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淵霧對符蠱有這么強的吸引力?”殷長行低聲問陸昭菱。
“對啊,師父你也不知道吧?我是以前在幽......”
在幽冥鬧事的時候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的。
后面這半句話,陸昭菱一下子就剎住了,沒有說下去。
她突然就覺得有些奇怪。
師父和師叔他們都說她是第一玄門以前那個小姑娘天才,但之前她除了做那么兩次夢之外,什么都想不起來。
但剛才她就那么自然地說出了那句話。
她在現(xiàn)代可沒有去幽冥鬧事的經(jīng)歷,她向來是很講道理很冷靜理智的好吧?
所以,她說了那句話,曾經(jīng)去幽冥鬧事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點的,就不是現(xiàn)在的她。
是在第一玄門,年紀還小的她。
這就能夠說得通了,現(xiàn)在小黑小白他們防著她逃避著她呢,一副生怕她發(fā)現(xiàn)什么或者是要抓住他們逼問什么似的。
她以前到底是干過了什么?
陸昭菱想著找個時間找個機會,把小黑小白逮上來好好問問。
殷長行看了她一眼,也沒多說什么。
陸昭菱手指輕輕劃動,那一縷淵霧流動游走,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盤著飛舞的小龍。
看準機機,她手猛地往后一抓,“引!”
那些符蠱瞬間就像是很多的絲線被硬從蘭茵的眼睛里抽出來一樣,猛地被吸引到了那一小縷淵霧里。
“??!”
這種詭異的感覺,讓蘭茵忍不住又慘叫一聲。
好在這會兒她被符貼著不能動,要不然估計得忍不住伸手要去摳眼睛。
陸昭菱看到符蠱都已經(jīng)引出來,立即就將淵霧給引到了那小半碗酒里。
“蓋符!”
呂頌急急地將凈化符蓋到碗口上,手捏緊了兩側(cè)。
“動作挺快?!?/p>
陸昭菱夸了他一句,然后金筆又在那符上一劃。
有淵霧緩緩地穿透過符紙,飄了出來。
而這次飄出來的淵霧就完全沒有了符蠱的了。
“珠?!?/p>
盛三娘子趕緊把霧珠又遞了過來,但她忍不住就有些擔心和嫌棄。
“大師,這些霧還干凈嗎?”
剛才看到那些紅色小線蟲都纏在這一小縷霧里,她看著也相當膈應(yīng)啊。
陸昭菱聞言就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這是淵霧啊,你當它是什么?”
淵霧,萬鬼化成,它本身就不干凈,現(xiàn)在不過是被幾條符蠱鉆過而已。
“我早就讓你們別看的嘛?!标懻蚜忄絿伭艘痪洹?/p>
看了又要覺得膈應(yīng),又要覺得心理不適。
她把那一縷淵霧又給塞回霧珠里去,把霧珠還給了盛三娘子。
“收著吧,沒什么不干凈的,因為本來就不干凈?!?/p>
盛三娘子覺得,陸昭菱用起這霧珠熟練得很,比她這個主人還要熟練。
陸昭菱把淵霧都收盡之后,一道火符就點到了凈化符里,然后用金筆把兩道都在燒著的符按進那半碗酒里。
他們突然就看到那小半碗酒燃燒了起來。
呂頌端著這么一碗“火焰”,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“你看清楚了,符蠱掉到這些酒里,是不會沉下去的,是飄在酒液上?!?/p>
她教了教呂頌,“所以現(xiàn)在用凈化符和火符就能夠把這些符蠱給燒成灰?!?/p>
“同時,這些酒液也能夠帶一點點對蠱蟲的包容,讓它們一落下來就難以脫身?!?/p>
“現(xiàn)在燒掉它們,用上一品凈化符,它們一下子就全燒沒了,連半點灰都沒能留下。但用酒液還是能夠最大程度黏住它們,萬一真的還剩下一點灰的話?!?/p>
“不過,最重要的一點,還是因為下符蠱的人已經(jīng)死了,所以處理起來比較簡單。以后要是遇到這樣的,符蠱的主人還沒死,那就得多費點勁?!?/p>
“回頭我再跟你們說要怎么費勁。”陸昭菱這話是對呂頌和殷云庭說的。
如果古三量要聽要學(xué),她也不是不能教。
“好了,現(xiàn)在就找些綠豆磨一磨,弄點綠豆糊給她敷一刻鐘的眼睛就好了?!?/p>
陸昭菱伸手就將蘭茵頭上的符揭了下來。
“別揉眼睛啊,你這還得恢復(fù)?!?/p>
吟風教主招手叫來了兩個女弟子,扶住了蘭茵,也是防著她去揉眼睛。
“按陸小姐的話去辦。”
“是?!?/p>
陸昭菱對吟風谷主說,“谷主,讓她付錢的事您來,我先去忙別的事,等會兒來找她取東西?!?/p>
“......好?!?/p>
吟風谷主一時也有些哭笑不得。
陸昭菱安排起他來也沒怎么客氣,都把他安排到了追債人的這一角上了。
陸昭菱牽住了周時閱的手就帶著他們出了百花廳。
他們?nèi)チ酥軙r閱的疏竹院。
尹錚想跟,但是周時閱扭頭瞥了他一眼,他識趣地停下了腳步。
站在這里,尹錚有一種孤獨感了。
本來是為了蘭茵來的,沒有想到在這里受了這輩子最大的傷。
周時閱和陸昭菱他們那一邊,則好像是拒絕他融入。
這可能是因為,他是潛國人吧。
“尹世子,介意跟我聊幾句嗎?”吟風谷主叫了他。
“不介意?!?/p>
尹錚搖了搖頭,跟著吟風教主出去了。
諸然頓了一下,長長地嘆了口氣,帶著師弟師妹們收拾百花廳。
這里本來布置得挺好,但鬧了這么一場之后,現(xiàn)在真的是亂七八糟,幾乎無處下腳。
而且一想到這里很多東西都被鬼碰過踩過,他們都不敢要了。
“諸師兄,這些全燒了嗎?”
“全燒了吧。”諸然說。
“那些玄劍派的弟子先關(guān)起來吧,等谷主他們商議出結(jié)果再說?!?/p>
“是?!?/p>
“本以為會是一樁喜事,誰能想到會落得這么結(jié)果?!敝T然想著蘭茵,都不知道她之后要怎么辦了。
陸昭菱讓盛三娘子把章聞的鬼魂放了出來。
章聞被從手持鏡里掃出,在地上栽了一個大跟頭,摔得他有些懵。
待他爬了起來,看到面前的陸昭菱和周時閱時,竟然一時忘了他已經(jīng)死了,對著他們就叫了一聲。
“你們還想抓我?想把我關(guān)起來?晉王,別太過分了!我父親已經(jīng)聯(lián)合了很多門派,朝廷也會害怕江湖動蕩吧!”
盛三娘子一手就朝著他后腦勺拍了下去。
“動什么動,你都死了?!?/p>
“我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