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珍看著柳沉魚,腦袋皮子都發(fā)麻。
“你干什么啊你,別擋路。”
柳沉魚瞥了眼他身后的楚長天,勾了勾唇角:“不干什么啊蔣大姐?!?/p>
她伸手從蔣珍肩膀上摘下一根頭發(fā),“看,頭發(fā)?!?/p>
經(jīng)過蔣珍的時候,她的聲音傳到蔣珍的耳朵里,“我可一直盯著你啊。”
說完柳沉魚笑著朝楚長天打了聲招呼,又朝秦淮瑾招了招手,“趕緊的走吧,一會兒收拾好趕緊去營地,別讓領導等久了。”
柳沉魚本就是個吃什么都不吃虧的性子,今天這口氣要是不讓她出了,她晚上睡著覺都得起來敲楚家的門去。
秦淮瑾早就等在一邊兒看著她發(fā)揮。
結果柳沉魚居然沒動手。
見媳婦兒喊他,他朝楚長天點了點頭,趕緊跟上去了。
柳沉魚伸手拉住他的大手,在他的手心里輕撓了一下,“還等我叫你才知道跟上?”
秦淮瑾大冤,往她身邊湊了湊,“我這不是以為你動手么,擋在巷子口以防她跑出去?!?/p>
“切,顧頭不顧腚,她要是往家跑呢?!?/p>
柳沉魚雖然嘴上這么說,但是心里還是滿意的,秦淮瑾到底是懂她的,知道她差點兒就動手了。
“我可不是她那樣沒素質(zhì)的人,咱們能動口不動手,我跟她說了,我可一直盯著她?!?/p>
“就蔣珍那樣占便宜沒夠,吃虧難受的性格,我這句話放下去,她這半年都不敢在百貨大樓買瑕疵品,你信不?”
秦淮瑾愣了下,“這是為什么?”
“因為百貨大樓好些東西都不是瑕疵品,人家內(nèi)部有內(nèi)部的說法,但是只要她敢買,那我就敢舉報她們,這點兒她心里也得掂量掂量?!?/p>
哼,讓她使壞,看這段時間占不著便宜,難受不死她。
原來是這樣,秦淮瑾笑笑,推開家門,“還是你有辦法,你這叫不戰(zhàn)而屈人之兵?!?/p>
柳沉魚挑眉,“少恭維我。”
“我哪兒敢恭維你,我是獎勵你!”
說著話,秦淮瑾一把將人抱起來,快步走進堂屋。
柳沉魚笑:“獎勵我還是獎勵你。”
“你安全期,沒問題的,我用小雨傘?!?/p>
這些詞都是秦淮瑾跟柳沉魚學的,別說還挺符合情景。
“那你這幾天多去衛(wèi)生隊轉轉?!?/p>
“……好?!?/p>
過些日子他閑下來就去魏澤坤介紹的老中醫(yī)那,等吃過藥,他就能不用這礙事的東西了。
柳沉魚則不放心,千叮萬囑告訴他,看大夫一定要他們兩口子一起去。
另一邊蔣珍聽見楚長天的聲音,頭也不回地抓著包往前走。
楚長天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又欠了。
小跑到蔣珍身邊,他小聲道:“小秦媳婦兒就是個混不吝滾刀肉,你說你又招惹她干什么,上趕著把臉貼她腳底板上是不是?!?/p>
蔣珍捂著臉,瞪了他一眼,“你是誰男人??!”
“反正你別惹她,我之前跟你說什么了,你別看她弱唧唧的,下手黑著呢,小秦的前妻都被她打成豬頭了。我可告訴你,你要是真被她也打成豬頭,我可沒法兒給你找補回來,我打不過她男人?!?/p>
蔣珍:“……”
這個廢物男人!
——
程蘭在醫(yī)院調(diào)養(yǎng)了一個禮拜,魏澤坤給她安排的工作下來了,她也能出院了。
柳沉魚跟魏澤坤一起去接的她,程母則在聽說程蘭要去柳沉魚家養(yǎng)病之后就回泉城了。
柳沉魚和程蘭看著魏澤坤跑前跑后的,她小聲問:“你把你的想法跟他說了么?”
程蘭點點頭,“說了,他沒意見?!?/p>
不僅沒意見,魏澤坤還說就算程蘭不報復李陽,他也不會放過他的。
“那你們?”
程蘭搖搖頭:“先去你家住幾天,宿舍那邊兒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,休息的這幾天收拾收拾,差不多就能住進去了。”
“那你跟他?”
柳沉魚不明白,他們年輕的時候都沒擦出火花,怎么現(xiàn)在有這個念頭了。
“走一步看一步?!?/p>
程蘭當時的表情非常淡然,要不是柳沉魚跟陶欣約好去鄉(xiāng)下生產(chǎn)隊買老母雞,她真的都信了。
柳沉魚的錄取通知書已經(jīng)下來了,等九月份就能去上學了,秦淮瑾最近帶隊往山里鉆,曬得干黑干黑的,柳沉魚心疼他,準備給他補補。
正巧陶欣也想給陳晨晨補補身體,她們倆一拍即合,約定好早晨四點從大院出發(fā),去鄉(xiāng)下生產(chǎn)隊買老母雞。
早點兒去,趕著人少回來。
結果柳沉魚千難萬難地從床上爬起來,推著自行車剛走到巷子口就跟剛從魏家出來的程蘭。
柳沉魚:“……”
程蘭:“……”
沉默,沉默是今晚的康橋。
柳沉魚想起前兩天程蘭臉上的淡然,心里喊了聲艸淡。
淡然姐,合著就她一個人當真了。
程蘭沒想到一向不睡到九點不起的柳沉魚居然這個點兒出現(xiàn)在巷子口。
她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身后的院子,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最后的尷尬還是柳沉魚打破的:“那個蘭姐出來遛彎啊?!?/p>
程蘭:“?”
“遛彎,啊?嗯,對,你也出去遛彎啊?!?/p>
柳沉魚扯了扯嘴角:“是啊,今天的月亮可真是不錯?!?/p>
說完這話,柳沉魚無奈地閉上嘴,緩了緩道:“蘭姐,你先回去吧?”
程蘭點點頭,轉身又回了魏家。
“哎,蘭姐!”柳沉魚叫住程蘭,指了指身后,“走錯了蘭姐,咱們家在那邊兒。”
這下程蘭徹底忍不住了,捂著臉小跑著從柳沉魚身邊經(jīng)過,徒留柳沉魚一個人在月光下凌亂。
哎呀,為什么秦淮瑾非得出去訓練,她好想找個人八卦啊。
她推著車子離開巷子的時候,忍不住看了眼魏家的大門。
嘖嘖,該說不說,這軍人子弟行動就是迅速,這才兩天啊。
早就等在大院門口的陶欣,遠遠的就看著柳沉魚騎著自行車在路上畫蛇。
等人到跟前,她笑著打趣:“你看看你騎車的那個德行,怎么你們家老秦把你伺候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