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有點唐突?畢竟我們還不熟悉?!?/p>
顧惜行是何等聰明,看出涂然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驚訝,自己先笑了。
“沒有,你說吧,我能力有限,不一定能忙的上?!?/p>
“我覺得你能?!?/p>
話都這樣說了,涂然也不好直接拒絕。
但她性格向來很是緊身,還是打算先聽聽這個男人所說的幫忙是什么?
“我家不是藥企嗎?”
“真的很多項目都是跟制藥有關(guān)?!?/p>
“但現(xiàn)在的大學(xué)里培養(yǎng)出來的高材生,你也知道,大多數(shù)學(xué)歷都光鮮亮麗。”
“但沒有什么實際操作,我這兩年招聘的藥劑師,都不是很滿意?!?/p>
涂然只是默默的聽,也不發(fā)表意見。
“我其實想問問你愿不愿意做兼職,來做我們公司的藥師?”
“我還在上學(xué)?!蓖咳粡?qiáng)調(diào)。
“所以我才說是兼職?!鳖櫹袦厝岬目粗?。
“為什么是我?如果光是草藥鑒別能力,比我強(qiáng)的大有人在?!蓖咳缓芮逍?,永遠(yuǎn)不會覺得自己是那個最優(yōu)秀的。
“這話沒錯,但我相信人都是有靈性的?!?/p>
“靈性?”這兩個字,讓涂然對顧惜行有點刮目相看。
這話要是放在旁人那里,大家會覺得神神叨叨的不靠譜。
但其實中醫(yī)真的很需要天賦河靈性,別說什么后天的努力,努力只是一部分。
對所有藥材的理解能力,甚至和草藥之間的溝通能力,融合能力,才是絕對的實力。
但這些醫(yī)學(xué)院里是沒有的,教授不會告訴你。
但涂然的爺爺會,她很小的時候,爺爺就經(jīng)常念叨,天地萬物都有靈性。
人有,其他小動物有,一草一木都有。
所以如果把藥材當(dāng)成人的話,每一種草藥都有自己的性格和脾氣。
真的用心去感受,去領(lǐng)悟的話,你會有不一樣的收獲。
那時候突然還小,后來漸漸長大,跟著爺爺穿行在鳳凰嶺的深山里。
早學(xué)到了很多很多東西,而其中草藥有靈氣,人也要有靈性,這個說法。
她是贊同的,當(dāng)然,她沒想到,顧惜行竟然也會有如此的見解。
“我們也算見過幾次了?!?/p>
“接觸下來,都覺得你有靈性,很想跟你合作試試?!?/p>
“酬勞方面,我們可以好好談,這些都不是問題。”
“主要是你愿意才行。”
“我知道你可能根本就不缺錢……?!鳖櫹杏X得自己被拒絕的可能是百分之九十。
都嫁給謝南城那樣的人了,她會缺錢嗎?
但出乎意外的,涂然回了句,“不,我缺錢?!?/p>
這下,倒是讓顧惜行愣住了。
“錢我還是缺的,藥劑師我也很感興趣。”
“我考慮一下。”
“謝謝你愿意考慮。”顧惜行眼中閃過片刻的驚喜。
此時此刻的他,是真的沒有什么太多私心。
這時候的他,只是覺得涂然這個女孩子特別,聰明,敏銳,有靈性。
對中藥的理解,也許能讓他在的藥企有更大的發(fā)揮空間,這是對人才的珍惜。
當(dāng)然,也不排除內(nèi)心深處,對這個女孩子有興趣,和對她的初步賞識。
一頓飯吃完,涂然去買單的時候才被告知買完了。
“不好意思,顧總買完單了?!?/p>
涂然回頭看著顧惜行。
“這家我剛好有會員卡,可以打折的,很劃算。”
“說好了,我請你的?!蓖咳徽f。
“下次,好嗎?”他微笑的看著她。
“那好吧。”
巧合的是,涂然和顧惜行站在門口準(zhǔn)備告別的時候。
林思瑤的車剛好路過。
林思瑤是個夜場女王,結(jié)婚后也不改泡夜店的習(xí)慣。
最近因為和彭遠(yuǎn)鬧離婚,干脆也不回彭家住。
自己在外面每天和一群富二代泡在一起。
這天,林思瑤剛好坐在一個男人的跑車上路過,她也是準(zhǔn)備在附近吃飯。
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這一幕,拿出手機(jī)趕緊抓拍下來。
照片里,涂然和顧惜行四目相對。
兩人倒是沒什么曖昧的眼神和動作,但身為謝南城的妻子,光是晚上單獨出來和別的男人見面,就已經(jīng)是死罪了。
林思瑤很是得意,隨手就將照片發(fā)給了謝南城。
謝南城此時正在外面談事,看見照片后,也不驚訝。
畢竟他剛不久還找人調(diào)查了涂然和這個顧惜行是怎么認(rèn)識的。
林思瑤這時候發(fā)照片來,目的是什么,他也一清二楚。
見照片發(fā)過去石沉大海,林思瑤有點不甘心。
又發(fā)了一條短信過去(因為沒有微信)
——南城,我看見你老婆跟別的男人約會了。
這語言表達(dá)能力,真是滿分,這話一出,哪個男人不惱火?
就算是明知道林思瑤是故意挑撥離間,謝南城也確實心里不舒服了。
謝南城低下頭看了看手表,確實已經(jīng)九點鐘了。
他簡單打完招呼后,很快也回了老宅。
而他回來的時候,涂然還沒到家。
涂然因為打車回來的,距離稍微遠(yuǎn)一點。
所以,當(dāng)涂然進(jìn)主臥的時候,謝南城已經(jīng)坐在床上,甚至西裝都沒換。
似乎等著興師問罪……
涂然只是輕輕掃了他一眼,就準(zhǔn)備去浴室洗澡。
“你給我站住?!彼Z氣冰冷。
涂然回過頭,“什么事?”
“這么晚才回來,你去哪里了?”謝南城放下手機(jī),抬起頭盯著涂然。
“去見了一個朋友?!?/p>
“什么朋友?”男人耐著性子,忍著怒氣。
“真奇怪,交朋友是每個人的權(quán)利吧,我見什么朋友,還需要跟你匯報嗎?”涂然這句確實不是風(fēng)涼話,也沒打算回懟,就覺得謝南城問的是不是有點多?
“你覺得不需要嗎?涂然,這里是謝家,我是你老公?!敝x南城黑著臉。
“很好,你還知道你是我老公,那么那你每天都出去應(yīng)酬,你跟我匯報了嗎?”涂然反問。
“呵,跟你匯報?你覺得你是什么東西?你配跟我比?涂然……不要忘了你的身份,你只不過是林家一條養(yǎng)了四年的狗而已,你還真把自己當(dāng)成林家大小姐了?”
也許是醋意作祟,謝南城一時間有些沖動,開啟了腹黑且毒舌模式。
讓這些難聽的話,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。
他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涂然那張清澈的臉蛋上的微妙變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