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磊沉默了一下,“你爸還沒有把掌家大權(quán)交給你?”
“交了一部分,東街的那條鋪?zhàn)硬皇俏以诠軉??再說多了我也沒興趣,成天搞這些東西有什么意思?!?/p>
“那倒是?!狈独诟胶?,“但我這次確實(shí)遇到大問題了,誰不知道你陸家在整個京都根基深厚,動動手指就能一呼百應(yīng)。”
雖然早已不是事實(shí),但陸承平愛聽,笑道:“等我堂哥回來,那就更不用說了?!?/p>
“所以,陸少爺,那筆錢?”
陸承平心情好,“行了,等接到我堂妹,回去跟我家老爺子說說,我手上確實(shí)沒有這么多錢?!?/p>
范磊真沒想到陸承平這個紈绔,在陸家就這么點(diǎn)權(quán)限,實(shí)在有些失望。
要是能繼續(xù)長期如此,那還好說,但現(xiàn)在明顯沒機(jī)會了,打不過就加入,“你堂妹有對象沒有?”
陸承平在這方面心思倒是活絡(luò),“你想屁吃。”
范磊:?。?!
“陸少爺這話說的,你不想讓我?guī)湍阕否T微了?我和她可是校友,這些國外呆過的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,我最清楚?!?/p>
陸承平想了想,“她不會看上你?!?/p>
“馮微不也沒看上你,你還不是在追?”
陸承平想想,似乎有道理,反正追不上,追就讓他追唄,畢竟他還想讓范磊繼續(xù)替他打理東街的鋪?zhàn)印?/p>
直接不允許傷了和氣,大不了到時候到提醒一下雅雅,告訴她范家是個空殼世家窮光蛋。
想到這里笑了笑,“我是沒什么意見,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就試試唄?!?/p>
再說到時候還有陸硯這一關(guān),嚇不死他,所以壞人不用他做。
而陸硯此時正在房間里替沈清宜修錄音機(jī),安安同樣歪著腦袋在旁邊看著。
陸硯把錄音機(jī)的面板殼拆下來,露出里面的電線電路,仔細(xì)地檢查一遍后,重新改裝功放電路,又調(diào)了一下聲音,終于正常。
從里面?zhèn)鱽恚疤鹈勖?,你笑得甜蜜蜜,好像花兒開在春風(fēng)里……”
安安的眼睛立即亮了,一臉的崇拜,“哇,爸爸好厲害,你不在家的時候,我也試過,知道是功放問題,還換了功放模塊,結(jié)果還是不行,沒想到需要改電路?!?/p>
陸硯聽到熟悉的歌聲,摸了摸兒子的頭,笑道:“沒關(guān)系,你現(xiàn)在知道了,看看媽媽在忙什么,把她叫過來驗(yàn)收一下?!?/p>
安安眨著烏黑的大眼睛笑道:“你把聲音再放大點(diǎn),她會自己過來。”
說著伸手去擰。
“在哪里,在哪里見過你,你的笑容這樣熟悉……我一時想不起……”歌聲填滿了整屋屋子。
沈清宜聽到歌聲,放下手上的畫筆,起身出門,走到書房門口把門推開,就看到父子倆同款求表揚(yáng)的笑臉。
“媽媽,怎么樣?怎么樣?”安安急切地先開口。
沈清宜笑道:“挺不錯的?!?/p>
說完看了一眼手表,“八點(diǎn)半了,會不會吵到人家睡覺?”
陸硯連忙把聲音關(guān)掉,提起來送到沈清宜面前,“給你。”
沈清宜接過,“去哄安安睡吧?!?/p>
安安有些失望,“媽媽沒有獎勵嗎?”
沈清宜想了想,“明早讓你帶一顆糖去學(xué)校?!?/p>
安安高興地拍手,“耶!”
“那爸爸呢?”
“明天給爸爸唱曲?!?/p>
安安雖然覺得這種獎勵根本比不上他的糖,但他知道,爸爸喜歡,沖著陸硯眨眨眼,“走吧?!?/p>
安安牽著陸硯回自己房間。
陸硯哄睡完安安,又來了妻子的房間,見她還在畫稿,走過去拿開她手上的畫稿,目光狡黠地看著她,“我現(xiàn)在就要獎勵?!?/p>
沈清宜哭笑不得,正要解釋,就看到男人把畫本重新放在桌上,將她一把抱起,放在床上。
沈清宜只得脫了衣服躺下,陸硯也同樣如此。
沈清宜大概知道這男人想要什么獎勵,等被他抱在懷里之后,主動親了一下他的下顎線。
就被他把腦袋按在胸口,“想什么呢?我真的只是想聽曲?!?/p>
沈清宜怔住,這男人半夜三更要聽曲,認(rèn)真的嗎?
“嗯,認(rèn)真的,就像哄安安的睡前兒歌一樣?!标懗幒孟褡x懂了她的心思一樣回答道。
他想象著妻子僵住的表情,唇角彎起。
雖然她從不拒絕他,但他知道她累,因此不太舍得總是這樣折騰她。
好一會兒就聽到妻子埋在他的懷里嗡聲嗡氣地唱了起來……
小小的一段,極盡敷衍,就像敷衍安安一樣,但陸硯還是覺得好幸福。
如果不是極喜歡,誰會花精力去敷衍一個人。
“唱得真好。”陸硯又在她的額頭獎勵了一個吻,“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