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京宴似有些不解,擰眉,“哪里不一般?霍氏侵犯兩人合伙的公司,盜竊機密,觸及了謝聞崢的利益,做這些不是正常?”
“這……”
司南一時無法反駁這話,但很快道:“若只是討回利益,那當(dāng)然沒錯了,但直接找霍氏不就行了,法律上,侵犯利益的事霍氏,就算賠償什么的,也可以找霍氏要……何必去針對沈家。
但此次,謝聞崢出手,直接是把沈家往死里整,這是因為什么?肯定是因為沈靈溪??!
那沈靈溪……據(jù)我所知,與謝氏并沒有什么恩怨。就算為了盜竊之事出氣,把人送進(jìn)去幾天,拿到賠償也就夠了。
更別說,對方已經(jīng)聲名狼藉,也至于還下這狠手!”
傅京宴倒是沒想過這個。
這會兒司南這么一提,倒也有幾分道理。
他眉心微蹙,沉吟起來。
司南再接再厲,提醒道:“過年期間,大家都忙著與家人團圓,如此喜慶歡樂的時刻,沈靈溪卻無罪釋放,而且,霍氏的賠償遲遲不到位,我估計……寧醫(yī)生,高興不到哪兒去!”
傅京宴沉默。
昨夜視頻時,賀桑寧眉眼中,壓著極致的陰霾,還歷歷在目。
司南還沒完,繼續(xù)嘟囔,“也是難為寧小姐了,這要是我,估計飯都吃不下!那姓霍的真夠絕,婚內(nèi)百般欺凌就算了,離婚了,更是不顧寧醫(yī)生的死活!
小偷說救就救,他似乎從沒為昭昭的未來考慮,這白月光,竟比親女兒還重要呢?
寧小姐母女倆,真的好慘好慘!”
傅京宴眉頭皺得更緊。
他面前,放著一盞清茶,裊裊熱氣,從茶盞內(nèi)緩緩升起,香氣撲鼻。
明明該是靜心的時刻,可現(xiàn)在卻莫名產(chǎn)生了幾分燥郁感。
司南腦瓜子轉(zhuǎn)得極快,嘴巴還叭叭個不停,“謝聞崢為寧小姐出氣,很明顯,聽聞,兩人認(rèn)識很多年,謝聞崢上高中時,曾去外婆家居住一年,當(dāng)時就在寧小姐老家,她父母還為謝聞崢上過課,大學(xué)快畢業(yè)時,兩人還一塊創(chuàng)業(yè),感情可見一斑?!?/p>
傅京宴聽了半天,深邃的眸光,淡淡落在他身上,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,道:“你對她知道的還挺多?”
司南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倒也沒特別打聽。”
就是……專門派人去調(diào)查而已!
畢竟,寧醫(yī)生是他第一個特殊對待的人。
無論兩人未來有沒有進(jìn)展,作為一個最得力和‘貼心’的下屬,自然得掌控對方一切情報。
而謝聞崢就很值得注意了。
這或許,是個隱藏的情敵啊!
對方一表人才,手腕鐵血,身世強勁,還是很值得重視起來的。
兩人說話時,秦晝這時候過來了!
一進(jìn)門,就開口道:“聊什么呢?讓我也聽聽?”
兩人聞聲望去,神情皆是意外。
“你怎么在這?”
“秦少,你怎么回京都了?”
秦晝一屁股在傅京宴對面的椅子上坐下,道:“這不是廢話嗎?我回京都過年??!”
司南滿臉狐疑,“你都多少年沒回來過年了?今年怎么轉(zhuǎn)性了?還有,你這穿著……怎么回事?”
正式西裝,配粉色襯衫?
這是什么騷包的打扮??
司南表情很是一言難盡。
傅京宴直接把嫌棄寫在臉上,“怎么?不準(zhǔn)備當(dāng)老師,想改行去當(dāng)牛郎?”
秦晝一改平日的溫文爾雅,‘嘖’了一聲,“這不都怪我家那老頭嗎?昨晚八點,忽悠我說摔下樓梯,嚇得我趕緊買飛機票,連夜飛回,結(jié)果你猜怎么著?
我到家時,他帶著好幾個保鏢,在家里逮我!關(guān)了我一晚上不說,今早,還強行押著我去相親,我好不容易才從那邊逃出來,你就說離不離譜吧?!?/p>
“噗……”
司南很沒同情心笑出聲,“難怪一身脂粉味!”
傅京宴給他倒了杯茶,算作安慰,目光卻像能洞察一切,道:“他想要你回京都?”
秦晝剛仰頭喝了一口,聽到這話,動作倏然一頓,幾秒后,緩緩咽下,臉上的散漫,忽然收斂了一些,“怎么猜到的?”
傅京宴神色波瀾不驚,道:“秦夜未婚妻懷孕了?!?/p>
秦晝詫異,忽然就明白過來,為什么老頭子那么著急了。
他興致缺缺,“可我,對經(jīng)商并不敢興趣,我只想當(dāng)我的心理老師!”
傅京宴看了他幾秒,目光深邃得仿佛能洞察一切,道:“秦家這一輩,你最有經(jīng)商天賦,沒人能敵得過你?!?/p>
秦晝聽到這話,笑了笑,“難得啊,能得到晏哥你的夸獎,但我……確實不想進(jìn)秦氏,一家子和和樂樂的,挺好!我也不想惹我爸不高興!”
傅京宴沒說話。
司南也沉默了。
秦晝雖貴為秦家長孫,可在秦家的地位卻很尷尬,原因無他,他父母的婚姻,是靠母親搶奪來的。
據(jù)說,兩人在結(jié)婚前,秦父就有個心愛的女人,是秦母仗著自己出身好,強行霸愛。
秦晝剛出生沒多久,又因為善妒,想弄死那個女人,結(jié)果自己不小心掉進(jìn)河里,淹死了。
后來,沒多久,他父親得償所愿,娶了心愛的女人進(jìn)門。
外界都在恭賀這樁婚姻,都說他母親死得好,死得活該,自作自受。
秦晝聽多了這樣的話,便也以為自己母親是個壞女人……內(nèi)心懷揣對父親的愧疚,便自小藏匿鋒芒,退讓一切。
這些年,他每次回京都,也就看看秦家老爺子,平常基本不回。
司南都看得出來,秦晝是有意脫離秦家,想為母親贖罪。
傅京宴本來想說點什么。
但想起秦母死亡的事,以及秦家還沒查明朗的恩怨,到底是沒開口。
也罷!
先讓他過個好年吧。
等證據(jù)確定了,再說不遲。
希望……真相不是他想的那樣!
興許是這話題,有點沉重,秦晝不想多聊,立馬轉(zhuǎn)移話題,“別說我了,你們剛才在聊什么,我好像聽到,什么打聽之類的話題……”
司南眉心一動,倒是毫不隱瞞,“在聊寧醫(yī)生,還有那個謝總?!?/p>
“嗯?”
秦晝眉梢一挑,“寧醫(yī)生的新聞我也看,但謝總……”
沒記錯的話,那是寧醫(yī)生的合伙人吧?
有什么好聊的?
司南瘋狂暗示,“對就是那個合伙人,我剛在說,他對寧醫(yī)生不一般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