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城笑笑,沒有說話。
陳憶南又有些擔(dān)心,“蔣榮這小子,會不會怕蔣老夫人擔(dān)心,根本不把你生病的消息放出去,那這樣,陳芝姐怎么會知道?”
蔣城笑笑,“清宜不是在隔壁病房么?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陳憶南驚訝,沈清宜因為懷孕已經(jīng)很多天沒有來過了,今天過來給陸老夫人送湯,這才留下來。
平常就算來也是陸硯陪著來的,但今天陸硯有點急事,她就帶著安安自己來了。
“我讓人打聽過,才決定現(xiàn)在過來看病的?!?/p>
陳憶南懂了,“你是要讓陸硯也知道?”
“嗯?!?/p>
陳憶南深吸了一口氣,這種戰(zhàn)場把蔣榮置之度外簡直是最明智的選擇。
“好。”陳憶南應(yīng)完又補充道:“蔣大哥放心,我不會比周寒差?!?/p>
蔣城笑了,“我當(dāng)然知道?!?/p>
陳憶南起身去隔壁看陸文星,蘇靜婉客氣地招待,“最近真是辛苦陳醫(yī)生了,清宜剛剛送的魚湯,是陸硯親自釣的,可新鮮了?!?/p>
“謝謝伯母,我不餓?!标悜浤险f完沖著沈清宜笑笑,“最近情況怎么樣?”
沈清宜感激道:“還好。”
陳憶南上前給陸文星檢查,“恢復(fù)得挺好,再過一個月,應(yīng)該就可以接回家休養(yǎng)了。”
“太謝謝陳醫(yī)生了?!碧K靜婉激動道。
“真沒想到陸大伯快好了,蔣大哥又快不行了。”陳憶南嘆了一口氣。
蘇靜婉連忙問道:“你說蔣城?”
陳憶南點了點頭。
沈清宜突然想起來了,“蔣大哥是心絞痛了嗎?”
陳憶南點頭,“嗯?!?/p>
蘇靜婉有些不可置信,“這孩子年紀(jì)輕輕的,怎么得了這種病,我去看看?!?/p>
沈清宜想到陸承芝最近訂婚的事,蔣大哥有這種反應(yīng)不奇怪,她按下蘇靜婉,“你照顧爸,我去看看。”
沈清宜跟著陳憶南一起到了蔣城的病房,就看到他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。
陳憶南做了一個‘噓’的動作。
沈清宜沒有出聲,她感覺他疲憊到了極致,胸口有種沒由來的沉悶,連忙退出病房,對陳憶南說道:“我先過去?!?/p>
她到病房和蘇靜婉告別,蘇靜婉擔(dān)心道:“你不等陸硯過來接你?!?/p>
“不用了,他來回也挺麻煩?!彼鋵嵅]有什么大礙,只是陸硯總是過于緊張。
沈清宜回到家,連忙給陸承芝撥打了一個電話。
而這邊陸承芝此時正好要和周寒一起出門看電影,陸承平跑了出來,對陸承芝喊道:“姐,嫂子打電話過來,說有急事找你?!?/p>
陸承芝對周寒說道:“稍等一下,我去接個電話?!?/p>
周寒在外面等了五分鐘,就看到陸承芝沖了出來,“對不起周寒,我今天有急事,不能跟你出去了,晚點和你解釋。”
說完上了一輛車就走了。
周寒看她慌里慌張的,怕她出事,也要開著車追上去,就被陸承平拉住,“周寒哥,是蔣大哥重病,所以你別去了,先回去吧。”
周寒無奈,只能開車回家,給陸硯打了個電話。
而陸硯剛剛回來,他接起電話問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蔣城病了,你堂姐跑了?!?/p>
陸硯笑笑,“跑了就跑了唄,你急什么?”
這蔣城,還真是他唯一的對手,這么快就做反擊了。
“他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???”
“和咱們一樣,四分之一的假。”
“那……那可怎么辦?就你堂姐這么個態(tài)度,肯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呀?!?/p>
陸硯慢條斯理道:“你不會拿捏回來嗎?”
“這蔣城也太精明了,現(xiàn)在我還能繼續(xù)嗎?”周寒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露了破綻,一個回合就讓他心累。
“繼續(xù),但不要用同樣的招式,這點你沒優(yōu)勢,去找我大伯談?wù)劊阉媚笞【统??!?/p>
周寒恍然大悟,搞定陸大伯,對周寒來說是手到擒來,畢竟他們有共同的話題。
陸硯放下電話,回到房間,就聽妻子難過地描述著蔣城的病情,“陸硯,你能不能讓承芝和周寒好好考慮一下,蔣大哥這么下去真的不行了。
我跟你說蔣大哥和承芝姐都很喜歡對方的?!?/p>
陸硯深吸了一口氣,蔣城果然不是吃素的,主意打到清宜頭上了,這點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。
他牽過沈清宜的手,安撫道:“好了,我知道了?!?/p>
但他這次非得讓蔣城破釜沉舟解決這件事不可,順便幫周寒解決鵬城的那塊地。
“也不知道承芝姐有沒有去看他?”沈清宜很擔(dān)心。
陸硯把她拉進(jìn)懷里,撫著她的背,“放心吧,會去的。”
陸承芝的車子開到醫(yī)院停下,直奔陳憶南的辦公室,見到陳憶南緊張的問道:“蔣城哥怎么樣?”
陳憶南看著她急切得模樣,眉頭微挑,“今天又吐血了,郁結(jié)于心,舌頭還受了傷,吃不下東西,今晚能不能熬得過很難說,他在305病房,去看看吧?!?/p>
這話怎么聽都像是在交代后事,陸承芝只感覺脊背發(fā)麻,慌張地沖到蔣城所在的病房門口。
推開病房,就看到蔣城安靜的躺在病床上,見到他的那一刻,瞬間淚如雨下。
她呆立在門口好半天才緩過來,轉(zhuǎn)身把房門關(guān)上,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,顫抖著聲音連喊了兩聲,“蔣城哥,蔣城哥?!?/p>
病床上的男人只是眼毛輕顫了兩下,沒有任何回應(yīng)。
陸承芝忍不住伸手撫他的臉,懊惱極了,“蔣城哥,求你不要嚇我,求求你……”
她明明感覺到他昨天的狀態(tài)很不對勁,為什么還要傷他。
他從小到大,那么規(guī)矩的一個人,從來沒有這么失態(tài)過,一次也沒有,想到這里,陸承芝懊惱極了。
“蔣城哥,我是承芝,你聽到了沒有,我是承芝,我很害怕,你聽到了沒有?”她拿起他的手想要撫在臉上,才發(fā)現(xiàn)他手上緊緊地握著一個東西。
她把他的手輕輕的掰開,當(dāng)看到那塊懷表時,瞬間想起她出國前的那天晚上,頓時泣不成聲,“蔣城哥,你知不知道,我曾無數(shù)個夜里都好后悔好后悔,如果我沒有出國該有多好。
那樣一切都不會改變?!?/p>
她的眼淚落在蔣城的手上,蔣城只感覺心又絞成了一片,再也忍不住,輕咳了兩下,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胸口。
陸承芝見他有反應(yīng),激動得急切地喊了一聲,“蔣城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