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寧不再像以前一樣躲避:“說不出來就不要難為了,又不差你一句恭喜?!?/p>
卓岸很有默契補了句:“可不就是,誰稀罕似得,還一口一個地下情,對別人的事別有那么強的占有欲,搞得好像你和周靳聲的婚姻是真的似得,假得不能再假了,裝什么正房太太?!?/p>
姜倩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,是啊,她和周靳聲的婚姻就是假的,所有的親密恩愛是人前做戲,人后,所謂結婚后,他婚房都不曾踏入,還是撕破臉找她麻煩的時候,唯一去過一次。
周靳聲這種人,沉穩(wěn)、英俊,氣質帶了點陰郁、身上有致命的吸引力。
讓人很想扒了他那層斯文的表層下到底是什么。
她當時就是被周靳聲那層要命的氣質吸引,以至于一時昏頭,被他誆騙,答應他那些現(xiàn)在想想其實漏洞百出的要求。
如果當時沒有上當受騙,她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。
多米諾骨牌似得,輕輕碰到第一枚骨牌后,其余的骨牌產生連鎖效應,由一個很小的初始能量引發(fā)一系列連鎖反應。
姜倩不服氣的,她當然咽不下這口氣,目光陰寒:“結婚是假的,婚禮是真的,圈內現(xiàn)在都知道我和他是結過婚的?!?/p>
婚禮是貨真價實存在的。
卓岸不屑道:“辦婚禮沒領證,最多是解除婚約,算哪門子結過婚,撐死了你算個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過的前女友,不對,前女友也算不上?!?/p>
姜倩的臉色愈發(fā)難看,緊咬牙根:“有你什么事,要你多嘴,你算哪根蔥啊,備胎?。繘_鋒陷陣,你可不可笑!”
卓岸不把對方當回事,“看出來了,有人又酸又恨,愛而不得,心理扭曲,因愛生恨,無腦潑臟水,眼睛只看到得褲襠那點事,你是沒異性朋友,還是你跟你的異性朋友有過褲襠上的經歷,看什么都是齷齪啊,骯臟的。”
卓岸很欠的語氣說:“我也很黃,我懂你,腦袋除了褲襠的事,真沒有其他事了。”
程安寧差點憋不住笑,卓岸罵人就罵人,怎么連自己一并罵了。
姜倩更加惱羞成怒,手指是攥了又攥,骨頭仿佛都要捏碎了。
她注意到程安寧看到了她隆起的腹部,沒錯,她有了,敗周靳聲所賜,攪得她家一團亂麻,她和家里的關系陷入零度,姜父本就重男輕女,仍舊認定她這個做親姐姐的要害親弟弟,邃而不管她死活。
姜父是真的心狠,姜母又無條件聽從姜父的,對她這個女兒,也是愛管不管的態(tài)度,無所謂了。
此時腹部里的這個孩子,更加印證了她的不堪。
尤其在昔日的情敵面前。
姜倩不知道周靳聲是不是什么都告訴程安寧了,又被程安寧無名指的戒指再次刺痛雙眼,那是已婚了才戴的位置,亦或者是她想多了?
身邊的男人隱約察覺到不對勁,問姜倩跟他們是不是認識。
姜倩定了定神:“老何,你先過去,我等會來,有事需要處理一下?!?/p>
被稱作老何的男人心底有疑惑,不過并未多問,交代她:“注意孩子,有什么事給我電話?!?/p>
姜倩想在他面前保留一點點尊嚴。
雖然剛剛已經破了一道口子。
她失了態(tài)。
等人走后,姜倩環(huán)抱著雙臂:“說吧,到底想干什么,報復我來了?”
卓岸壞心思全涌上來:“當然啦,落井下石,我最喜歡干的事,何況是看落難的鳳凰不如雞。”
卓岸眸光一凜,“你搞不定周靳聲,把氣撒到我寧身上,逮著我寧欺負,玩那么臟的手段,貫徹落實欺軟怕硬、看人下菜碟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,別忘了,程小姐可是喊周靳聲一聲‘小叔’的,表面上侄女和小叔的關系,實則呢,他們倆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,他們門清?!?/p>
姜倩:即便我和周靳聲的婚姻是假的,那也是兩家承認的,我有權利處理周靳聲在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,難道我要等到丑聞敗露,人盡皆知?你說我說得對嗎,程小姐。”
沒等程安寧說話,卓岸對此評價:“偷換概念?!?/p>
“姜小姐,這話騙騙你自己就算了,別以為能騙到別人,我寧在你和周靳聲辦婚禮之前就和周靳聲斷了來往,你真不爽,應該把炮火對準男人,你們的恩怨跟我寧沒關系,她就沒摻和進來,是你不講道理,非得把過錯推到我寧身上,找人發(fā)泄。”
“這么高的道德感,怎么不多做點慈善啊,多捐點錢給貧困山區(qū),多建幾所希望小學,你真好意思說到得兩個字,你道德很高尚?留學圈子都是你的傳說,你怎么好意思一個勁指責別人道德敗壞,道德什么時候成為你拿來隨意攻擊別人的武器?!?/p>
“搞得好像我寧破壞你們的婚姻一樣,你少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人,你算個球啊。”
卓岸妙語連珠打得姜倩一個字說不出來,一長串沒記住,耳邊一直回蕩‘道德’兩個字。
像針一樣,扎著她敏感的神經。
她留學那會玩得確實很開,回國后才老老實實收斂,小心翼翼藏著,
程安寧攔了把卓岸,沒讓卓岸繼續(xù)說下去,她剛剛是有些話想說的,看到姜倩是個孕婦的情況下,還是算了,免得刺激到孕婦情緒,萬一有個好歹,追究起來,是自討麻煩。
“好了,走吧,你朋友等很久了?!?/p>
程安寧拉著卓岸的手臂欲要離開。
卓岸沒吭聲,差不多收了脾氣,看那肚子,月份不小了,到底是個孕婦。
如果姜倩不是孕婦,他真不會就這樣算了。
還沒走遠,姜倩的聲音響起:“程安寧,你不會好過的,你和周靳聲都不會好過的,別得意——”
程安寧聽出了濃烈的不甘,像含恨而死的厲鬼從地獄里發(fā)出的聲音。
進了電梯,卓岸撞了下程安寧的肩膀:“想什么呢?被那個女鬼嚇著了?魂都沒了?”
正值用餐高峰期,電梯很多人,程安寧不好意思說,電梯到了樓層,下了電梯,卓岸以為她心情受到姜倩影響,安慰她:“別搭理那癲婆,自己玩得花,還敢找你麻煩,等會周靳聲來了,我好好和他說,這癲婆還不夠慘的,還有那姓溫的,一個兩個都該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