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神情很認(rèn)真,目光也格外堅定。
傅京宴只是看著,就覺得心口處一片柔軟。
自從來到京都后,她面對的,是所有人的惡意。
是那些人的瞧不起和詆毀。
甚至在工作上,也遭到了算計。
可是,這些都沒有打倒她。
她沒有因為受挫氣餒,就像狂風(fēng)暴雨的中的小草。
永遠那么堅強,那么上進。
他的寧寧,真是哪哪兒都好,哪哪兒都討人喜歡!
傅京宴抬手,溫柔地理了理她的頭發(fā),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,嗓音里滿是柔情和喜歡,“寧寧,我向你承諾,這是最后一次。
這次風(fēng)波之后,以后這樣的事情,都不會再發(fā)生了,也沒人敢再看輕你……”
賀桑寧還沒明白他這話,是什么意思,傅京宴的吻就落下來了。
唇上傳來他柔情熱切的溫度。
鼻息間,全是屬于他的好聞氣息,淡淡的冷香,讓人忍不住沉醉著迷。
她暫時放棄了思考,配合地勾著他的脖子,歡喜地回應(yīng)。
兩人廝磨慢捻,難免會折騰出些許火氣。
賀桑寧的眸子更是泛著一層水霧,濕漉漉的樣子,看著特別好欺負。
傅京宴趁著喘息期間,看了一眼,只覺得,身體一直關(guān)押許久的猛獸,幾乎要從籠子里,奔襲而出。
他喉結(jié)滾動,帶著薄繭的指尖,早已探入她腰間,摩挲著那片細嫩的皮膚。
賀桑寧睡衣上的扣子,都松了幾顆,只要再進一步,就能水到渠成。
燈光昏暗,空氣氤氳著曖昧的氣息。
賀桑寧眼神朦朧地看著眼前的人,有些動情,甚至都做好了心理準(zhǔn)備。
隨著對這個男人的感情越深,她就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已經(jīng)可以坦然,接受這種事情了。
如果他真的想,她也不會拒絕。
可讓賀桑寧沒想到的是,在這時候,傅京宴卻停下來了。
他的手,就停留在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,沒有繼續(xù)。
貼著賀桑寧的唇,一下一下落下細密的吻。
賀桑寧能從他的動作中,感受到他的憐惜。
直到好一會兒后,身體終于冷靜下來,他才翻身睡到一旁,聲音沙啞地道:“很晚了,睡吧,我看著你!”
賀桑寧有些怔愣地看著他。
兩人親密的事情,沒少做,甚至在溫泉池里,近到只差最后一步。
他……為什么不繼續(xù)?
總不能……是嫌棄她吧?
可也不對,他每次動情的反應(yīng),完全沒有嫌棄的樣子。
那……究竟是為什么?
賀桑寧到底沒忍住,仰起頭看著他,直接問:“你……忍的不辛苦嗎?”
她話沒說完,自己的臉就已經(jīng)紅了起來,“其實我……可以接受的!”
她不知道,自己此刻的模樣,有多誘人。
當(dāng)著這個狀態(tài)下的傅京宴,說出來的話,簡直就和邀請沒什么區(qū)別了。
其實,賀桑寧也不是什么思想古板的人。
傅京宴是她認(rèn)定,要共度余生的愛人。
她早已做好和他,永不分離的準(zhǔn)備。
愛人之間親密的事情,早晚都會發(fā)生,她不是不能接受。
傅京宴沒想到,她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句話。
身體里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沖動,差點就撕碎那點理智。
傅京宴忍不住將人抱住,抱得很緊,像是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。
在極致的掙扎之間,他的嗓音像是被炙烤過的,沙啞得厲害。
“你就別招我了,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的,寧寧,現(xiàn)在還不是時候……”
在他解決掉一切流言,還有他家老爺子,根深蒂固的觀念之前,還不是時候。
她是自己捧在手里的明珠,是他的珍寶,什么樣的委屈,他都不想她受。
賀桑寧不明白他沒說完的話里,隱藏著什么信息,只是順著話追問:“那什么時候,才算到了?”
傅京宴喉結(jié)上下滑動兩下,嗓音暗啞,性感得要命,“不會太久。”
賀桑寧點點頭,乖乖地回道:“好吧,那就再等等,至于現(xiàn)在……”
她耳根忽然有些紅,腦袋埋進他的懷里。
不敢和他對視,聲音很小,又帶著羞赧和他說:“我先用別的辦法幫你吧……我也不想看你忍的那么辛苦……”
她心里已經(jīng)打好了主意,也鼓起了勇氣,所以沒有等傅京宴答應(yīng)或者拒絕,小手已經(jīng)抱住他的腰。
咔地一聲輕響,是扣子被打開的聲音。
傅京宴徹底啞然,只覺得一股要命的感覺,流竄全身。
君子當(dāng)久了,有時候也不是很想當(dāng)了……
這天晚上,等到一切結(jié)束的時候,時鐘上的指針,已經(jīng)轉(zhuǎn)完一個小時了。
賀桑寧感覺自己的手發(fā)麻沒有知覺,腦子也是懵懵然的,盤旋著一個念頭。
時間……怎么越來越久了?
重新洗漱完后,賀桑寧最后那點精力也用盡了,沾了床就沉沉睡過去。
和傅京宴在云舒小筑住了幾天,終于不用去軍區(qū)報到了。
是以,第二天早上,吃完早餐,賀桑寧就準(zhǔn)備回去了。
好些天不見小幼崽,她還怪想念的。
她和傅京宴嘟噥著說:“以前昭昭都沒和我分開這么久過,估計已經(jīng)很想我了?!?/p>
“嗯,我知道,寧寧也想昭昭了?!?/p>
傅京宴和她一起出門,順便把自己剛知道的消息,告訴她,“之前昭昭參加的國外繪畫大賽,拿獎了。
小幼崽收到消息的話,估計迫不及待要跟你分享了?!?/p>
“真的嗎?”賀桑寧頓時又精神起來。
也是這時候,手機響了,不知道誰給她發(fā)了消息。
賀桑寧低頭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是孟慶元發(fā)的慶賀。
這老頭在那邊高興地說:“小昭昭的作品,在國外拿到了銀獎!
雖然只是銀獎,可含金量已經(jīng)非??植懒?,現(xiàn)在國內(nèi)雜志,都已經(jīng)開始報導(dǎo)了,我先和你知會一聲,昭昭的名氣從現(xiàn)在開始,也會正式開始傳揚開……”
賀桑寧看著屏幕上的文字,滿臉驚喜和驕傲,“太好啦!太好啦!昭昭太厲害了!她要是知道自己拿獎,肯定很開心!”
她的心情十分激動,整個人朝傅京宴撲過去,抱著他親了一口,“當(dāng)然,這里面你的功勞最大!”
如果沒有他一直帶著,昭昭未必能拿到這個獎!
傅京宴笑著搖搖頭,說:“和我沒什么關(guān)系,是昭昭天賦異稟,有勤勞努力,她是我見過的,最省心,也是最有天賦的小孩!”
“你說什么就是什么!”
賀桑寧心情特別好,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和他爭辯,她松開了傅京宴,和他說:“昭昭應(yīng)該和我爸媽在一起,暫時估計不知道這事兒,我要回去,親自告訴她!”
“好,我送你。”
賀桑寧點點頭,當(dāng)即讓司南快點出發(fā)。
到了家里,昭昭剛吃完早餐,正在客廳的地毯上玩拼圖。
聽到玄關(guān)處傳來的動靜,小丫頭回頭看了一眼。
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,是媽咪回來了。
“媽咪!”
小幼崽頓時高興地跳起來,小炮彈似的,彈進了賀桑寧的懷里,“媽咪,你回來啦?”
賀桑寧高興地把她抱起來,對著自家小崽子一頓親,“媽咪好想昭昭寶貝??!可想可想了!?。 ?/p>
小幼崽臉頰奶呼呼的,還很香,被親得咯咯直笑,嗓音清脆童稚,“昭昭也想媽咪!是一百分地想哦!”
楊靜瀾看著親昵的母女倆,一陣好笑,道:“雖然是幾天沒見,但你們這也太熱情了吧?”
賀桑寧這才看向自己母親,笑著說道:“不止呢,還有一個好消息!
昭昭參加國際繪畫比賽,拿到銀獎了!我們昭昭,以后就是名副其實的天才小畫家了?。?!”
“真的嗎?”
賀從禮聽到這消息,立馬從書房里跑出來,和妻子一樣,一臉驚喜和高興。
“我們昭昭寶貝可太棒了!”
“不過,是哪個國際繪畫比賽???”
楊靜瀾對此不太了解,賀從禮就直接拿過平板查給她看。
在看完知道這個比賽的含金量,夫妻倆對外孫女又是一陣驕傲。
“太了不起了,這對咱們家來說,是一件大喜事兒!
我讓王媽準(zhǔn)備一下,咱們今晚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!”
賀從禮興奮地說完,又朝女兒說道:“寧寧,你把夏夏他們也喊過來一起吃飯,大家熱鬧熱鬧!”
“好!”
賀桑寧點點頭,臉上盡是笑意。
夫妻倆和王媽的效率,都是快的。
剛決定,下午兩點多,三人就開始忙著確認(rèn)菜品跟食材采購。
晚飯開始前,家里的賓客來了不少。
除了老爺子,還有傅京宴,許知夏,謝聞崢,楚慈跟秦晝。
就連葉無冥都跑來湊熱鬧了。
每個人過來時,都帶了禮物,慶賀小幼崽拿獎!
昭昭被淹沒在禮物堆里,開心得不得了。
晚餐準(zhǔn)備得很豐盛,二老原本還擔(dān)心,這群公子哥、千金,會吃不慣家常菜,沒想到,一個個都很買賬。
秦晝和許知夏帶頭夸贊,“叔叔阿姨跟王媽的手藝真的太好了,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家常菜!”
“對呀,味道好極了,比外面五星級大廚做得還好吃!”
“嗚嗚嗚……我一定要多吃一點?。?!”
他們十分給面子,看得楊靜瀾夫妻倆也很高興,忙招呼著說:“慢點吃,不夠還有,平時要是想吃,也隨時都能過來?!?/p>
“嗯嗯!”
許知夏點著頭,接著又和秦晝搶雞翅去了。
這頓飯,吃到最后,全部空盤,大家也各自挺著吃撐的肚皮,去院子里消食喝茶聊天。
葉無冥太崇拜老爺子了,心心念念要見偶像太久了。
好不容易機會來了,這會兒特別殷勤地在他面前給他倒茶,一邊熱切地問老爺子,“桑寧師妹有沒有跟您提過我要拜師的事兒?”
臉上的小心跟期待,看得老爺子一陣好笑。
他接住他的茶,說:“提過了,只是你家里人同意嗎?”
葉無冥想也不想,立馬就說道:“這個您放心,他們一開始確實不同意,但我回去了一趟,他們就妥協(xié)了!”
賀桑寧在旁邊聽到他們的對話,一臉好奇地湊過來問:“你干了什么?”
以她的了解,別是又干什么,要斷絕關(guān)系的事兒吧?
葉無冥笑嘻嘻地說:“我回去威脅了我們家族的長老!”
“威脅???”
院子里其他人的注意力,都被吸引過來了。
許知夏十分好奇地問:“怎么威脅的?”
葉無冥理直氣壯地說:“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,和不能見人的糗事,恰好,他們的事兒,我都知道!”
他說這話時,還一臉驕傲!
秦晝也問道:“威脅完后,就同意了?”
“嗯!”
葉無冥點頭,很是認(rèn)真地說道:“他們讓我滾!還說愛入醫(yī)門就入,隨我便!”
賀桑寧服氣了,“你管這叫同意了?”
老爺子也被這個年輕人逗笑,“你們家族那些老家伙,還是這德行?!?/p>
笑完之后,他正了正神色,頗為認(rèn)真地道:“也罷,既然你這么想學(xué),那醫(yī)門就收了你吧?!?/p>
這話出來,葉無冥大喜,“真的???”
“嗯?!?/p>
老爺子頷首,“你都誠意那么足了,還拿你們?nèi)~家的典籍來交換,那便以互相交流的名義吧。
至于讓寧寧收你為徒,還是算了吧,輩分降了。
你做我醫(yī)門記名弟子就行。”
一直渴求的事情,終于有一天成真了,葉無冥大喜,連忙道:“那多謝您了!”
老爺子擺擺手,葉無冥就樂呵呵地退下了。
賀桑寧則湊過來問師父,“真的可以嗎?”
老爺子頷首,“這小子是個可塑之才,若是能用那一手醫(yī)術(shù),多救一些人,也是好的。
傳承什么的,固然重要,但治病救人,才是醫(yī)門的宗旨。”
賀桑寧也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鉆死胡同里了。
被師父這么一提醒,豁然開朗,道:“我明白了,師父!”
兩人在這邊聊天,許知夏在那邊,觀察傅京宴和謝聞崢。
她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,兩位霸總即便坐在一起,也能達到某種平衡的相處。
雖然這畫面看起來怪怪的……
那兩人的氣場都強得要命,一個冷酷,一個雅痞邪氣,怎么看,都像是隨時能打起來的那種。
可偏偏,他們又能聊得上商業(yè)上的事情。
楚慈坐在她旁邊,看著這畫面,倒是夸贊起來,“我以前聽聞海城謝總,不是個好相處的。
現(xiàn)在看來,也不盡然!”
秦晝就笑著說道:“喜歡一個人,有時候也未必要爭搶。
默默守護,尊重對方,成全對方,又何嘗不是一種愛呢?”
“這話倒是沒錯,只是……要放下,得有多強的毅力和忍耐?”
特別是要眼睜睜看著喜歡的人,和別人你儂我儂,根本就是一刀一刀凌遲的折磨。
然而,謝聞崢面上,卻穩(wěn)如老狗,完全沒有展現(xiàn)出失戀的苦澀和難過。
現(xiàn)場,只有許知夏見過謝聞崢,失落的樣子。
或許,他已經(jīng)能穩(wěn)住情緒,也或許是看開了?
不管如何,他確實是個好人……
許知夏在心里才夸了一句,就見那邊兩人,氣氛開始劍拔弩張起來了。
也不知道是說到了什么。
……
謝聞崢這會兒,臉上的表情,的確有點不悅。
“十幾天了,傅總就任由商家那瘋婆子,對桑寧一再詆毀?!
你如果再不出手,那就交給我來處理!”
傅京宴面對他的質(zhì)疑,表情很是平淡地說道:“不用勞煩謝總了,明晚,酈港酒店,歡迎謝總來看戲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