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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4章 你已經(jīng)想清楚了。(二更)

“婆婆剛剛給我電話,喊我跟你周末回去吃飯。”

“沒時間?!?/p>

“就吃個飯而已,樺市也不算遠(yuǎn),來回很快的?!苯蝗鰦桑拔也还?,反正我答應(yīng)婆婆了,你再忙也得抽空,你說的,有什么事提前報備,我已經(jīng)提前跟你說了?!?/p>

周靳聲面無表情,“已經(jīng)陪你演過一遭,這一遭你自己去?!?/p>

“可以啊,孕婦心情時好時壞,我要是那天心情不好,不小心說漏嘴了,其實程安寧在樺市,不在德城,而你又去了樺市,幾個月前程安寧在婆婆生日那晚鬧了這么大的驚喜,婆婆現(xiàn)在還生著氣呢,她要是知道,也不知道會怎么想……”

周靳聲不是受威脅的主,還是姜倩明里暗里威脅,他直接不說話,把電話掛斷了,正要回去,他找人辦事的電話來了,不過眼下沒時間詳細(xì)聊,一邊跟那邊的人晚點(diǎn)再聊,一邊往回走。

迎面碰上出來的程安寧,她朝他伸手,“手機(jī)還給我。”

周靳聲掛了電話,說:“不見了,賠你一部新的。”

“周靳聲,耍我很好玩?”

周靳聲含糊不清應(yīng)了聲‘嗯’,“密碼怎么改了?”

“跟……”

“別說跟我沒關(guān)系,你哪兒都跟我有關(guān)系,只要你在我跟前晃,我很難做到不管你?!?/p>

“我已經(jīng)躲你躲得那么遠(yuǎn)了,是你跑過來?!?/p>

“我不過來,怎么知道你躲這?!?/p>

程安寧干脆利落,“手機(jī)?!?/p>

周靳聲不應(yīng)她,“吃飽了?我送你回去?!?/p>

“周靳聲?!背贪矊幇ぶ呃葔Ρ?,頭頂?shù)臒艄庹障聛?,他個高,她需要抬頭看他,“姜倩懷孕了,既然已經(jīng)懷孕了,是好事一樁,我真心恭喜你們,你不為自己積德,也為無辜的小孩積德?!?/p>

孟劭騫也從包間出來,很自然走過來,跟周靳聲說,“我等會送寧寧回去。”

孟劭騫已經(jīng)改了稱呼,喊的寧寧,親密程度顯而易見。

就連他和她最親密那段時間,都很少喊寧寧,只有那么幾回,在夜里卸下所有偽裝,最纏綿最上頭的時候喊她寧寧。

別人可以輕輕松松喊寧寧,到他這,不是那么容易。

周靳聲目光冷下來,“不必了,孤男寡女,不方便,我會送她。”

孟劭騫笑了聲,他是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人,彼此心知肚明,沒有拆穿,“我和寧寧說好了,順路去接我女兒?!?/p>

程安寧配合應(yīng)了一聲,“嗯,我和熹熹說好了?!?/p>

周靳聲臉色于情于理都不好看,心里無非想的是她是真想給人家當(dāng)后媽,年紀(jì)輕輕,二十六歲,她知不知道孟劭騫的前妻是什么人,她也敢攪進(jìn)去。

周靳聲自然不會放過這點(diǎn),鋒利的目光看向孟劭騫,“你跟她說過你和你前妻的事么?”

程安寧想的是,孟劭騫沒對她的過去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,更沒有因為她和周靳聲的關(guān)系而看輕,反而不斷幫她解決麻煩事,她也是一樣的,不在意別人的過去。

“每個人都有過去,這是別人的隱私,請你放尊重一點(diǎn)。”程安寧護(hù)著孟劭騫。

孟劭騫臉色柔和,他看著程安寧。

周靳聲臉色已經(jīng)繃得很難看了,“這么說,你已經(jīng)想清楚了。”

“是,很清楚,沒有這么清楚過,我過去的人生一塌糊涂,應(yīng)該早就修正了,我婚喪嫁娶,都跟你沒關(guān)系,我更不用你管,做什么選擇都是我自己的事?!背贪矊帞傞_手掌心,“請你把手機(jī)還給我?!?/p>

……

每次見面都跟割肉一樣,可是這次不同,傷口被揭開口,重新做了遍清創(chuàng),把腐肉剔了個干凈、徹底,剩下就靠時間恢復(fù)。

這種事情,本來也沒什么道理可講。

他的目標(biāo)一向明確,要權(quán)勢地位,要身居高位。

他的欲望赤裸裸的,從來不掩飾。

她也有欲望,渴望升職加薪,經(jīng)濟(jì)獨(dú)立,不再為顯示所迫,遇到什么事有選擇的權(quán)利,不是被選擇。

她能理解,能明白周靳聲的野心,對權(quán)勢利益的追求。

可是作為被拋棄的一方,會難過,會不舍,也有濃濃不甘,她不想怪周靳聲,他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。

程安寧不是真想跟孟劭騫去接熹熹,她找了個借口,離開飯局,拿回手機(jī),剛拿到手,手機(jī)還殘留周靳聲的余溫,她握得很緊,孟劭騫的聲音打斷她的沉思,“寧寧。”

“嗯?”她側(cè)過頭看向在開車的孟劭騫。

“我找我朋友查了那晚下藥的事,暫時沒有消息,有消息我會告訴你?!?/p>

程安寧猶豫片刻,委婉拒絕,“你不用幫我這么多,你又不欠我,這件事,就不用查了,做得那么干凈,想查不好查。”

孟劭騫還是那句話:“這是我單方面想做的事,不用你還什么人情?!?/p>

“可這樣我有負(fù)擔(dān),你太好了,好到我已經(jīng)不敢和你來往?!?/p>

她能拿出手的和他匹配的東西不多,年輕的皮囊?再過幾年,她也不再年輕。

越欠越多,她無力償還。

她很坦誠,孟劭騫在前面的路口找了位置停車,外頭是人來人往的人行道,他看向她,很鄭重說:“寧寧,我和周靳聲不一樣。”

“我知道,你很好,你跟他不一樣,是我自己的問題,我自己有問題?!?/p>

孟劭騫剛要說什么,手機(jī)在響,是他前妻唐詩曼打來的,沒等他說話,程安寧先說:“就送到這里吧,開下車門,我和我朋友還有約?!?/p>

孟劭騫看她好半晌,還是開了車門鎖,她解開安全帶下了車,走到前面路口等紅綠燈,他在車?yán)锝恿颂圃娐碾娫挕?/p>

“你幾時過來接熹熹?我和熹熹剛翻到酒店,她剛剛沖完涼,問你幾時過來?!?/p>

唐詩曼跟他說的也是港城話,孟劭騫切換語言,氣質(zhì)有些變化,畢竟是他的統(tǒng)治區(qū),“一陣到?!?/p>

“好,我等你?!?/p>

半個小時后,孟劭騫到了酒店房間,敲了敲門,唐詩曼開的門,她穿著浴袍,領(lǐng)子很低,露出鋒利的事業(yè)線,她化了妝,波浪卷的頭發(fā)撥到一邊,問他:“你怎么來這么晚,不是說好的八點(diǎn)?”

“有點(diǎn)事耽誤了。”孟劭騫的視線沒在她身上停留多一秒,看向里面,詢問,“熹熹呢?”

“在里面房間睡著了,先進(jìn)來吧,輕點(diǎn)聲,別吵醒她?!?/p>

唐詩曼主動請他進(jìn)來,算起來也有一年沒見了,他沒什么變化,身材更是如此,好像離婚之后,他過得更好了,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離婚對他沒造成什么影響,反而事業(yè)有成。

孟劭騫正要進(jìn)里面的房間,唐詩曼上前親昵挽住他的手臂,“等會,我有點(diǎn)事想和你聊聊,不會耽誤太久,可以么?”

孟劭騫不動聲色抽回手臂,“有什么事直接說?!?/p>

唐詩曼不緊不慢取來兩個高腳杯,倒上鮮紅的液體,酒精在空氣彌漫,她遞給他,說:“我聽熹熹說,你最近在接觸一個年輕的女孩子?”

“你是想給熹熹找后媽了?”

……

程安寧回去找卓岸了,卓岸以為她又被周靳聲糾纏了,絞盡腦汁打電話找人撈她。

她把晚上跟孟劭騫和周靳聲吃了頓鴻門宴的事說了,卓岸震驚,“你為什么不喊我?”

“喊你干什么,還嫌不夠亂啊,我都快煩死了?!背贪矊幧鸁o可戀趴在沙發(fā)上,淡淡的死感。

“怎么了,那個孟什么騫窮追不舍?”

“他是好人,我不想禍害他,我家這一堆事,誰沾誰倒霉?!?/p>

“倒也不要這樣說,家里呢,還是需要一個頂梁柱的,雖然他跟周靳聲是朋友?!?/p>

“你昨天可不是這樣說的,你別瞎出主意?!?/p>

“我的意思是,如果他人品這么好的話,因為周靳聲錯過的話,豈不是很可惜?!弊堪缎呛牵澳阋钦骐鯌?yīng)這個,要不找賀哥給你介紹幾個,賀哥有幾個部隊朋友三觀正,家世清白,有責(zé)任心,也是不錯的?!?/p>

“你少來,你以為還能找到第二個張賀年啊。就算真有,我也不敢嚯嚯啊,已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一次溫聿風(fēng)的事了,我哪里敢?!?/p>

卓岸問她,“你不會孤獨(dú)終老吧?”

“也不是不行?!?/p>

“別啊,我還是給賀哥打個電話,讓他介紹一個?!弊堪墩f著真掏手機(jī)。

“卓岸,別搞了,我真沒精力了?!?/p>

“開玩笑的?!弊堪队质掌鹗謾C(jī)。

程安寧突然坐起來,“對了,你給張賀年打個電話,我求他幫忙辦件事?!?/p>

“怎么了?”

“先打了再說?!?/p>

電話很快撥通,張賀年接的,“說,什么事。”

他直接干脆,好像接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。

“是我,程安寧。”程安寧拿過手機(jī)。

“你說,什么事。”

“我最近有個麻煩事,能不能找你?”

程安寧把事情自己被下藥的事說了,警方那邊毫無線索,孟劭騫又要幫忙摻和,還不如欠張賀年人情,反正可以靠發(fā)賣秦棠還上,她還能稍微理直氣壯一點(diǎn),不用膽戰(zhàn)心驚擔(dān)心怎么還孟劭騫人情。

張賀年聽她說完后,“你心里有沒有懷疑的人選?”

“有?!背贪矊幷f了幾個名字,都是跟周家有關(guān)的。

張賀年問她,“這些個里面,誰跟你最過不去。”

“周老太太,溫聿風(fēng)?姜倩?”

“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?!?/p>

“什么?”

“之前不是說幫你查周宸么,我本想搞清楚再告訴你,可以提前跟你說了?!睆堎R年也不是一直沒做事,從婚禮到秦棠懷孕,又到秦棠生孩子,他的重心都在秦棠身上,“你當(dāng)初被人曝光那事應(yīng)該跟溫聿風(fēng)有關(guān)。”

“查到他身上挺意外的,我和棠棠沒公開前,被周楷庭擺了一道,他找人傳些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,我后面回過頭找他清算,意外查到他跟幾個挖人隱私爆料的人走得很近,順著他們交易來往賬戶,查到他們跟溫聿風(fēng)有聯(lián)系。”

陳湛的案子還沒結(jié)案,牽扯過多,調(diào)查起來需要時間,沒個幾年是結(jié)不了案的。

這么多事結(jié)束后,張賀年才有時間找周楷庭新賬舊賬一起算。

至于溫聿風(fēng),張賀年查到他有點(diǎn)意外,“查到的時候我還以為這里面有溫聿風(fēng)什么事,順藤摸瓜意外摸到溫聿風(fēng)在你們訂婚前跟這幾人有匯款,沒過多久你在醫(yī)院就診的記錄到處都是,溫家就勢退婚?!?/p>

“對了,大概上個月的周靳聲不知道從哪兒知道我在查溫聿風(fēng),他讓我別插手?!?/p>

程安寧消化了好一會才消化完張賀年說的,怎么又跟溫聿風(fēng)有關(guān)系?

卓岸喃喃問:“賀哥,你的意思是溫聿風(fēng)當(dāng)年算計的寧寧?”

張賀年明確回答他,“我讓人查的手段不光彩,法律上不支持,他自己也是律師,沒有能壓倒性的證據(jù),他是不會認(rèn)的?!?/p>

“至于那幾個人還咩消息,找到他們就清楚了。”

程安寧不知所措了,心里一團(tuán)亂麻。

卓岸看程安寧懵了,拿過手機(jī)問張賀年,“賀哥,那周靳聲什么時候找你說的?”

“查周宸那次,讓我別插手周家的家務(wù)事。”張賀年頓了頓,“程安寧,你自個也當(dāng)心點(diǎn),多點(diǎn)防備心,別太輕易相信別人。”

他和秦棠吃了不少虧,有前車之鑒,程安寧別又重蹈覆轍。

“你有困難直接開口,不用客氣,棠棠現(xiàn)在產(chǎn)后恢復(fù)不是很好,我不想她分心?!?/p>

程安寧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遭罪,“好,不打擾你了,你先忙,我掛了?!?/p>

“嗯,你以后直接打我號碼?!?/p>

“好?!?/p>

掛了電話,程安寧揉著太陽穴,一臉倦意。

卓岸說:“怎么辦,如果這次的事跟溫律師有關(guān)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