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君魚朝三哥點了點頭,沒說話,一切都在心里了。
隨后拍了拍三嫂的后背,“三嫂,放心我福大命大,以后還得麻煩三嫂護(hù)著我呢?!?/p>
胡月松開小姑子,抹了抹眼淚,面兒上帶著些不好意思,“我哪兒能護(hù)著你啊,明明是你一直護(hù)著我們。”
上次要不是小魚兒,平陽肯定要犯錯誤。
表面上是他們夫妻過來照顧賀君魚,實際這么長時間一直是賀君魚一家照顧他們夫妻。
賀君魚笑笑,“一家人肯定要相互攙扶著走啊,對了三嫂,你知道我的新名字了嗎?”
她不愿意大家一直提這個事兒,事兒都過去了。
胡月拉著賀君魚坐下,笑著看了眼賀平陽,“知道了,賀君魚很好聽的名字,跟現(xiàn)在的小名兒也不沖突?!?/p>
賀平陽哼哼兩聲,“也就是三爺不在家,要不跟你吊歪的那幾個,三爺一個人就給你收拾了?!?/p>
賀君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,搖搖頭,“當(dāng)時奶奶,大伯母二伯母都在呢,場子都交給我了,哪兒能讓三哥搶我的風(fēng)頭?!?/p>
秦大娘和方阿姨根本不關(guān)心賀君魚是否改名了,只要人還是這個人,叫什么都沒關(guān)系。
賀平陽聽了妹妹的話倒是點了點頭,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三哥哪兒能搶你的風(fēng)頭,以后等咱們回京城了,三哥帶著你出去玩兒?!?/p>
“咳咳?!?/p>
秦淮瑾清了清嗓子,端起水杯喝了一口。
賀平陽的小眼神里甩了過來,“怎么滴啊妹夫,嗓子卡雞毛了???”
他帶著小妹出去見見世面怎么了。
秦淮瑾這小子也得有點兒危機(jī)感才行。
秦淮瑾瞪了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大舅子,“趕緊吃飯吧,小魚兒餓了?!?/p>
一家人吃了頓飽飯,開著兩輛車回了大院。
賀君魚和胡月在一輛車,她小聲問胡月:“三嫂,那個人怎么樣了?”
“李兵?”
賀君魚點點頭,“是啊,他那個爹發(fā)力了嗎?”
人家是市革委會主任,怎么可能看著兒子吃花生米。
胡月扯了扯嘴角,“證據(jù)齊全,三個小姑娘作證舉報他,再加上有穆司令和秦書記兩方施壓,李主任還真不敢有大動作?!?/p>
“而且他現(xiàn)在自顧不暇了。”
省革委會已經(jīng)在調(diào)查李主任了,他現(xiàn)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。
“不過他也確實疼李兵這個兒子,不知道他怎么跟省革委會談判的,李兵從花生米變成了下放去西北兵團(tuán)監(jiān)獄。”
這會兒監(jiān)獄都是有限的,改造的犯人都是扔到農(nóng)場去。
就跟柳家人一樣。
可是這次李兵居然弄去了西北兵團(tuán)監(jiān)獄,想來以后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。
賀君魚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,“真是便宜他了?!?/p>
管不住自己那二兩肉,這人就應(yīng)該吃花生米的,現(xiàn)在去監(jiān)獄都是便宜他了。
也是各方協(xié)調(diào)之后的結(jié)果。
看來李主任肯定是吐出了些什么,大出血了。
“也算惡有惡報了?!?/p>
就是可惜了那幾個小姑娘,這是生活作風(fēng)問題,劇院肯定是不會留下她們的。
“三嫂,新來的潘副旅長什么路子???”
程蘭懷孕了都沒有對作訓(xùn)計劃有意見,新來的潘副旅長的愛人居然就這么大的意見。
她之前看秦淮瑾想要轉(zhuǎn)移話題,他這段時間挨了埋怨已經(jīng)夠可憐的了,賀君魚這么可能再為難自己的人。
這會兒她問胡月,也是為了讓自己心里有個底。
她的人,她現(xiàn)在自己都舍不得欺負(fù),她倒是要看看誰這么牛逼。
胡月臉色一僵,神色有些尷尬,“小魚兒,妹夫被埋怨我跟你三哥都去找過小林,但是這小林吧,怎么說呢……”
她實在是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人,簡直是秀才遇到兵,有理說不清。
賀君魚一聽三嫂這么說,立馬興致就來了,“她有意見等她當(dāng)了兵再說,如果不是軍營里的兵,她的嘴就應(yīng)該閉上。”
“那就是個混不吝,潘副旅長也寵著,你甭跟她一般見識?!?/p>
不是胡月不替自家人說話,實在是林馥郁這人連潘副旅長都折騰。
林馥郁不止陰陽怪氣秦淮瑾,還跟楚長天蔣珍過不去,魏澤坤找潘副旅長談話幾次,就被林馥郁堵著門罵了幾次。
賀君魚:“……”
這是個嘴子轉(zhuǎn)世?
見人就懟?
直系領(lǐng)導(dǎo)也不放過,她是一點兒都不在乎潘副旅長了?
“咱們大院兒就沒有一個她不懟的人?”
胡月僵著臉,搖了搖頭,“她就給程蘭好臉色?!?/p>
賀君魚這下更蒙了,她認(rèn)識的程蘭不是個特別會交際的人啊。
“三嫂,你沒搞錯吧,這么個刺頭跟蘭姐相處得不錯?”
胡月不知道想到什么,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隨后她使勁兒搖了搖頭,“哪兒是啊,剃頭挑子一頭熱,程蘭不愿意搭理她。”
這是圖什么,胡月到現(xiàn)在也不清楚。
“你甭跟她一般見識,只當(dāng)她放屁就得了,反正咱們不跟她一塊兒過日子?!?/p>
胡月也嫌棄隔壁麻煩,見天兒的吵架,她就想不通了,潘斌這人進(jìn)了部隊之后就沒有參加過訓(xùn)練?
要不然怎么這個小媳婦兒要死要活的。
賀君魚聳了聳肩膀:“她不招惹我,我自然不會去招惹她?!?/p>
但是讓她聽見這人再指桑罵槐,她肯定要去潘家砸鍋的。
胡月知道小姑子的性格,也沒多勸,只道:“她惹著你了,你喊上我一起去?!?/p>
她不怎么會吵架,戰(zhàn)斗力著實太弱了,但是林馥郁但凡敢跟小魚兒動手,那她就不客氣了。
一行人回到大院的時候已經(jīng)是下午了,把行李收拾好,將大伯母還有老太太給賀平陽準(zhǔn)備的東西塞給他。
“烤鴨,還有點心果子,奶奶說都是你愛吃的?!?/p>
大伯母還教她做豆汁兒,不過賀君魚實在受不了那個味道,學(xué)了兩天愣是沒記住一點兒。
賀平陽拿著烤鴨,一臉的感動,“沒餿,真好?!?/p>
這天兒這么熱,也不知道小妹是咋保存的,賀平陽捏了塊牛舌餅放嘴巴里,一臉的享受。
“還是奶奶對我好,這肯定是奶奶準(zhǔn)備的?!?/p>
賀君魚沒說話,但是表情已經(jīng)說明一切了,這還真是賀老太太準(zhǔn)備的。
他們家小三兒愛吃的點心,整整兩大包呢。
一家人親親熱熱地在堂屋翻騰長輩給裝的東西,門口居然有個人不請自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