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桑寧聽著她拐彎抹角地找自己要東西,真的有點想笑。
果然,宋青荷每次找她,就沒什么好事兒。
奶奶人剛走,霍家就徹底容不下她了。
那塊兒玉佩,是霍家傳承,給媳婦的。
三年前,她剛嫁給霍景舟的時候,老太太就親手將這枚玉佩,交到她的手里!
這玉在霍家已經(jīng)傳承了幾百年,價值連城,而且因為養(yǎng)人,老太太一直讓她戴在身上。
難怪,宋青荷今晚非要把自己叫來。
只是,這要的說法,實在過于可笑……
這要是換做之前,或許賀桑寧還會推脫一番。
可想到現(xiàn)在,她連霍景舟都不要了,這玉佩歸還,也就歸還了吧。
就是……可能要辜負(fù)老太太生前的期盼了。
這塊玉佩,其實是龍鳳佩。
不是只有她有,霍景舟的手里,也有一塊兒。
兩塊玉佩,是兩個半彎月的形狀,合在一起,就是一個圓,代表著圓滿的意思。
老太太生前很喜歡她,一直都希望她和霍景舟,可以幸福圓滿地過一輩子。
她曾經(jīng)也是這么想的。
可是,無論感情還是婚姻,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。
只有她自己守著,貌合神離,又有什么意思呢?
她和霍景舟,終究無法圓滿。
賀桑寧壓下滿心的苦澀,淡淡應(yīng)了聲:“知道了?!?/p>
說完后,就當(dāng)著兩人的面,沒有絲毫留戀地把玉佩從脖子上摘下來,放在桌子上。
霍正仁跟宋青荷聽到她的話,眼底那抹驚訝沒有藏住。
兩人都沒有想到,賀桑寧竟然會這么爽快。
他們原本以為,要回玉佩,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。
畢竟他們都知道,賀桑寧對霍景舟,愛得死去活來,這塊代表她身份的玉佩,她肯定是不肯輕易交出來的。
宋青荷跟霍正仁對視了一眼,兩人都認(rèn)為,是因為拿出霍老太太當(dāng)借口,賀桑寧才會這么配合。
宋青荷對此十分滿意,立馬就伸手把玉佩收了起來,生怕賀桑寧后悔,把玉佩拿回去一樣。
確認(rèn)玉佩是原來那一塊,沒有問題后,宋青荷繼續(xù)端著婆婆的譜,對賀桑寧說道:“原來你也可以懂事的啊?
那平日里,就少給景舟惹點麻煩!
我聽說,你前兩天在公司故意刁難靈溪,不好好交接工作,還屢次針對靈溪的兒子。
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要說你,賀桑寧,你都多大的人了,還欺負(fù)一個小孩子,作為霍家兒媳,你能不能有點胸襟?
事情已經(jīng)過去了,那就算了。
這次霍家跟沈家,已經(jīng)達(dá)成重要的戰(zhàn)略合作,這事兒關(guān)乎兩個家族的未來,可容不得你搗亂攪和,所以,你最好老實點,在家?guī)Ш⒆樱瑒e把這合作搞黃了!
若是讓我知道,你做出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情,別怪我對你不客氣!”
霍正仁也聽見了宋青荷的訓(xùn)斥,并沒有吭聲,似乎是默認(rèn)了她的意思。
賀桑寧秀眉倏然皺了起來。
宋青荷的說教,沒來由的訓(xùn)斥,在從前的生活里,賀桑寧不是沒有聽過。
但以前每次她都為了家庭和諧,也為了不讓霍景舟夾在中間難做,所以一再選擇隱忍。
宋青荷現(xiàn)在輕易拿到玉佩,就覺得自己還是以前一樣的軟柿子,可以任她拿捏欺負(fù)嗎?
賀桑寧不再忍讓對方。
她挺直了腰桿,淡然地說道:“你這話說錯了,我并沒有刁難任何人。
工作交接,我全是按照章程來的。
這些年,我在霍氏的工作狀態(tài)怎么樣,想必爸很清楚,我何曾拿過公事開玩笑過?
其次,我針對沈靈溪的兒子,也不是我在以大欺小,跟個小孩子計較,那是因為他屢次欺負(fù)昭昭,我才會出手制止……”
“行了!”
不等賀桑寧說完,宋青荷就不耐煩地打斷了她,一臉不悅地說道:“你用不著在這污蔑璽寶。
我們上次跟沈家一起吃飯的時候,就和璽寶見過面了。
那個小家伙,乖巧得很,非常討喜,你別在這口空白牙,抹黑一個小孩子!
再說了,小孩子愛玩是天性,昭昭平時沒有玩伴,璽寶那是跟她玩呢,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,那也是因為他是男孩子,才調(diào)皮了些,這不是很正常嗎?你跟他計較什么……”
她完全是不講道理的。
賀桑寧聽到這里,也沒有繼續(xù)跟對方辯駁的欲望。
她早該知道,除了去世的奶奶,其余人都一樣。
在他們眼里,只要是他們喜歡的人,哪怕殺人放火,都是有苦衷的,他們什么錯都沒有。
她跟昭昭,則是他們不喜歡的人,所以就算受到委屈,也是活該。
賀桑寧臉色冷了幾分,她問道:“您還有事嗎?沒有的話,我就帶昭昭先回去了?!?/p>
宋青荷明顯也沒有要挽留她們的意思,目的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了,賀桑寧要離開,她就直接擺手,說道:“沒你事兒了,要走就趕緊走。”
賀桑寧道別的話也不想說,直接抱起昭昭,帶她離開這里。
母女倆走到院子的時候,就遇見了霍景舟的弟弟,霍行遠(yuǎn)。
他手里拿著手機(jī),似乎是剛掛掉電話,這會兒回過頭,鄙夷的視線落在賀桑寧的身上。
他一副嫌棄的口吻道:“賀桑寧,你居然妄想摸黑靈溪姐?
你不知道吧,靈溪姐可是我媽看著長大的,她母親和我媽還是閨蜜。
你以為你那兩句挑撥,就能讓我們家里人都喜歡你嗎?
別做夢了,你連靈溪姐一根頭發(fā)都比不上!”
霍行遠(yuǎn)應(yīng)該也是聽到了剛才宋青荷跟賀桑寧的對話,原本就看不起賀桑寧的他,說話也是夾搶帶刺的。
“靈溪姐出身好,人長得也美,氣質(zhì)出眾,能力更是業(yè)界內(nèi)的翹楚。
不說她本身有多優(yōu)秀,就說是做人這方面,人家可比你有情商多了。
剛一回來,就給家里所有人都買了禮物。
哪像你,嫁給我哥三年,愣是不會做事,一天到晚只會惹人生氣,難怪我哥惦記靈溪姐那么多年。
現(xiàn)在孩子都有了,也還是看不上你!”
他看著賀桑寧的眼神,帶著冷漠的嘲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