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,殷先生也不容易,你……稍微體諒下嘛?!?/p>
“體諒他個鬼!太疼了,我……我……”說著說著,臉蛋紅了。
顯然,也不只有那一種感受。
姜海吟托起腮,一副了然地表情,靜靜地欣賞著對方氣憤中漾著羞澀,羞澀中滿是苦惱的模樣。
“表姐……你、你們……也這樣嗎?”
話題甩到自己身上,姜海吟愣了下,單手捂住臉。
不想回答。
最后,她道:“習(xí)慣就好。”
“這樣不行,這樣絕對不行……”陳穎芝喃喃著,心中有了個打算。
車輛抵達目的地,大家陸續(xù)下了車。
殷遲舟親自過來打開車門,彎下腰,低聲道:“感覺怎么樣?如果還是不舒服,就別勉強,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休息,我保證,會招待好大家?!?/p>
語氣溫柔,神情體貼,與昨晚簡直判若兩人。
陳大小姐好了傷疤忘了疼,立刻拽住衣領(lǐng),迫使對方的上半身更低,呈一種卑微的姿態(tài)。
她用著趾高氣揚地口吻,低聲警告道:“下次要是還那樣,我……我就跟你離婚!”
男人沒動。
“聽見沒?”陳穎芝又拽了下,鈕扣松開一粒,露出鎖骨及上面的齒印。
是她留下的。
一抹熱度當(dāng)即從臉頰傳至指尖。
指尖抖了下,她本能地往后退,卻被按住。
殷遲舟順勢握住柔軟的小手,包在掌心:“這種話,不要隨便說,我會傷心的?!?/p>
被教育后,很快認識到錯誤的陳大小姐撇了撇唇:“我就是……就是打個比方,反正,你以后不能那樣了,否則我會生氣的,你明明跟我媽咪和哥哥保證過,會一輩子對我好,聽我的話?!?/p>
“那你是想回去還是……下車?”殷遲舟不置可否,沒在這個話題上多作討論,只點出眼下的處境。
陳穎芝想了想,道:“還是下去吧,不然可能更麻煩?!鳖D了頓,又聲若蚊吶地補上一句,“其實……也不怎么難受了,那個藥,還挺管用。”
“嗯,那等晚上再涂一次。”男人神色自若地回道。
表情太過正經(jīng),任誰都聯(lián)想不到他們討論的內(nèi)容。
三天后,陳家人該回去了。
都是大忙人,尤其陳品清和鄒言。
兩位的手機,就沒歇過。
天下無不散之筵席,可縱使分隔兩地,親情和友情永遠不會散。
送別了眾人,陳穎芝其實是有些傷懷的。
但當(dāng)天晚上,殷遲舟親自下廚,做了一桌她愛吃的。
口腹之欲得到滿足后,心情便跟著好轉(zhuǎn)了許多。
晚上洗完澡,躺在床上,正準備美美入睡,睡裙里多了一只手,順著腰肢的弧度往下滑動。
“……”
這幾天忙得,都把這事給忘了。
身體已經(jīng)恢復(fù)得差不多,其實陳穎芝也沒想著說一直抗拒。
只要對方有個度,她還是……能接受的。
“半小時,哦不,四十分鐘,怎么樣?”她一臉認真地跟對方討價還價,自認占據(jù)著絕對主權(quán)。
然后,她就看到她溫和的丈夫笑了笑,伸手關(guān)掉床頭燈。
“小芝,我說過,其他事都可以聽你的,唯獨這件事上,不行,還有……說錯話,是要接受懲罰的。”
那晚之后,陳大小姐沒再提過離婚這兩個字。
她發(fā)現(xiàn),先前自己對男人實力上的擔(dān)憂,簡直是可笑又可憐。
不過……
其實也沒什么,習(xí)慣就好。
幸福就好。
【茍子鑫x童冉】
晚上十點半,城西新開的酒吧。
動感的節(jié)奏,旋轉(zhuǎn)的鐳射燈,穿著清涼的女孩們扭動著妖嬈的身姿,彰顯著各自的資本。
無論是學(xué)生還是上班族。
無論月入幾千的小白領(lǐng)還是年薪上百萬的高管。
在這里,脫掉白天的皮囊,她們是自己的主角。
享受著那一道道關(guān)注目光的同時,也在尋找著心儀的獵物。
戀愛自由,享受自由。
這都什么年代了,她們女孩子也有挑男人的權(quán)利。
掃視一圈,幾乎所有人的目光,都有意無意的落在一個人身上。
那是個有點看不透年紀的男人。
既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,又不失年輕人的瀟灑和活力。
身上那件涂鴉襯衫,顏色五彩繽紛的,是一般人欣賞不來的款式。
可他穿著,卻絲毫不顯得丑,只有幾分另類的不羈。
頭發(fā)倒是沒染顏色,棕黑色,柔順且蓬松。
幾簇劉海垂落下來,被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隨意地梳扒了回去,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,以及英挺眉骨下方,那雙漂亮多情的桃花眼。
眼型的特征相當(dāng)明顯,似桃花,不笑時,都有種雙瞳剪水,眸光粼粼的感覺,何況男人還是個愛笑的。
連跟送酒的服務(wù)生都能聊上幾句,剛開口,眼睛就彎成了月牙兒,眼尾還有點炸花。
桃花眼加桃花面相,再加上那身雖然奇怪但貴得要死的行頭。
典型的花花貴公子。
偏偏這個人身上沒有半點油,舉手投足還挺有禮貌,眼神風(fēng)流卻不下流。
會是個很好的伴兒。
幾乎在場所有女性,都在心里面下了定論。
許多人蠢蠢欲動,上前的卻也沒幾個。
畢竟男人太出色了,直接勸退了大部分自身條件一般的。
剩下的人中,有個叫云曼的。
她剛跟上一位結(jié)束了關(guān)系,正在空窗期,今天原本只是來隨便坐坐,沒想到,一眼就有了目標。
云曼端起酒杯,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走了過去。
她的視線沿著男人屈起的長腿往上,在那塊布料褶皺的地方頓住,下一秒勾起紅唇,滿意地笑了起來。
本錢很不錯呢。
“帥哥,一個人???”
其實茍子鑫是來喝悶酒的。
他沒叫任何人一起,甚至沒去老鄒那家酒吧。
反正就算去了,老鄒也不會陪自己。
這般賭氣地想著,他仰頭又灌下一杯。
酒氣混著久未發(fā)泄的欲望直沖大腦,燒得他雙眼有點紅。
就在這時,一陣香風(fēng)飄了過來。
轉(zhuǎn)過頭,美艷的臉,適中的大小,黑色絲襪包裹著的一雙長腿,雖然比起某人是差了點,但也算是中上等。
意識到自己又想到某人,茍少臉色一沉。
有什么了不起,不就分了個還不錯的伴兒嗎,又不是第一次分,做什么戀戀不忘。
合適就在一起,不合適就分,他明明最是灑脫。
人家有自己的理想,人家想去燃燒自己幫助他人,作為曾經(jīng)的伴兒,他應(yīng)該為這種高尚的人格感到驕傲,并鼓掌歡送。
可兩個月過去了,那句一路順風(fēng)還是沒能發(fā)送出去。
哦,那個女人,已經(jīng)離開兩個月了,并且大概率沒有歸期……
見帥哥一直盯著自己沉默不語,神色也有點陰晴不定,云曼心中一個咯噔,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臉龐。
難道是這段時間疏于保養(yǎng),顏值下降了?
下一秒,男人抬腕看了下表,抽出紙鈔壓在空酒杯下面,推了回去,稍稍偏頭笑了起來:“約嗎?”
相當(dāng)直截了當(dāng),甚至連最起碼的自我介紹都沒有。
云曼有點猶豫。
但也只是一小會兒。
很快她就迫不及待地點頭:“好啊。”
男人實在太出色了,過了這個村,她怕沒這個店。
再說誰知道中看,中不中用呢?
先試用一下,明早再詳談是長期合作還是一拍兩散,在那之前,不知道彼此的姓名,也挺好。
兩人相攜著出了門,因為都喝了酒,便決定打個車。
站在路邊,帶著涼意地晚風(fēng)一陣一陣地往臉上撲。
吹散了酒意,小腹的那簇火,竟也莫名其妙地被吹滅了。
茍子鑫頭一次有了后悔的情緒,甚至想原地放人鴿子。
這時,車來了。
云曼挽著他的手臂,笑意晏晏:“走吧?!?/p>
“……”
出于一種對女性的尊重,他又有點說不出口。
猶豫之間,就這么被推進了車里。
訂的酒店距離酒吧不遠,交錢的時候,出了點烏龍。
茍子鑫的VIP卡過期了。
“抱歉先生,由于近一年,您幾乎沒怎么使用過,所以等級下降,無法再享受頂級會員權(quán)益,請問……”
“直接刷卡?!彼驍嗟馈?/p>
“好的先生?!?/p>
進了電梯,看著不斷上升的數(shù)字,他忍不住開口道:“其實,我不止是這一家的會員,只是,它比較近?!?/p>
說完,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急切證明不是雛兒的毛頭小子。
茍少:“……”
靠,這都什么事兒啊!
好在,云曼沒有多想,或許壓根兒也不在意。
一進房間,她就撥了下長卷發(fā),風(fēng)情萬種地問道:“誰先洗?”
茍子鑫抿了抿唇,有些心不在焉:“你先吧?!?/p>
他的唇形上薄下厚,唇角微微上翹。
抿了下之后,更加紅潤。
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。
云曼心里這么想著,腳步越發(fā)迫不及待起來。
咔嗒,浴室門關(guān)上。
茍子鑫靠向墻面,單手抹了把臉。
他覺得自己……似乎沒什么興致。
要不,還是跑吧?
可,這種事,總要有個開端的。
或許,里面那個女人,將成為他下一任伴。
今晚過后,他的猶豫不決就會消失,他又能變成原來那個茍少。
再說了,童冉不止一次的表示不再續(xù)。
他選別人,不算渣。
打定主意,茍子鑫單手解開皮帶扣。
伴隨著嗒地一聲,還有手機的震響。
冉冉:【我回來了,你在哪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