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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 爭鋒

張賀年和蔣來一搭沒一搭聊著,他們聊的內(nèi)容秦棠不懂,也也無意聽,秦棠這才得知蔣來的職業(yè)是安保員,之前出任務(wù)去了,昨天才回的北城。

他們也聊到了商場那個事件,那案子恰好是蔣來的師傅負責辦理,蔣來回來就聽說了,鬧得很大,輿論一直在關(guān)注,現(xiàn)在案子還在辦理,一般情況下,要等熱度過去才會對外公開,而且事關(guān)重大,都驚動上邊了。

蔣來得知秦棠當時也在事發(fā)現(xiàn)場,看向秦棠,說:“秦小姐,那你沒事吧?”

秦棠搖頭,“沒事?!?/p>

蔣來,“下次遇到這種情況,能躲多遠就多多遠,在安全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報警,千萬別自己去涉險。”

“嗯。”她點點頭,不太餓,就只喝湯。

菜都上齊了,張賀年點的都是秦棠喜歡吃的,看她不夾菜就喝湯,張賀年拿筷子往她碗里夾菜,他還說:“別浪費,都吃完?!?/p>

秦棠:“……”

下午吃了那么多烤紅薯,現(xiàn)在根本不餓,吃不下。

她瞥了碗里壘成的小山堆,筷子撥了撥,她忍不住輕聲說:“不要再給我夾菜了,我吃不下?!?/p>

張賀年溫聲說,“多吃點,你太瘦了?!?/p>

秦棠護著碗,往旁邊挪了挪,免得他又往她碗里夾菜。

張賀年被她的小動作逗笑,嘴角彎了彎。

坐在對面的蔣來也看見了這一幕,眉頭微不可查皺了一下,沒有聲張,假裝察覺異樣。

蔣來突然說:“對了,陳湛被放出來了。”

提到陳湛的名字,張賀年臉色還是一樣,沒有什么波動,但拿杯子的手倒是一頓,“什么時候?”

“上個月,去了一趟港城,前幾天回了北城。”

秦棠聽他們的聊天,覺得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,她喝完湯,站起身說:“我去下洗手間,你們聊?!?/p>

說完著著急急出去了。

蔣來笑了聲:“秦小姐好像很怕的樣子?”

“她一向膽子小?!钡煊?,心腸也硬,也就看起來膽小而已。張賀年心里嘀咕著。

“陳湛其實收斂了不少,他外公已經(jīng)去世了,港城那邊勢力被瓜分干凈,留給他的沒多少,他回來北城多半是想東山再起,不過今時不同往日,他很難再掀起什么風波?!笔Y來頓了頓,“不過我比較擔心你,他肯定會來找你麻煩?!?/p>

張賀年坐直了身,臉色嚴肅緊繃,“我倒是等著他來?!?/p>

“我擔心的是陳湛喪心病狂會報復(fù)你身邊人?!?/p>

……

秦棠故意在洗手間磨磨蹭蹭,主要不敢回去聽他們聊的東西,她總覺得他們聊的東西不是她能聽的,剛剛已經(jīng)聽到一個名字,好像哪里聽到過,挺耳熟的,一時半會想不起來。

回到包間,張賀年和蔣來沒再聊了,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卻很怪,蔣來臨時接到電話有事要走了,他準備走,卻又突然跟秦棠說:“謝謝你,秦小姐。”

秦棠納悶著,謝她什么?

蔣來又說:“我妹妹上次找你麻煩,實在抱歉,作為哥哥失責,謝謝秦小姐不計較。”

“也沒什么事,不用放心上?!鼻靥牟皇墙锝镉嬢^的人,雖然她已經(jīng)不喜歡蔣楚了,只要不再來招惹她就行。

蔣來看著秦棠笑了笑,沒再說什么,很快就走了。

張賀年在一旁沒有說話,他似乎懨懨的,提不起精神。

秦棠看張賀年嚴肅的模樣,也不敢說話,乖乖坐著。

還是等張賀年開口問她吃飽沒有,她才點點頭,說吃飽了。

事實上也沒吃多少。

張賀年:“晚上不會餓?”

“不會?!?/p>

“胃口這么小?”

“恩?!?/p>

“這么好養(yǎng)。”

秦棠沒有應(yīng)他,他的嘴里總能說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。

吃飯的地方離景苑有些距離,開車都要半個小時,張賀年去取車,秦棠在路邊等,風有點大,晚上溫度更低,風雪交雜,她裹緊帽子,等了會張賀年的車子過來了。

上了車暖和多了,張賀年還遞過來一個暖水袋,說:“暖暖?!?/p>

秦棠接過:“謝謝?!?/p>

張賀年伸手剝開她的帽子,抖了抖積雪,手指滑過她的脖子,她抖了下,往后旁邊挪了挪,不想和他有肢體碰觸,卻又避不開,車里就這點位置。

“謝謝,好了。”

張賀年沒說什么,淡淡掃了她一眼。

張賀年剛想啟動車子,突然有幾輛車從身后方向過來截住去路,車聲轟鳴,秦棠聽到動靜看到好幾輛跑車出現(xiàn),他們車子被團團圍住,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張賀年,儀表盤的燈光映在張賀年臉上,愈發(fā)襯得側(cè)臉線條冷硬嚴肅。

“怎么了……”

張賀年慢悠悠抽出一根煙含在唇邊,冷淡道:“你把帽子戴上。”

秦棠:“……”

“等會發(fā)生什么事都別下車,也別發(fā)出聲音?!?/p>

秦棠很懵,不知道發(fā)生什么事了。

外面那幾輛車下來不少人,虎視眈眈盯著,秦棠乖乖戴上帽子,覺察到情況不對,再看張賀年打開車門下了車,秦棠沒由來的心慌,著急出聲:“小舅……”

“說了,別出聲?!睆堎R年掃她一眼,“出什么事都別下來,不用報警?!?/p>

“你……”

“他們找我的?!?/p>

張賀年想到會被找上來,沒想到剛和蔣來提到,這人就來了,來得挺快。

秦棠看著張賀年下了車,車門砰地一聲關(guān)上,她看著張賀年走過去,那幫人也圍了上來,隱隱約約有動手的意思,秦棠拿出手機準備隨時報警,即便張賀年說不用報警,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。

張賀年來到一輛車前,旁邊的人虎視眈眈盯著,兇神惡煞的,張賀年沒把邊上那些個小跟班放眼里,他敲了敲車窗,車窗落下,一個男人坐在車里,面色陰沉狠厲,皮膚病態(tài)白,扯了扯嘴角,看向張賀年,“好久不見,賀年哥。”

張賀年彎下腰,單手插兜里,嗤笑了聲:“沒死在港城?還能回來?”

“就這么想我死?我死了誰找你麻煩,你的人生不會失去不少樂趣?”男人正是陳湛,眉眼陰沉,“你消息還挺快,我回港城的事你都知道了?”

張賀年吊兒郎當?shù)模淅涞?,“你不是活著出來要找我清算么?我這不是等著?!?/p>

陳湛抽的是雪茄,他掃了一眼張賀年抽的煙,還是老樣子,“真不愧是你啊張賀年,托你的福,我在里面吃好喝好,活下去的意義就是和你玩?!?/p>

陳湛又看他抽的煙。

“話說,你在部隊工資這么寒酸?抽的什么煙?”

張賀年嘖了聲,“哪像陳公子,出身富貴之家。想玩什么都行,要不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玩?”

陳湛往張賀年身后的車子看了看,隱約能看到副駕坐著一個人,隔得遠,看不太清楚,撇了撇嘴角,“今晚就算了,沒時間,你車里不也還坐了個女人?!?/p>

“想見我容易,一個電話的事?!睆堎R年不動神色挪了位置,擋住陳湛的視線。

陳湛恍了一下:“真是女人???說實話,我剛剛隔得遠沒看清楚,還以為是個男的。那不得認識認識?我也想見見。”

“我的人你也看見?”

張賀年拍了拍陳湛的臉,陳湛沒有躲,表情用力,看得出來他在忍耐,他這么一拍,邊上站的那些人不樂意了,紛紛上前來,陳湛揮了揮手,讓他們都走開。

“湛哥?!?/p>

有個脾氣大的湊上來,兇神惡煞的,手還背在腰后,好像藏了什么東西。

張賀年垂眸掃了一眼,自然看到他的手藏著什么。

陳湛吐了口煙圈,“我叫你過來了?滾遠點?!?/p>

“是,湛哥?!?/p>

那人走開,旁邊的人還很防備盯著張賀年。

這要是真的動手起來,張賀年就一個人,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。

“這么晚了,還下雪,賀年哥,你也別一副要動手的樣子,我又不是來找你打架,當然我打不過你。”陳湛懶洋洋的,他身邊還摟著一個女人,女人妝容精致,身材姣好,穿著夸張的貂毛大衣,香肩要漏不漏的,靠在陳湛懷里,朝張賀年拋媚眼,一舉一動都在勾人。

張賀年英挺的面容浮現(xiàn)厲色,“想見我何必叫這么多人,你還想上社會新聞?”

“瞧你這話說的,我哪里敢呢,不過是幾個兄弟在一塊玩,沒辦法,我朋友多,難得聚一起玩玩?!?/p>

張賀年站起身,拍了拍肩膀的積雪,“和你朋友們說一聲,不晚上別擾民,發(fā)動機聲動靜不小,別再整這死出?!?/p>

陳湛陰惻惻舔著牙根笑,摟著女人,面無表情吩咐司機:“賀年哥說的是?!?/p>

隨即吩咐司機:“走吧,招呼都打過了。”

陳湛走后,后面那幾輛跑車陸陸續(xù)續(xù)跟著離開。

秦棠在車里看著這一幕,害怕不安裹挾著她,眼見那些車離開之后,她還是很不安,等張賀年回到車里,她一臉擔憂問:“剛剛那些人都是誰?”

張賀年從她聲音判斷出,她在擔心他,“怎么了,擔心我?”

秦棠:“……”

張賀年不太在意,隨后才說:“一個閑著沒事的人?!?/p>

秦棠不信,剛剛那一陣仗可不是他說的那樣。

直至回到景苑,張賀年讓秦棠上樓洗澡睡覺,他則去打電話。

秦棠洗完澡出來,還是很不安,下樓去了,客廳沒開燈,黑漆漆的,她以為張賀年走了,開了燈,卻看到張賀年癱在沙發(fā)上,她嚇了一跳,輕聲問:“怎么不開燈?”

“洗完澡了?”張賀年反問她,視線從她身上往下掃,她穿著睡衣,沒有穿外套,發(fā)尾微濕潤,倒是記得穿鞋子了。

“恩?!?/p>

“還不睡?”

“剛剛那些人到底是誰?”

“沒誰,一幫二代?!?/p>

“二代?”

秦棠好奇心來了,忍不住想問清楚,“是那個叫陳湛的嗎?”

張賀年從沙發(fā)上坐起來,“嚇到了?”

“有點?!?/p>

那會人那么多,還以為他們要動什么手,她見過不少混球二代三代,仗著家里有權(quán)有勢在外面為非作歹,但那畢竟是少數(shù),這種很容易被抓到把柄拿來做文章,大部分的二代三代都是很注意在外面的形象,一般情況下不會像剛剛那種情況。

秦棠不否認,是有點嚇到,不過畢竟是法制社會。

張賀年沒和她解釋那么多,只是說:“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有多遠躲多遠,別靠近了?!?/p>

秦棠反應(yīng)慢半拍,乖乖點頭。

張賀年視線沉沉的,又問她:“還疼么?”

“不,不疼了?!?/p>

他一提這事,秦棠的注意力瞬間跑偏,都集中在下面了,剛剛洗澡看了一眼,不流血了,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總覺得還是有點不舒服。

張賀年起身逼近,她的后背都貼上墻壁,表情茫然又脆弱,他低頭看著她軟白的臉蛋,說:“我看看?!?/p>

“不用了,真的沒事了?!?/p>

“你說的話我不信。”

秦棠:“……”

片刻后,秦棠躺在床上,鉆進被子里,緊張到手指緊緊抓住被子,渾身感官都往下涌,還是有點冷的,她還是經(jīng)不住面紅耳赤起來,“好、好了嗎?”

不知道他在干什么,好久沒動靜,她仿佛時間過了很久很久。

“等會?!?/p>

張賀年啞聲道。

這個姿勢對秦棠來說,太過羞恥。

她緊張到頭皮一陣陣發(fā)麻。

張賀年看著眼前的人兒,渾身都像是染上一層粉色,瑩潤細嫩,皮膚又白,白得晃了他的眼。

男人都是一樣的,尤其是剛開過hun,食髓知味,讓人欲罷不能。

尤其是張賀年,原本是檢查和涂藥的,很快就變了味,脫了外套,低了頭,她渾身都是粉的,細嫩的,不經(jīng)碾磨。

感覺到異樣的秦棠忍不住蜷縮身體,都縮成蝦米,又被人抓住手壓在枕頭上,緊接著便被堵住唇……

氣息滾燙灼熱,說不清是誰的更燙更亂。

夜是漫長的。

最后關(guān)頭,念在秦棠的身體,張賀年及時剎住了車,她就像是在水里泡了一圈,汗涔涔的,剛上過的藥也白費了,縮在被子里輕顫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