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老板上下打量著秦榮,臉色古怪道:“你的面子,值幾個錢???”
這時,所有參展的寶貝,全被曹老板的手下封箱,收走了,唯獨除了秦子曼的這枚尸血玉蟬,能看出來,曹老板是真是得意這個,抓在手里不停揉捏著,把玩著。
我甚至懷疑,等到夜深人靜時,曹老板可能會仿照古代宦官,將尸血玉蟬含在嘴巴里睡覺。
再來說這位秦榮,老頭那張風化干枯的老臉上,寫滿了戾氣,眉宇間透著股深深的威嚴之色,能代表元老會給秦一江站臺,說明秦榮的身份非同一般,在秦家的話語權(quán)極重。
我是給秦子曼賣命的,自然看這老頭千般不爽,巴不得他快點當場暴斃。
當時場面上擠滿了人,秦一江的團隊跟秦榮的手下合二為一,與我們這撥人對峙著。
我很不顯眼地混跡在人群中,離的近了,我能聞到秦榮身上,那股惡臭的“老人味”,很多老人身上都有這股味,那是皮膚組織和臟器腐朽后,發(fā)出的接近尸臭的氣息。
老頭不知噴了多少香水來壓這股味,我鼻子尖,聞的清清楚楚,可給我惡心壞了。
這么老的老東西了,不趕緊滾去養(yǎng)老院混吃等死,擱這顯擺什么呢?
人群正中,曹老板穩(wěn)坐泰山,肥胖的后背靠在座椅上,手中把持著尸血玉蟬,頭都不抬地道:
“秦榮,你在秦家或許是個人物,但這里是我曹某人的地盤,你算老幾?。俊?/p>
“這是我舉辦的私人聚會,你有入場卷嗎?我特么請你來了么?你舔著個比臉,不請自來地跑來說三道四?指指點點?”
“你特么有沒有把我姓曹的放在眼里?”
曹老板起初語氣還算和緩,越罵嗓子越尖,最后暴怒到一臉脹紅!
原本混亂的對峙現(xiàn)場,給他這么一刺,頓時鴉雀無聲了。
秦榮身份再高,也不過是個商人,哪敢和曹老板叫板?。恳娬靼l(fā)威,他那張衰老的臉上連忙強擠出笑容:
“瞧您說的,我哪敢指點您啊?這是我們秦家的家事,還望曹老板賞臉一二,把開采權(quán)讓給秦一江?!?/p>
此時,閑雜人等全部退場,連三位專家都走沒影了,整個大廳里,只剩下秦家三撥勢力的人馬,外加個曹老板。
秦榮四下張望,確認外人離場后,這才點頭哈腰地上前,對曹老板小聲耳語道:
“因為呢,我們元老會啊,跟家主立了個對賭協(xié)議,誰能拿下開采權(quán),誰就是秦家下一任的掌權(quán)人?!?/p>
“曹老板若是能助老朽一把,日后,老朽必有重謝!”
曹老板穩(wěn)坐原地,一聲不響地聽著,秦榮在跟他談條件,談的非常隱秘,我站在后方凝神聽著,只聽出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一些內(nèi)容。
什么漢代出土的七彩琉璃陶瓶,元代哈赤溫王子的白玉扳指,先秦出土的原始瓷提梁盉……
跟報菜名似的,秦榮把這些世所罕見的珍奇古董,一件件報給曹老板聽。
我本是修行人,又是盲人身份,耳力遠超常人,全場這么多人,也只有我隱約能聽到。
越往下聽,我臉色就越難看。
等秦榮報完菜名,我再看曹老板那張脹紅的胖臉,怒氣迅速消失,嘴角漸漸露出了和緩的笑意。
我一看,壞了!
秦榮這老不死的!當真是狡詐無邊,為了扶持秦一江上位,老畜生擱這玩陰的!秦榮是元老會的人,財力雄厚至極,遠不是秦子曼能抗衡的。
人家報出的菜名,都是能兌現(xiàn)的,每一道菜,都拿捏到了曹老板的要害,給這胖子心動的都笑了!
我死咬著牙,真是恨不得一記煙鞭,當場送這老頭下地獄!
秦子曼也看出了些端倪,眉頭微微皺著。
能有什么辦法呢?秦子曼孤身一人,跟整個元老會對著干,比錢,比不過,比資源,更是遠落下風,眼瞅著形勢急速逆轉(zhuǎn),姐姐的處境,再次陷入了深淵中。
菜名報完,秦榮挺腰,后退一步,那個得意的操性勁啊,看的人牙癢癢。
“二爺爺,你可要給我做主??!”秦一江察言觀色,拿捏到形勢的變化,立刻可憐巴巴地沖秦榮告狀:
“秦子曼這女人,百般算計,心如蛇蝎!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!”
“前一陣我電話里問她,這次拍賣會,她準備的是啥?小賤人親口告訴我,她只準備了一塊明代的玉佩。”
“我以為穩(wěn)操勝券了,誰知,誰知她竟這般卑鄙無恥!最后拿出來的,居然是枚唐代的玉蟬!”
秦榮冷冷掃視著對面的秦子曼,又一臉寵溺地看向秦一江:“孩子,你若是單打獨斗,你都不知道死在她手里多少遍了,你啊,還是太嫩,溫室里的花朵,不經(jīng)過毒打,是成長不起來的。”
“這次啊,就當是給你上堂課了!這個社會,可險惡著呢,什么人都有?!?/p>
話音一轉(zhuǎn),老畜生陰陽怪氣,指桑罵槐道:“一個沒羞沒臊的私生女,開賭場,搞歪門邪道?哼!她連秦家的人都不算,她拿什么跟你斗?”
“孩子你放心,有你二爺爺在,有整個元老會給你撐腰,這鋯礦的開采權(quán)啊,指定不能落在一介女流手中!”
“等你上了位,她就什么都不是了,到時候是殺是剮,還不是咱們說了算?”
敢說出這番話,秦榮顯然是成竹在胸,勢在必得了,老頭篤定地認為,他開出的條件太猛烈,曹老板不可能抗拒。
事實也是如此,場地正中的曹老板,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,小眼珠子不停轉(zhuǎn)動著,一臉的饞相。
我們所有人,都感覺到大勢已去了,無依無靠的秦子曼,面對豪橫狂妄的元老會,她敗了,敗的非常慘烈。
此時的秦子曼,明知敗局已定,卻始終不曾低下高傲的頭,我也是一臉的不善,目光如刀子般掃過去,把秦榮和秦一江這對爺孫的臉,牢記于心。
就拿這對爺孫的性命,給秦子曼的慘敗來陪葬吧,今天不方便動手,但我遲早有天會找到他倆,他們不可能永遠被風水團隊保護著,總有我的可乘之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