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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4章 你賭錯了

聞言陸時晏的手里浮現(xiàn)激動的光芒。

我知道,自己應該是賭對了。

“我們來錄視頻,讓周放看看,告訴他,他不如你,我應該跟你在一起?!?/p>

陸時晏看我的目光,透著瘋狂。

我試著拿他手里的手機,忽地,他抬手,手機從我指尖滑過。

我淡定的道:“我只是想按個開始?!?/p>

陸時晏看著我不說話。

我轉(zhuǎn)過身去,故作生氣,“本來就是你要拍的,你愛拍不拍?!?/p>

陸時晏這么些年,偽裝自己,歸于暗處處心積慮。

現(xiàn)在,我終于對他露出了,對著周放的那種脾氣,他當然不會拿喬。

可盡管如此,我的心還是很慌亂,尤其是他沉默的時間越長,我越慌。

感覺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。

就在我想著,要不要添把火的時候,肩膀被扣住,人被轉(zhuǎn)過去。

我看見陸時晏點開了錄像功能,強壓著激動道:“那快開始吧?!?/p>

他拇指輕觸屏幕,手機上顯示開始讀秒。

我一把抱住他的頭,將他拉向自己這邊。

捕捉到他明顯的錯愕,我差點激動的手抖。

“你閉上眼睛。”

聞言,陸時晏大抵是認為我翻不出什么浪花,十分從容地閉上了眼睛。

我稍微讓拇指點了些濕潤,在他嘴角點了點。

一氣呵成的做完,我松開他沖著手機道:“周放你看到了吧,他很喜歡我,我愿意跟他在一起,你不用找我了?!?/p>

說完就點了停止錄制。

我臉色看著平靜,但所有的神經(jīng)線都緊繃著。

連跟陸時晏對視都做不到。

一秒、兩秒、三……

我看到陸時晏直接發(fā)送了那段視頻,暗暗松了些氣。

可沒想到,他突然道:“你根本沒親到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強撐,“怎么可能。”

陸時晏扣住我的臉,拇指按在我的唇瓣上。

他來回碾磨,我痛得皺眉。

卻也掙脫不得。

過了會兒,他驟然收回手。

我只感覺唇瓣火辣辣的疼。

“南枝,你確實有點小聰明,但你賭錯了?!?/p>

“即便你給周放發(fā)信號,他也找不到你?!?/p>

“這世界,可不是任何地方都是周放說了算的?!?/p>

“有些地方,他沒資格?!?/p>

我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什么地方,我只相信周放。

相信他一定能找到我。

……

周放這邊到了邊境線,出現(xiàn)了阻礙。

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喬鞍收到了那條視頻。

他看完后,根本不敢給周放看。

池湛瞧見他那臉色,道:“不要硬抗,不舒服就讓秦教授給你處理一下。”

“你跟著老四這么多年,即便是懲罰你,也不會要你的命的?!?/p>

喬鞍是很忠心的,能有這么忠心的人不容易。

再說了,他在陸時晏這件事上也要負責任,不僅僅是喬鞍一個人的問題。

可喬鞍卻在他說完話之后,遞過來手機。

“什么?”

“你看看?!?/p>

池湛拿過手機,點開視頻。

看到那畫面,他就感覺腦袋里炸開花。

要是陸時晏強迫阮南枝還說的過去,怎么是阮南枝主動配合的?

沒等他想明白,就聽到阮南枝對著鏡頭開口說話。

“周放你看到了吧,你別找我了……”

!??!

阮南枝是被鬼上身了嗎?!

喬鞍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,抹了下腦門上冷汗,“這...要不要給四哥看?”

池湛問:“陸時晏發(fā)來的?”

“不是?”

喬鞍搖頭,“是孫凱發(fā)來的,估計是森諾那邊想威脅四哥加入他們?!?/p>

池湛若有所思,“這下,豈不是坐實了陸時晏和森諾之間的關(guān)系匪淺。”

喬鞍:“現(xiàn)在這情況,也沒有隱藏的必要性?!?/p>

池湛是想不明白,阮南枝為什么會這么做。

進度條拉回開頭,他準備再看一遍,卻不想,手機突然被抽走了。

池湛轉(zhuǎn)身看到周放,和喬鞍對視一眼。

儼然是在問:你怎么不提醒我?

四哥走路沒聲啊,他也是剛看見。

……

周放按了播放,池湛想阻止都來不及。

只見男人瞬間冷臉,手上青筋暴起,竟然是把那手機屏幕捏碎了。

可見是多大的力氣,以及,多么憤怒。

喬鞍的手機壞了一個,還可以再買。

但他四哥的心碎了,可就不好沾了。

“四哥,嫂子應該是迫不得已...”

周放掀眸,冷漠一眼。

喬鞍說不下去了,那視頻他看了,嫂子挺樂意配合的。

“被迫也分很多種..……”

即便是現(xiàn)在夜色濃稠,但池湛借著一點光亮,還是看到了周放壓制的戾氣。

那眼尾忍的猩紅一片。

如果此刻陸時晏在周放面前,他想,周放一定會毫不猶豫的,要陸時晏的命。

“陸時晏是個變態(tài),他也許是喜歡讓人主動,所以就威脅你媳婦兒主動……”

池湛的解釋其實是有些干巴的。

此刻的雨水都救不了。

但他內(nèi)心確實不相信,阮南枝會做出背叛周放的事情。

就算是被威脅,以她的腦子,怎么也能周旋和拖延一下。

“你先不要急,我看著這玩意有點像合成的..……”

“不是?!?/p>

周放出聲打斷,池湛不明所以,“不是什么?”

“不是合成?!?/p>

“……”

池湛有點無語,他是在寬慰他,他倒好,沒苦硬吃。

“那什么,那肯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……”

衷……

“喬鞍?!?/p>

周放再次打斷,“去查這個符號?!?/p>

喬鞍懵了,他接過手機,問:“四哥,什么符號?”

“阿阮的手指?!?/p>

聞言,喬鞍趕緊又把視頻看一遍。

池湛也跟著看。

一開始他們兩個都被阮南枝主動親昵的行為嚇到了。

所以先入為主的,就沒注意到別的。

經(jīng)過周放這么一提醒,他們才看到,阮南枝的手指交纏,似乎是個符號。

“這好像是,私人海域的標志……”

池湛有點不確定,他截圖之后放大。

現(xiàn)在到邊境,公海不好走,他們也是要走私人海域的。

可私人海域很多,危險也很多。

陸時晏有森諾幫襯,在私人海域肯定是比他們更輕松。

他們則不然。

但現(xiàn)在好了,有了這個標志就好找些了。

“你媳婦兒挺聰明啊?!?/p>

周放沒搭理他。

池湛也知道他心情不好。

就算是阮南枝是為了給他遞消息,但那親密的舉動總歸是做了。

“南枝奶奶去世的事情,你得提前有個準備,她肯定接受不了?!?/p>

周放望著前方不見底的黑暗,連那雙褐色的眸子仿佛也被夜色侵襲。

深邃而幽沉。

原本以為,那樣的情況下,也許孩子會沒有了。

到時候也好開口。

現(xiàn)在看了視頻,確定孩子還在,否則她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傳遞消息。

此時此刻,饒是周放,也難免有些無力。

……

我還是吃了陸時晏送來的飯菜。

我是能熬,但孩子不行。

只能賭,陸時晏沒有傷害我的心。

“水也沒毒。”

陸時晏看我噎到,硬是往下咽,給我倒了杯熱水。

“我要是想弄死這個孽種,完全不用費勁,我這船上有醫(yī)生,你不用這么防著我?!?/p>

我要是完全信任,那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。

“你要帶我去哪里?”

吃飽喝足,我問道。

陸時晏收拾了碗筷,并未回答我。

但他看到離開這個房間,我還是松了長長一口氣。

我再次望向窗外,黑漆漆的,什么都看不到。

也不知道周放,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。

他那個醋缸,別是看到視頻光顧著生氣了。

想到這個,我笑出了聲,但窗戶映出我的臉色,透著苦澀。

……

喬鞍查到的第一時間,就來給周放匯報。

“是尼爾林家族海域的標志,我們進不去。”

周放單手插兜,看著遠方的海面。

成群的礁石圍著一個島,島上飛揚旗幟,正是阿阮給他發(fā)來的信號。

“四哥,森諾又來電話了?!?/p>

周放擺手。

喬鞍會意,直接掛斷了。

森諾卻鍥而不舍,發(fā)了消息來。

【加入我,放,我可以現(xiàn)在讓手下放行,你可以很快追上那個女人。】

【我想你也清楚,陸對那個女人可是很有興趣,你再耽誤下去,指不定會發(fā)生什么?!?/p>

已經(jīng)午夜,如果還找不到,等天亮,這段時間,所有可能發(fā)生的都有可能會發(fā)生。

喬鞍試探的道:“要不我們先答應,把嫂子救出來再說?!?/p>

池湛不同意,“這賊船好上可不好下,森諾畢竟是這邊的黑手黨,到時候強行起沖突,很難脫身?!?/p>

喬鞍發(fā)著燒,這會兒也實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。

周放卻在這個時候開口:“對面那片海域是不是杰布維家族的?!?/p>

喬鞍看過去,立刻拍下了標志來查。

一查果然是。

可又能怎么樣。

杰布維家族跟他們也沒有任何往來,不可能放行的。

“想辦法聯(lián)系上,就說,可以幫他們清掉尼爾林家族,成為這里的老大?!?/p>

喬鞍高燒,反應稍微慢了點,不可思議道:“四哥,尼爾林家族現(xiàn)在的BOSS森諾是看起來有些傻,但畢竟是屹立了那么多年的大家族,他們跟杰布維家族也是對立很久,說明還是有很強實力的。”

“而且,杰布維的賊船上了,也未必好下來。”

到時候知道這是他們?yōu)榱司热耍o畫的大餅。

豈不是得罪兩大家族。

他們都未必能離開這片海域。

指不定得去喂鯊魚。

周放眉眼凜然,“照我說的做?!?/p>

“是?!?/p>

喬鞍見他堅持,當即服從命令。

“老四?!?/p>

喬鞍走后,池湛開口道,“喬鞍說的有道理,這賊船確實是好上不好下,而且你怎么就能保證,我們能幫助杰布維干掉尼爾林,如果干不掉,該怎么辦?”

周放唇角微微勾起,即便是病態(tài)沒有完全從臉上消失,卻也壓不住他骨子里的張狂不羈。

“你去,想辦法給洛克警官遞個消息?!?/p>

池湛瞬間明白,笑罵,“壞還是你壞?!?/p>

……

我吃飽了之后,就開始犯困。

尤其是風停了,船開的安穩(wěn),更是困得睜不開眼。

我靠在床頭,強撐了一段時間,還是閉上了眼睛。

但聽到開門聲的那一刻,猛地驚醒。

陸時晏去而復返。

手里也是空空如也,并不是來給我送什么東西。

“我坐船坐的很難受,”

我不免警惕,先發(fā)制人,“我們什么時候能下船?”

陸時晏在床邊坐下,然后開始脫衣服。

我驚:“你干什么!”

陸時晏比之我那可謂是淡定極了,“睡覺?!?/p>

“……”

沉默幾秒,我問:“這么大的船,你沒有能睡覺的房間嗎?”

陸時晏脫鞋上來,伸手就要來抓我,我趕緊起身躲開。

“那你睡吧,我不困。”

聞言,陸時晏瞇了瞇雙眸,“看來,剛才你那樣配合我,不外乎是為了給周放發(fā)信號?!?/p>

他扯了下唇角,“可惜,周放永遠不可能找到你了?!?/p>

說話間,他舉步朝我走過來,露出病態(tài)的偏執(zhí),“以后,你就是我的了,我一個人的南枝。”

我心里發(fā)怵,扭頭就連忙往門口跑。

手剛碰上門把手,就有一只大手從背后扣住我的腰。。

陸時晏說話的時候,氣息都在我耳邊。

我難受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
“看來你也沒多想要這個孩子,還跑起來了?!?/p>

我知道,我這種行為,完全沒有用。

出了這個門,也是在船上。

要是我沒有懷孕,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,還能跳海賭那么一線生機。

但現(xiàn)在,如果我跳海,十有八九會一尸兩命。

我賭不起。

“我就是太悶了,想出去透透氣?!?/p>

“你沒懷孕過不理解,我現(xiàn)在不知道聞到什么味道就會惡心想吐,頭昏腦漲的難受?!?/p>

“待在密閉空間,連喘氣都困難?!?/p>

我說了半天,箍住我腰上的手也沒有松開一點的意思。

我渾身緊繃,“你不是說周放找不到你這里嗎,那我去透個氣而已,你怕什么?”

“還是你覺得,你其實不如周放?”

腰間的手臂松了,我立刻開門出去。

憑著感覺往右走,被一股力扯了過去。

肩頭一重,是一件黑色風衣。

恍惚間,陸時晏似如曾經(jīng)那樣溫和,“海上涼?!?/p>

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驚慌又驚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