Q拍賣會的規(guī)則很特殊,簡單講,競標鋯礦開采權(quán)的企業(yè)法人,拿著各自的古董,前來參加。
而整個拍賣會,出價的人只有一個,就是那位大老板。
當然了,人家畢竟職位權(quán)力在那擺著,你再好的寶貝,人家象征性給個三五千的,也就頂頭了。
看上眼的,人家隨便出點價拿走,看不上的,滾一邊去,當場給你摔的粉碎都是有可能的。
這里就要提一句游戲規(guī)則了,我的有些描述,放在未接觸過社會的校園孩子看,可能會認為我這是在天方夜談,在瞎扯淡。
但如果稍微接觸過社會,有哪怕一絲絲創(chuàng)業(yè)經(jīng)驗的人,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。
這個社會的真實規(guī)則,是相當殘酷的。
秦子曼告訴我,她在哈市的賭場,并不是用來賺錢的,賭場的那點流水,她根本看不上。
賭場,只是她用來“維持關(guān)系”的工具,是為一些特定“老板”服務(wù)的。
我不能說的太細,打個比方,你是秦子曼拉攏的老板,她會請你來賭場玩,并承諾輸贏都算她的。
你將信將疑地去玩,然后你就發(fā)現(xiàn),無論你怎么玩,你總能贏,一場百家樂,你連續(xù)二十把壓莊,你就連贏二十把。
你開始每天幾十萬,上百萬地從賭場提現(xiàn)。
起初,你覺得這是你運氣好,后來你就開始明白了,在你感嘆秦子曼這個女人的手腕高明時,你的正臉,已經(jīng)被賭場監(jiān)控給拍下了。
這是社會規(guī)則,是很多人栽過無數(shù)跟頭,遲暮之年才悟出的,社會運轉(zhuǎn)的真相。
這么說吧,哪怕你是做游戲開發(fā)的,你要是不打點好和諧關(guān)系?你試試看?你做出的游戲,無論是在國內(nèi),還是在國外平臺上線,當場給你按的死死的。
頃刻間,就讓你灰飛煙滅。
但凡開過小飯館的人都知道,你開業(yè)當天,第一個進門的不是食客,而是相關(guān)方面的和諧人員,別的略過不提,光消防這一塊,就夠你喝一壺的。
礦產(chǎn)這個行業(yè),更是如此。
其實大老板搞古董拍賣會,無非就是在變相撈油水,美其名曰自掏腰包收購,實際上呢?一件價值幾十萬,乃至數(shù)百萬上千萬的寶貝,他花個三五千收走了,那跟白送有啥區(qū)別呢?
沒法子,規(guī)則是這樣,哪怕你是財閥的人,你也得按照規(guī)則游玩。
那么,這么多家公司企業(yè),這么多個財閥,上供了這么多個寶貝,那輸贏該怎么判斷呢?
大老板到時會請專業(yè)的古董鑒定團隊,帶著西方最先進的機器設(shè)備前來,現(xiàn)場鑒定,誰家的古董年份最久遠,誰就是最后的贏家,鋯礦的開采權(quán)就歸誰。
所以說這位大老板,的確是個不太好伺候的怪人。
我們都知道,古董的價值,并不僅僅只看年份,而是通過工藝,完整程度,出處,歷史典故等多方面因素考量后決定的。
明代宮廷出土的瓷器,是一定比元朝尋常百姓家的農(nóng)具,要值錢的多的。
到了大老板這,不,人家只看年份,年份越古老的物件,人家越得意,其他的元素,完全不在考慮范圍內(nèi)。
當然了,樣子上至少也得過得去,具備一定的美感才行,你不能拿著一塊風化的土跑去找人家,說這是漢代皇帝拉的粑粑。
那人家不當場翻臉才怪呢。
最后,大老板從眾多上供的古董中,選出一個年代最久遠的,這個最后的獲勝者,將獲得鋯礦的開采權(quán)。
秦子曼告訴我,其實鋯礦雖然稀缺,但本身開采它的利潤,普普通通,遠沒我想的那么高,因為這玩意是受國家嚴格管控的,由國家統(tǒng)一收購,價格不可能給你開多高。
秦氏財閥之所以要不惜一切代價,拿下這塊鋯礦的開采權(quán),并不是奔著錢去的,而是涉及到后續(xù),秦氏在上層央企的布局。
這個如果展開講,就復雜了,與本文無關(guān),就此一筆帶過。
秦子曼認為,喜好收集古物,是那位大老板的怪癖。
我聽她講述完,皺著眉思索,感覺這事并不簡單,大老板收集古物的動機,可能要比表面所展現(xiàn)出的,要深邃的多。
但這不是我關(guān)心的重點。
重點是,秦氏財閥對鋯礦的開采權(quán),無比重視,因為關(guān)系到后續(xù)的布局,財閥誓要不計一切代價地將其拿下。
為此,他們派出秦子曼和秦一江兩員大將出馬,這兩位都是財閥年輕一代的頂級翹楚,要是連她倆都拿不下,那只能說明財閥跟鋯礦無緣,放棄就完事了。
同時呢,財閥將這場拍賣會,當成了一個修羅試煉場,兄妹倆在修羅場中展開競爭,最后誰上供的古董,能拿下大老板,誰就將成為下一任財閥掌權(quán)人。
雖然說,秦子曼和秦一江雖說都是財閥的人,但兩人所獲得的資源,是有著云泥之別的。
秦一江背后站著的,是整個元老會,這幫老妖魔財力雄厚無邊,給他提供的參賽古董,勢必價值連城,年代久遠無邊。
反觀秦子曼這邊,背后無依無靠,除了老頭子的口頭支持以外,再無別物了。
我喝了一大口冰水,問秦子曼:“你準備的是個啥物件?”
“是個明代的金鑲玉蓮花佩。”秦子曼皺著眉,濕潤甜美的紅唇微張著:“時間緊迫,我準備的太過倉促,這還是托了好多關(guān)系,從澳城那邊的洋人拍賣會中,花重金買來的。”
這只小玉佩,是明代宮廷流出的寶物,是某位皇后貼身佩戴的,就這么個不起眼的小玩意,價值何止百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