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嘉炫挑挑眉,除了這句話,他還在等另外一句話。
他悠閑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,在杯子里晃了晃,用眼光的余光瞟了一眼蔣城。
蔣家權(quán)大勢大,沒有他家的維護(hù),那就要像周寒那樣,不但背后得配個頂尖級的軍師,還要自己竭盡全力,一刻不停的執(zhí)行周旋。
陸硯不可能再有多余的精力分給他。
而他也做不到像周寒這樣。
況且他還是港城人,所以他需要蔣家表態(tài),以達(dá)到事半功倍的效果。
但是半天也沒有等到蔣城的回應(yīng),陳嘉炫忍不住正眼看了他一眼,沒想到蔣司令姿態(tài)真高。
蔣城自然察覺到陳嘉炫的目光,他不動聲色地給陸承芝剝了一顆干果,依舊不回應(yīng)。
他們這方的籌碼處在弱勢,陳嘉炫現(xiàn)在唯一缺的也是他蔣家的態(tài)度。
想要陳嘉炫主動臣服,他自然不能像周寒那樣表現(xiàn)得過于積極。
陸硯接下了周寒的話,“你可是文宇第三大股東,他不找你找誰?”
陳憶南笑笑,這頓飯還真是吃得艱難,他不該來這種場面。
陳嘉炫看出來了,陸硯對周寒可真是維護(hù),一句話都不讓他掉在地上。
銀行的事他不急,所以蔣城不開口,他且先等著,只要蔣城開口,他就借此機會加碼提要求。
就在這時,陸承平不耐煩地說了一句,“什么時候上菜,本少爺?shù)亩亲羽I了?!?/p>
陳嘉炫看了一眼手表,“再等兩分鐘?!?/p>
“什么山珍海味,這么久?不好吃可不行?!?/p>
陸硯笑笑,“不好吃,你重新點,論點菜,你說第二,沒人敢說第一?!?/p>
“那倒是。”陸承平得了夸獎,心情很好,又看向陸承芝,“姐,我不是讓你請馮微姐過來嗎?怎么沒見她過來呢?”
陸承芝頭痛,“馮微姐不舒服。”
陸承平緊張了,“唉喲,那我吃完飯可得趕緊去看看?!?/p>
“別,我和承芝姐去看就行了,你該干嘛干嘛。”陸雅接話。
“為什么呀?多一個關(guān)心不好嗎?我給她囤了好幾樣香水呢,憑什么每次都不讓我去,我今天非得去一趟不可?!?/p>
陸承芝實在忍不住,“你去了會加重她的病情?!?/p>
陸承平皺皺眉,“什么意思?”
安安見他堂叔馬上要不高興,連忙開口道:“堂叔,病了需要就休息或是看醫(yī)生,你去了免不得要和她短話長說,打擾到她的休息,自然會病情加重了?!?/p>
陳承平一聽,是這么個理,笑著摸了一下安安的頭,“那我給她打個電話?!?/p>
陸承芝和陸雅雙雙松了一口氣。
秦清一旁看著,嫌棄得不行。
就在這時菜上上來,一共二十道,川菜、粵菜、北方菜,甚至還有切成長條的牛排。
陸承芝笑道:“陳大少爺,既然有牛排,可以發(fā)刀叉給大家自己切著吃呀。”
秦清也附和,“就是,不切著吃沒感覺?!?/p>
陸彩晴挾著牛肉條自己吃著,不發(fā)表任何意見。
總之她覺得這樣挺好的,畢竟她不會用刀叉,上次陳嘉炫請她吃的時候,她就用的筷子。
陳嘉炫笑笑,“吃的是味道,又不是姿勢,我就是讓你們嘗嘗我們廳餐出的西餐怎么樣,如果覺得好吃,我考慮在這附近再開一家。”
小土妹愛吃,但不喜歡用叉子,那就大家都別用了。
陸雅點了點頭,“嗯,味道不錯,比我在國外吃的還地道?!?/p>
秦清哈哈大笑,“看吧,華國的胃在哪里都覺得別人不地道,人家才是地道的,他這個頂多算個改良版?!?/p>
這個肉質(zhì)鮮嫩,一咬就碎,而且不辣,很適合小朋友,陸彩晴看了一眼安安,小短手夾不到,陸硯就給他夾青菜,喝雞湯。
她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盤牛肉條,夾了一小碗放在安安面前,“很好吃,你嘗嘗。”
“謝謝姑姑?!?/p>
陸彩晴沖著他笑笑,“全部吃完,才能長高哦?!?/p>
“知道啦?!?/p>
秦清看到這一幕,“陸彩晴,你往后帶娃肯定是一把好手?!?/p>
她突然看小村妞有點順眼了,沒有強勢討好巴結(jié),人家不理她,她也不故意找話說強行融入,似乎和自己以前見的貧窮心機女有點不一樣。
陳嘉炫聽到這話,又看了一眼安安和小土妹,畫面很有愛,唇角勾起,往后她對他們的兒子也會這么有細(xì)心吧。
他心情頗好的看了一眼周寒,“周總,往后吳經(jīng)理跟著你要多多擔(dān)待?!?/p>
周寒吃了一口菜,“那當(dāng)然,我拿吳經(jīng)理當(dāng)兄弟處?!?/p>
“既然這樣,你能不能每周給他一個正常的上班時間和休假時間?!标懗幾屗裙善睗q了再說,但實在忍不了了,吃個飯兩人還在商量工作上的事。
簡直是無時無刻都在剝削。
周寒笑道:“那是自然,自從吳經(jīng)理去了港城之后我早就意識到了,回來后就算我干到暈厥,都沒要求吳經(jīng)理加過班,只是有時候吳經(jīng)理看不過去,總是主動要求加班,我這會兒不是想著和他一起把工作理順,早點一起回去么?”
主動加班?陳嘉炫有些不可置信,周寒沒給吳宏富喂藥吧。
吳宏富對陳嘉炫笑笑,“爺,您別操心了,這加班的事其實也沒那么為難,自然很習(xí)慣,我妻子孩子都在鵬城,下班太早,一個人回家反而感到孤單?!?/p>
陳嘉炫深吸了一口氣,這周寒……
周寒連說道:“吳經(jīng)理,我給你在京都市中心準(zhǔn)備了一套復(fù)式大平層,等過了年你就把你妻子接過來,一家團(tuán)聚,孩子上學(xué)的事,我會提前找人替你安排好。”
“謝謝周總。”
陳嘉炫瞇著眼睛看著周寒,離過年還有半年,不得不說周寒這餅畫得既然遠(yuǎn)又近,又大又真實,還真是……
反正這半年,吳宏富是絕對會卯足了馬力替他干到廢。
他操那么多心有什么用。
陸彩晴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,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,陳嘉炫的心情豁然開朗了。
一眾人看著兩人時不時親密的小動作,似乎明白點了什么。
特別是周寒,“彩晴,你和陳大少說什么呢?可別胳膊肘向外拐哦?!?/p>
“我就說啊,吳經(jīng)理這才多久沒見,頭發(fā)又變少了不說,眼角的皺紋也變多了,也不知道下次他媳婦和孩子見了認(rèn)不認(rèn)得出來?!?/p>
吳宏富當(dāng)即緊張地摸了摸他為數(shù)不多的頭發(fā),顯得有點憂心忡忡,是呢,周總這么拼,又沒有家人,他可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