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夜井站在樓梯拐角,像是個陰暗的偷窺者一般,窺視著餐廳里發(fā)生的一切。
在看到安暖暖跟阿夜相談甚歡時,他的拳頭都緊緊攥在了一起。
手背青筋暴起,暴露了男人此刻壓抑的心情。
他就像是自虐般,心中明明嫉妒到快要抓狂,腳步卻挪不動半分,就連眼神也一直緊緊盯著沒有動。
最后,司夜井看到男人不知說了些什么,安暖暖含笑點頭,然后兩人就這么并肩離開了戰(zhàn)家。
他閉了閉眼,掩去眸中所有脆弱和痛楚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安暖暖跟阿夜走出戰(zhàn)家,便上了戰(zhàn)家保鏢開的車。
車子行駛到商業(yè)街后緩緩停下,保鏢下車打開車門,恭敬地彎下腰,一只手擋住車門頂,等待著里面的人下車。
安暖暖和阿夜走下車,兩名保鏢跟在身后。
安暖暖看向阿夜道:“聽說這附近開了一家很有意思的餐廳,看完電影我們一起去嘗嘗?”
阿夜笑得溫柔:“你安排便好?!?/p>
說著,兩人往電影院的方向走去。
電影是阿夜推薦的,說是剛上映的一部高分電影,安暖暖本就想要跟他近距離接觸,好仔細觀察他,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到達電影院,安暖暖讓保鏢去買好了電影票。
這場電影人氣很高,放映廳人也很多,兩人走進放映廳,阿夜貼心地將安暖暖護在內(nèi)側(cè),以免人潮擠住了她。
落座后,阿夜將爆米花和飲料放好,看向安暖暖:“暖暖,會冷嗎?”
初春的天氣,海城還有點微涼。
安暖暖搖了搖頭:“不冷?!?/p>
電影院開了空調(diào),溫度正好。
阿夜點了點頭,沒有再做出任何舉動。
這部電影是治愈系主題的,講述著兩個生活在泥濘里的人互相救贖的故事。
故事情節(jié)十分感人,放映到中途的時候,放映廳隱隱響起一些啜泣聲,就連安暖暖看著都忍不住淚目。
她正欲抬手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意,一只白皙細長的手指捏著一張紙巾,遞到了她面前。
安暖暖順著手的主人看去,在看到阿夜那張俊美溫柔的臉龐時,眸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。
“謝謝?!?/p>
她接過紙巾,摁了摁眼角,繼續(xù)觀看著電影,心思卻已經(jīng)不在電影上了。
墨玉說暗夜組織里的人都殘暴冷血,毫無人性,可阿夜看起來卻溫柔又紳士,完全不像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。
電影結(jié)束后,走出電影院,阿夜在一旁的奶茶店給安暖暖買了一杯熱可可。
“暖暖,喝點熱的?!?/p>
“謝謝?!?/p>
看完電影,正好是飯點。
安暖暖帶著阿夜去了一家新開的特色餐廳,餐廳主要是以英文為主,她將菜單遞給阿夜,笑著道:“阿夜,看看你想吃什么?!?/p>
阿夜看都沒看菜譜道:“我都可以,你知道的,我不挑食?!?/p>
“可我想體驗一下開盲盒的感覺,你來點吧?!?/p>
阿夜無奈一笑,拿起菜單,說著一口流利的英文,對待服務生時臉上表情很淡,卻也保持著彬彬有禮的風度。
等待上餐時,安暖暖安靜地坐在位置上,聽著餐廳內(nèi)悠揚動聽的鋼琴曲。
忽然,她輕嘆了口氣,精致的臉蛋也浮現(xiàn)一抹憂愁。
阿夜疑惑地看向她:“怎么了?”
安暖暖收回目光,落在阿夜身上:“我二哥的婚禮,前天不是因為意外半途終止了嗎,這事成為了我媽咪的心結(jié),我媽咪這幾天都因為這事有些悶悶不樂,就希望能夠快點找到幕后真兇,好給我二哥二嫂一個交代。”
阿夜也有點擔心問:“那現(xiàn)在有什么進展了嗎?”
安暖暖搖了搖頭:“沒呢,背后的人太狡猾了,什么線索都沒有留下,大哥和爹地這幾天為了這事也忙得腳不沾地,連我都很少見到他們了?!?/p>
說話期間,安暖暖不動聲色地觀察阿夜的神情,不放過他一絲表情變化。
阿夜聽完安暖暖的話后,思索一會后問道:“會不會這一切其實就是一場意外?”
“不可能,那么大個水晶燈,若是有問題的話是不可能會出現(xiàn)在酒店里面的?!?/p>
那家酒店是戰(zhàn)家旗下的,戰(zhàn)家對旗下的產(chǎn)業(yè)一向管理嚴格,不可能會犯這種最基礎的錯誤。
見安暖暖說得篤定,阿夜眸色閃了閃,隨后道:“若不是意外的話,說不定是調(diào)查方向錯了,伯父或許可以從不一樣的角度去調(diào)查問題?!?/p>
阿夜真誠地建議著,看上去像是真心希望戰(zhàn)家能夠盡快查出真相。
安暖暖微微一笑:“你說得有道理,等回去了我會跟爹地提一下你的建議?!?/p>
“能幫助到你就好。”
吃完飯后,安暖暖讓保鏢將阿夜送回了他的住所,自己則是去了墨家武館。
到達墨家武館時,墨玉正在里面盯著學員訓練,一身勁裝看上去英姿颯爽,是女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心動的那種。
“安小姐。”
聽到這個稱呼,墨玉回頭朝外面看去,在看到安暖暖時,那張表情清冷,看上去極難相處的臉蛋瞬間春暖花開,染上一絲笑意。
“暖暖,你怎么來了?!?/p>
安暖暖走上前:“二嫂,現(xiàn)在方便嗎?”
看出安暖暖這是有話要跟自己說,她將安暖暖帶到一旁:“你等我一下,我去換一身衣服。”
“好?!?/p>
墨玉換好自己的衣服出來后,將安暖暖帶到了武館的接待室。
安暖暖在沙發(fā)上坐下,墨玉坐在她身側(cè)。
“發(fā)生什么了?”
“二嫂,我今天一上午都跟阿夜待在一起,他的談吐和行為,我并沒有感覺到有異常?!?/p>
墨玉沒想到安暖暖行動這么迅速,昨天才聊完,今天就開始觀察上了。
她想了想:“有些人比較善于偽裝,只有在突發(fā)狀況下,才比較容易看到一個人最真實的一面?!?/p>
安暖暖將自己跟阿夜的聊天內(nèi)容也一并說了出來,墨玉眉心微微擰起:“他真是這樣說?”
“嗯?!?/p>
一個人面對自己做過的事情,沒有絲毫心虛,要么就是他真的光明磊落,要么就是他心機太過深沉。
墨玉跟阿夜并沒有過多的接觸,一時間也不好下定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