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雅左右看了一下,見沒有人,揚起側(cè)臉,湊到蔣榮的面前,“快來謝我?!?/p>
蔣榮猶豫了一下,就看到陸承平出來,大喊,“雅雅,你在干嘛?二嬸正在等你一起去醫(yī)院接你嫂子呢?!?/p>
陸雅連忙把臉收回,回應(yīng)道,“知道了,來了?!?/p>
隨后又沖著蔣榮揮了揮手,“欠著啊?!?/p>
蔣榮看著陸雅跟著陸承平一起消失在門口,唇角不自覺地揚起。
這個丫頭,被逮著了一點都不害羞呢。
隨后轉(zhuǎn)身開車門就走了。
陸雅和蘇靜婉一起去醫(yī)院,到了陸文星的病房接替沈清宜,“辛苦了,清宜?!?/p>
“沒事,爸這兩天的狀態(tài)看起來比之前好了很多?!?/p>
陳憶南走進來,手上拿了一杯熱豆?jié){和兩個雞蛋,見到陸雅和蘇靜婉愣了一下,“這么早?”
“我換我嫂子早點回去睡覺,昨天熬了一晚,肯定累了?!标懷耪f道。
沈清笑道: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沈清宜剛出去,陳憶南就跟著出去了,陸雅連忙趴在門口,蘇靜婉拉她,“你干嘛呢?”
陸雅回過頭來,噓了一聲,這個陳醫(yī)生,還以為他是來看爸的,結(jié)果嫂子一走,他就立即出門,這么明顯嗎?
果然她就看到陳憶南把豆?jié){和雞蛋放在了沈清宜手上。
沈清宜收下,“謝謝陳醫(yī)生?!?/p>
“謝什么呀,你送了那么大份禮,我都沒有好好感謝?!?/p>
沈清宜笑,“穿著拍了照就是感謝了。”
那件衣服是送給陳憶南讓他拍了照放到宣傳冊上的。
陳憶南笑,“行,那我先去看你爸?!?/p>
沈清宜回去了……
陳憶南這才回到醫(yī)務(wù)室開始給陸文星檢查身體狀況。
他被陸雅打量得有些不好意思,“陸雅小姐,你這是做什么?”
陸雅雙手環(huán)胸,“你還真有些挖我哥墻角的資本?!?/p>
蘇靜婉聽完,瞬間嚇了一跳,用手狠拍了一下陸雅的手臂,“你這丫頭,怎么胡亂說話呢?”
陳憶南檢查完,放下手上的儀器,“我只是作為朋友之間小小感謝而已?!?/p>
陸雅點了點頭,“最好是這樣。”
“當(dāng)然?!彼缫逊畔拢鋵嵑蜕蚯逡俗鳛榕笥严嗵幰埠苁娣?,“挖陸硯的墻腳?我是有多想不開?”
聽到這句,陸雅突然笑了,看來他哥名聲在外,她得像她哥一樣才是。
到了下午陸硯下班過來接替,陸雅就跟他說了蔣榮的事。
陸硯看了陸雅一眼,“你是有多瞧不起蔣大哥?”
陸雅疑惑,“可我覺得蔣榮很擔(dān)心呢?”
陸硯笑,“那是你覺得?!?/p>
陸雅和蘇靜婉回去了。
最近幾天晚上陸文星在進行特殊治療,晚上需要人仔細陪護,蘇靜婉年紀大熬了一個晚上就熬不住了。
就是陸硯和陸雅兩人輪流。
因為沈清宜見陸硯昨晚有些不舒服,過來替了一晚上。
陸雅和蘇靜婉走后,陸硯去了陳憶南的辦公室,陳憶南此時已經(jīng)下班,他拿起電話先給沈清宜打了個電話。
隨后又給蔣城去了一個電話。
蔣城接下電話,聽到是陸硯打來的,大概猜到陸雅說了什么,“陸硯?!?/p>
“如果有什么我?guī)偷蒙厦Φ模梢源螂娫捊o我?!?/p>
“謝謝,暫時沒有?!闭f完之后停頓了一下,“如果我蔣家暫時名聲受損,希望雅雅不要有其它想法,蔣榮他絕對值得依靠?!?/p>
陸硯笑,“我陸家人就這么沒擔(dān)當(dāng)嗎?”
“希望都如同你一樣。”蔣城說。
聽到這句話,陸硯才意識到陸家還有陸大伯和陸承平,頓時改了,“雅雅不會,承芝姐也不會?!?/p>
聽到后面一句,蔣城的手一頓,溫聲說道:“沒其它事,我先掛了。”
掛了電話,他有些困頓地以手支顱。
是啊從前承芝也像雅雅那般,滿心滿眼都是他,也很聽他的話……
可惜一切都過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,京都最繁華的天橋圍外站了一名男子,身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紙牌,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,表情悲傷而絕望。
天橋下人來人往,車輛川流不息。
“同志,趕快下來,上面很危險?!边@時有人群聚集過來。
蔚超見人越來越多,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,“都走開,我不想活了?!?/p>
“這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啊,下來再說。”
“是啊,上面很危險啊?!?/p>
蔚超一只腳懸空,橋下的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。
這時有人反應(yīng)過來,“趕緊去報警?!?/p>
有人去報警,有人在下面喊話,“同志有什么委屈,下來說啊,這車來車往的,跳下來是會死的。”
有人看清楚了他牌子上的字:我姓蔚,名超,被人奪走了一切,包括房子、孩子,自己也落得一身病根,現(xiàn)在已生無可戀,希望我用生命能找到為我主持公道的人。
蔣城讓他把事情鬧大,鬧到報警的程度才會有人來替他主持公道。
而他只讀了小學(xué)三年級,只能寫到這樣。
“天啊,真是可憐,如果是這樣,可以報警啊,你這樣就算東西要回來了,也白搭上了一條性命啊?!?/p>
“下來吧,生命要緊,咱們?nèi)缶?,再不濟可以去找找報社?!?/p>
“你能不能說說搶走你這些東西的人是誰???”
下面的人好奇又擔(dān)心,越聚越多。
蔚超聽見有人問題,把他當(dāng)年救蔣城,家人如何安排他假死,又是如何奪走他的孩子和房子的事,聲淚俱下地說了一遍又一遍。
“天啊,看來你救的這戶人大有來頭啊?!?/p>
“這父母和妹妹也太不是人了,這是逼著人家娶啊,而且還把你的功勞給領(lǐng)了。”
“更過分是為了讓人家娶她,把大哥的孩子都帶走了啊?!?/p>
“明明是哥哥救的,最后卻什么也沒有落著,流落在外這么多年現(xiàn)在回來還被嫌棄。”
“太慘了。”
“被救的那戶人家才慘啊,一直被蒙在鼓里啊?!?/p>
這時有人想起來,“你為什么不去找你救的那戶人家說清楚?。俊?/p>
蔚超哭道:“我救的那個人沒有見過我,沒人為我作證啊?!?/p>
“那就可惜了,這殺千萬的父母可太狠心了?!?/p>
“能不狠心嗎,出手就是一套房子啊,被救的人可是非富即貴。”
“是啊,這是豬油蒙了心啊,明明一樁好好的見義勇為,變成了詐騙勒索?!?/p>
“那戶人家現(xiàn)在還蒙在鼓里,真是可惡啊?!?/p>
“娶了這么個女人,恐怕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,孩子都有了,知道了又能怎么樣?”
“真是造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