交的關(guān)系,愿意承認(rèn),這是我們最初約定的過錯,所以可以給盛家補(bǔ)償?!?/p>
她抬眸,眼神平淡地看向盛正德,說:“盛董,方才你說,感情、喜歡這種事,隨時可變。
那依照你們的角度,何不拿點實際的好處,總比在這耗著好?
我老公剛才有句話沒說錯,阿宴不愿意做的事情,就算綁著他,他也不樂意。
你們總不能要求我們,把他綁去婚禮上,綁到民政局,去和明月結(jié)婚吧?
這并不現(xiàn)實。
如果真用這樣的手段,也只會惹怒他。
當(dāng)然,我們也不會做到那種地步。
所以,我這邊有個最優(yōu)選擇,你不妨聽聽看……”
盛正德很不甘心,婚約的事情,被她這樣三言兩語,就取消掉。
但他也不敢強(qiáng)硬得罪傅家。
看在凌靜姝還給了一個臺階的份上,他沉著一張臉,道:“什么最優(yōu)選擇?”
凌靜姝看到他的反應(yīng),就知道盛家不敢真的和他們撕破臉。
她開口道:“盛世集團(tuán)這些年,因為高科技技術(shù)一直落后別人,公司發(fā)展每況愈下。
云舒集團(tuán),恰巧是這方面技術(shù)層面的龍頭老大。
業(yè)界內(nèi),無人能和云舒集團(tuán)相提并論,也沒有人的高科技,能比得過。
如果你們同意婚事就此作罷,我們可以說服阿宴,讓阿宴幫襯盛氏一把。
除此之外,發(fā)展一些額外的合作,也不是不行。
實打?qū)嵉暮锰?,總好過虛無縹緲的期望,你覺得呢?”
凌靜姝給出來的,正是之前盛正德一直想要的。
雖然,分量大打折扣,但仍舊誘惑力滿滿。
盛正德是看重利益的人,所以一時沒有急著吭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