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在四姐中招的那個夜里,青丘通過我的雙眼,仔細(xì)地觀察過鄭青海,青丘當(dāng)時一眼就把這人的老底看穿了,說此人修的氣場非常特殊,他修的是人間怨念。
怨念,不是怨氣,指的是世人內(nèi)心無法滿足的種種愿望,淤積堆疊后,所產(chǎn)生的污濁氣場。
打個比方,我看上一臺蘋果電腦,我想買,可我一看這售價,一萬大好幾,我買不起,可是我周圍人全用這個牌子的電腦,就我沒有,這件事最后就成為了我藏在內(nèi)心深處的怨念。
我渴望住別墅,我買不起別墅,我只能日復(fù)一日,年復(fù)一年地忍受樓下廣場舞的噪音。
我渴望得到應(yīng)有的尊敬,可偏偏誰都不拿我當(dāng)回事,這些急切想獲得的,卻根本不可能獲得的,最后都會變成怨念。
怨念是人臨死前,對未完心愿的不甘和懊悔,是對這個世界不公的憎恨,我不明白鄭青海為什么會選擇修行這種陰邪氣場,這可能和他悲慘的身世有關(guān),這人的長相,也跟著被怨念永久地改變了,五官透著濃濃的衰相。
可是鄭青海很厲害,青丘說他比白夜天要厲害的多,白夜天那小孩是幻術(shù)天才,但就連他在鄭青海跟前,也不可能存活超過三秒。
青丘的意思很明確,他鄭青海開掛,我也得跟著開掛,他學(xué)了四部封天的最后一部,封神,那我干脆就把四部全學(xué)了,只有這樣,我在戰(zhàn)力上才會和他形成對等。
好在我有個牛比上天的師父,青丘在觀看了鄭青海的封神之后,就很快破解出了手勢和咒音,再根據(jù)林先生傳我的前兩部,自行推演出了遺失的第三部,封指。
這樣一來,我等于是將來自外道的四部封天,一把收集全了。
怕各位搞混,我再講一遍,四部封天分別是封眼,封口鼻耳,封指和抹除記憶用的封神。
青丘二話不說,當(dāng)場就陪著我將四部封天完整地演練了一遍,我熟背下了手勢,咒音和心法。
但由于我目前尚未開啟手三陰經(jīng)這三條大脈,所以暫時只能使用第三部,封指。
這就已經(jīng)很逆天了,我們說手勢,是斗法必不可缺的重要部分,假如敵人的無法行動,這人等于就廢了,盡管封指只能維持一小段時間,可這也讓我具備了跨境擊殺的可能。
接下來該拆招了,我光是會四部封天還不夠,我還要找尋出破解之道,高層次的斗法,往往是數(shù)息之內(nèi)就定勝負(fù)的,將來遭遇鄭青海,我不能保證自己是先手,假如此人發(fā)動搶攻,那我必死無疑。
青丘模擬出鄭青海的氣場和我斗法,在野狐禪里把這件事琢磨明白了,將來遭遇鄭青海,我才不至于死的糊里糊涂。
鄭青海的背后是互助會,我曾答應(yīng)過陳山火,要滅殺互助會,重新封印惡相羅紅衣,所以我和鄭青海撕巴是遲早的。
這里要強調(diào)下,封神只是鄭青海掌握的眾多幻術(shù)之一,他欺詐四姐的那個術(shù),雖然原理和哭悲類似,但兩者的高維能量有本質(zhì)區(qū)別,此術(shù)名叫【山海蜃樓】,蜃樓無形無相,啟動時間未知,我不好依靠八字真言來破解。
盧曉瑩在一旁觀看,青丘模仿鄭青海,對著我急速比劃出一套手勢,他發(fā)動山海蜃樓的時候,我右手小指也跟著一抬,沖青丘施放了“它山有眼”。
這時候,青丘的本體看似還在原處,但其實已經(jīng)去往別處了,我此時攻擊他,攻擊的也不過是一團空氣,但在它山眼啟動后,我獲得了青丘的視角,立刻判斷出了他本體的藏身處。
青丘現(xiàn)身后,滿意地沖我微笑:“可以啊李狐貍,這個它山眼你學(xué)會后,好好就沒怎么用過,這會你倒想起用它了?!?/p>
一旁的盧曉瑩看的半懂不懂,舉手提問道:“這第一輪李丑VS鄭青海,是李丑贏了嗎?”
青丘嗯了聲:“再來!這次你不許用它山眼,我看你還如何分辨出我的位置!”
我心里犯了難,假如手三陰經(jīng)通了,我還有手哭悲能用,哭悲一出,縱使我瞧不出他的真實位置,他也瞧不出我的,我倆互相拿假身對峙,至少還是個五五開的局面。
不但哭悲被禁,連它山眼都被禁了,我這下徹底沒轍了,眼瞅著青丘發(fā)動山海蜃樓,我只能一邊將佛光調(diào)至雙眼,口中一邊默念破幻八字真言。
結(jié)果可想而知,第二輪我慘敗,我始終沒瞧出青丘的真實位置。
青丘恨鐵不成鋼地直嘆氣:“李狐貍,你眼力當(dāng)真是差到家了,我這輪用的是虛招!我根本就沒有發(fā)動幻術(shù)!”
我慚愧的面紅耳赤,假如面對的是鄭青海本人,我此刻已經(jīng)是個死人了。
“幻術(shù)本就是虛虛實實,爾虞我詐,墨守成規(guī)?不懂靈活變通?那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!”
“再來!”青丘狠狠教訓(xùn)我一番后,再次比劃出手勢。
我前面已經(jīng)講過,鄭青海的這套山海蜃樓,是配合封神發(fā)動的,先用蜃樓迷惑四姐,讓四姐誤以為成功擊殺了他,鄭青海和白衣蠱師的真實本體隱藏在四姐身旁,等白衣對四姐下完蠱后,再由鄭青海用封神抹去四姐的記憶。
在四姐離去后,虛假的尸體還會在原地停留很久。
四姐被害那晚,我雖然靠聞花粉,瞧破了山海蜃樓,但那也不過是我運氣好,瞎貓碰死耗子給碰上了,我現(xiàn)在的處境是,我既沒辦法一眼瞧破蜃樓,也無法破解后續(xù)的封神。
一次次失敗,招來的是青丘一回回的大罵,但我這個師父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,嘴上罵,卻不厭其煩地陪著我一遍遍拆招。
這一拆就是整整七天。
而盧曉瑩則是默默一個人待在遠處,用小刻刀削了七天的木頭,削木頭是件慢工出細(xì)活的苦差事,也是非攻機關(guān)術(shù),和節(jié)葬高維展開的基礎(chǔ)。
七天后,我還是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,我仰仗的破幻八字真言,到了這里竟然也徹底失效了,甚至到最后,青丘沖我使了套封神,我居然把這七天的經(jīng)歷,忘了個一干二凈。
見我眼神迷瞪地楞在原地,青丘來到我跟前,沖我打了響指,我這才從封神影響中掙脫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