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八十八章
你這不是族譜,是離譜
說完,王珊珊忽然提議道:“我有個想法,但是不太妥…”
“說來聽聽…”周晨神色微動。
馬上春節(jié)就要結(jié)束了,七家公司沒有流動資金怎么行?
自己在年會上才裝完逼,這剛過年就資金鏈斷裂,只怕會動搖軍心。
“單市首很看重你的產(chǎn)業(yè),如果你能請單市首出面,這些問題肯定能迎刃而解!”
“這大過年的…”
其實周晨也有想過找單市首幫幫自己。
但單市首剛正不阿,鐵面無私,而且不太喜歡和商人走得太近。
更可況現(xiàn)在是春節(jié)。
還有最重要的一點。
唐遠(yuǎn)山曝光了郭云聰大量行賄記錄與證據(jù)。
省紀(jì)和省檢同時出馬,郭云聰被請去喝茶。
現(xiàn)如今,整個江州的商場和官場人心惶惶。
自己在這個時候找單市首,是不明智的選擇。
王珊珊無奈道:“那就沒辦法了…”
“還是再等等吧…”
周晨悠悠一嘆后掛掉了電話。
王珊珊在醫(yī)院給大姐做陪護(hù)。
她剛掛掉電話,王友良就走了進(jìn)來。
“爸…”
王珊珊從椅子上站起來打招呼。
王友良點了點頭,蒼老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:“周晨的電話?”
王珊珊輕輕點頭,給老爺子拿了一張椅子。
王友良把拐杖遞給小女兒,顫顫巍巍坐在椅子上,緩緩說道:“他這就開始急了?”
王珊珊啞然失笑:“能不急嗎,七家公司呢!”
王友良雙手撐在膝蓋上,雙眼凝視著病床上的大女兒,緩聲道:“單市首和司法處以及高局都不太對付,你們這個忙啊,估計他也愛莫能助!”
王珊珊目露驚訝:“還有這樣的事,之前那個經(jīng)濟(jì)工作座談會,我看他們關(guān)系好像還不錯?。 ?/p>
聞言,王友良那張不茍言笑的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罕見的笑意:“唐遠(yuǎn)山和郭云聰沒撕破臉之前,關(guān)系看起來如何?”
王珊珊瞬間啞口無言。
唐遠(yuǎn)山和郭云聰在過去的幾年里,就像是惺惺相惜的親兄弟。
無論在什么場合,他們都能把酒言歡,談笑風(fēng)生。
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,絕對無法想象兩人撕破臉后會這么恐怖。
看來還是自己太年輕了啊!
商場上如此,官場也是如此。
看似風(fēng)平浪靜的海面實則暗潮涌動。
“還有一點你也沒想到,唐遠(yuǎn)山舉報郭云聰行賄,導(dǎo)致大量腐敗落馬,現(xiàn)在的江州官場,就像是一個被投鼠忌器的陷阱,他們近段時間將會如履薄冰!”
王友良輕輕錘著患有關(guān)節(jié)炎的膝蓋說道。
王珊珊蹲在父親身邊幫他捶腿,滿臉尷尬道:“這點我確實欠缺考慮了!”
王友良苦笑一聲:“你剛接手萬興地產(chǎn)不久,閱歷太少了,甚至連周晨都比不上…”
王珊珊幽怨道:“爸,你這話就過分了吧,你要說他商業(yè)眼光比我好,我認(rèn),但你要說他閱歷比我多,那我可不服氣,他才剛上大學(xué),哪兒來的閱歷?。俊?/p>
其實說到最后,王珊珊心里已經(jīng)沒底氣了。
唐遠(yuǎn)山他們被綁架那次,正是周晨想辦法讓他們一分錢也沒給就脫離了危險。
而這件事,唐遠(yuǎn)山一家至今也不知道。
還有秋楓山療養(yǎng)院也是周晨自己查出來的。
甚至趁著小婉生日那天,給她放了一場價值百萬的煙花。
小婉逃去米利亞,周晨居然比慕容白還先見到唐婉。
周晨遇事的沉著與穩(wěn)重,確實是一個擁有豐富閱歷的人才能展現(xiàn)出來的。
王珊珊百思不得其解,仰著頭問道:“他才十八歲啊,爸你說他哪兒來的閱歷?”
王友良笑著說道:“想不透的事就不要去想了,總而言之,你和力群支持他和小婉在一起去正確的選擇!”
這一點王珊珊倒是不可否認(rèn),畢竟正是因自己和二哥支持小婉和周晨,他們才有機會成立匯豐漁業(yè)。
……
周晨返回白楊村繼續(xù)過年。
唐婉那場價值百萬的煙花已經(jīng)周晨開勞斯萊斯的事兒傳遍附近幾個村子,甚至連整個鄉(xiāng)鎮(zhèn)都傳開了。
于是…
但凡和周永福一家沾親帶故的全跑來拜年。
周永福家里的門檻都被踩爛了。
這可不是形容詞。
周永福這老房子的門檻是一截半邊埋在泥土下的四方槐木。
農(nóng)村做扁擔(dān)就是用這種韌性極強的槐木。
就這三天時間,同村的,何英娘家人,周晨他奶奶娘家人,還有往上翻了四五代才沾點親戚關(guān)系的周姓都跑過來了。
那槐木做的門檻被踩踏得面目全非。
一個和周永福年齡差不多大的老頭子,手里捧著一本族譜,臉上堆滿了菊
花般的笑容:“小晨你看,這就是我們家的族譜,往上翻八代,咱們是同一個老祖宗,我和你爸都是光字輩,按照這個輩分啊,你得喊我一聲叔!”
“老人家,你這不是族譜,你這是離譜…”
周晨瞥了眼這本陳舊的族譜,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,隨后淡淡說道:“按照傳統(tǒng),出了五服就不算親戚,你這都往上翻八代了,要是再往上翻,那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給翻出來?”
這些親戚完美的詮釋了那句老話。
窮在鬧市無人問,富在深山有遠(yuǎn)親。
周光禮微微皺眉:“小晨你這話我就不樂意聽了,這參天大樹開枝散葉都離不開根,咱們的老祖宗就是根,沒有老祖宗,哪兒來的你們,現(xiàn)在你們家發(fā)財了,連
根都不要了?”
周晨嗤笑道:“照你這么說,只要祖上和我們是同宗的,都應(yīng)該來找我分點錢唄?”
周光禮把沒抽煙的半截卷煙叼在嘴里點上,吞云吐霧道:“小晨啊,有句話叫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,你能有今天的成就,那都是老祖宗修來的福分,你扶我們一把不是應(yīng)該的嗎?”
周光禮是從蜀省那邊過來的,他有兩個兒子,大兒子周耀東,三十五歲,二兒子周耀南,三十歲,兩個兒子都還沒結(jié)婚,只因他們家實在太窮了。
眼看周耀東都被快奔四了,周光禮心里急得不行,找了不少人給大兒子物色婆娘。
年前的時候,他們村里有個從湘省江州遠(yuǎn)嫁到他們那個村子里的女人給周耀東說了門親事,女方三十二歲,丈夫死了都快五年了,帶著一個七歲大的兒子,人家不求彩禮,也不要房子車子存款,唯一的要求就是做上門女婿,可以考慮再生一個孩子。
周光禮對這門親事嗤之以鼻,孩子都七歲了,還想嫁給自己兒子?
但周耀東覺得自己這個年齡和條件,要找一個正常的頭婚女人估計不容易,他只想要個兒子來給家里延續(xù)香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