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東銘沒有因為她的辱罵而有半分不悅,相反,他拉著她的手輕輕在自己臉上斯磨。
“晚晚,你知道其實我很在意你。”
這句話從霍東銘口中說出直接將商晚晚氣笑了。
愛了霍東銘這么多年,她第一次從他口里聽到他說在乎她,諷刺的是,新聞里播報的是他剛將跟隨他多年的舊愛伊夏雪的資源盡數(shù)送給了另一個新歡。
在外頭,霍少的新寵仗著他的愛在娛樂圈風(fēng)生水起,他將自己這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妻子囚禁家中為他生兒育女,目的是為了蒙蔽老爺子的耳目。
這樣一來,他霍少爺既可以在外頭彩旗飄飄,又能保障自己的前途和家庭。
還真是一箭雙雕,大概是男人都巴不得過這種生活吧。
“謝謝,謝謝你的在意?!?/p>
她微彎了一下唇角,面上的嘲諷已經(jīng)溢出來了。
霍東銘扼住她的細(xì)腕,將她拉到自己眼皮子底下,因為她身子單薄還懷著孕,霍東銘不敢用大力,可眼底的慍怒根本藏不住。
“商晚晚,我費盡心力討好你,關(guān)心你,怕你寂寞連你朋友都請到家中陪你這么久,你到底要我怎么做?”
商晚晚眼眸亮晶晶的看著他,這么多年了,她從沒有一刻像現(xiàn)在這么清醒。
她剪水般的大眼水霧盈盈,瞳孔倒映著他好看的臉,在她心里起不了半點波瀾。
“你不需要做什么,真的……”
她不再喊他霍少,怕激怒他的后果是她承受不了的。
一個人她不怕死,也死過,沒死成。
上個孩子流掉的陰影伴隨著她半生,肚子里的這個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下來。
商晚晚極力壓住心頭的怨恨,轉(zhuǎn)為平靜。
老夫老妻了,她早就了解他。
不管他用什么手段,她都清楚最終霍東銘都只想給他外面的女人在老爺子面前留條活路。
只要她商晚晚多在他身邊待一天,甚至為他生下孩子,老爺子就會對他在外頭的女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家族企業(yè)里,正宮是事業(yè)的保障,是牌面,她很清楚自己現(xiàn)在的地位。
如果她娘家有權(quán)有勢能與霍家抗衡,其實這種情況對她是有利的,陳先生陳太太的實力與霍家不相上下。
歸根結(jié)底原因在商晚晚和霍東銘兩個人身上。
商晚晚自認(rèn)自己能力不足,沒本事在家里搞定霍東銘,陳先生陳太太對她有顧忌,反而無法為她撐腰,霍東銘卻是個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的人。
他眼里是沒有感情的吧。
商晚晚如是想著,一個廢材成不了大器,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順從,最后想辦法逃離。
她沒那個能力與霍東銘交手,一旦開啟了反抗之心,倒霉的會是陳家一族。
霍東銘不是皇帝,但有誅人九族的狠勁與能耐,她的養(yǎng)父已經(jīng)是個最好的例子了。
商晚晚想了想,將腦袋輕輕擱進(jìn)他懷里,他胸膛的溫度本令她心悸,此刻卻像靠在鐵板上,她的心紋絲不動。
“我只想把寶寶安全的生下來,霍東銘,你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我的嗎?其實送不送這些東西真的無所謂?!?/p>
她說著違心的話討好他,霍東銘胸腔堵著的氣也在她的柔聲細(xì)語中漸漸散去。
“這是心意,乖,戴上。”
他執(zhí)意要戴,她只好撩起衣襟露出纖細(xì)白嫩的頸子,霍東銘接觸到她的肌膚,瑩潔潤白的脖子細(xì)膩晃眼,他的心微微下沉,眼眸也變得深邃難辨。
商晚晚垂頭感覺他許久未動,詫異地抬眸卻不小心撞進(jìn)那一汪深潭,她的心顫了一下,霍東銘已經(jīng)將那鑲滿鉆石的項鏈輕輕扣在了她的脖子上。
“很漂亮,霍太太。”
項鏈落在她的鎖骨上,很別致。
霍東銘始終將商晚晚的手握在掌心,頭靠頭,臉貼著臉。
外人若是看到這個場景還以為他們夫妻是有多恩愛。
商晚晚任他細(xì)細(xì)揣摩著自己的手,輕道。
“要不,我們上樓吧。”
他送她這么貴重的項鏈?zhǔn)菫榱耸裁此睦锖芮宄?,商晚晚這句話像是在本就燒得旺盛的火里再加了把柴,正中下懷。
“可以嗎?”
霍東銘開口,聲音沙沙的。
她感覺到自他身體傳來的熱度帶著迫切與渴望,如果現(xiàn)在她的眼神只要敢往下稍微看一眼,就能清楚看到他緊崩的欲望。
他是什么德性商晚晚現(xiàn)在根本不用過腦子了。
有人說生理性的喜歡才是真的喜歡,可是男人只要對一個看得稍微不討厭的女人都會產(chǎn)生生理沖動。
他們的喜歡,太廉價了。
商晚晚從前憧憬每個跟他在一起的夜晚,總是竭盡全力去討好與迎合,現(xiàn)在,她卻要忍受惡心與生理上的不適假裝歡愉。
這對她來說無論是精神或是肉體都是巨大的折磨。
但……
她要平安生下孩子再想辦法遠(yuǎn)走高飛,這才是重點。
對霍東銘的厭惡,對生活的抱怨,要死要活都解決不了當(dāng)下的困境。
她只有暫時的哲伏。
“只要你不傷到寶寶就行?!?/p>
商晚晚軟軟的故意將頭靠近他懷里,霍東銘想要的時候身上涌動的荷爾蒙極具野性,直搗人心。
多少次的夜里,商晚晚摟著他寬厚的肩膀心醉神往,當(dāng)初有多愛他,后來流過的淚里就含了多少委屈。
原來每個女人為深愛男人流的淚,都是當(dāng)初腦子進(jìn)的水。
現(xiàn)在,她想倒出來了。
“不會……”
霍東銘伸手扣住她的腰,大白天的直接抱她上二樓臥室。
傭人們對家里男女主人的任何舉動都見怪不怪,好在自從女主人懷孕之后家里就再沒出現(xiàn)那種令人尷尬的喘息和尖叫聲了。
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。
霍東銘將她抱進(jìn)房間,肚子里有個小東西讓她明顯比以前沉了許多。
對于霍東銘卻是小菜一碟。
就算商晚晚再長個二十來斤他也抱得動。
只是她仍是瘦,怎么吃都不長肉。這讓霍東銘很是焦心。
她平躺在床上,烏黑的頭發(fā)鋪陳在潔白的床單上,整個人呈現(xiàn)一種病態(tài)的美感。
如果霍東銘稍微用點心,不難看出他的太太在他一意孤行的禁錮中,生命在逐漸流失。
但他只以為仍是心情問題,她心情好了自然就好了。
“以后我多回家陪你,陪寶寶,好不好?”
他俯身慢慢抽掉她身上睡衣的腰帶,商晚晚白皙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展露在他眼前。
霍東銘小心的撫摸著這具讓他一直沉淪與著迷的身體,手沿著她的身體曲線往下來到微隆的小腹,他低頭用心的親吻著,那里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。
再過幾個月,他們就會迎來生命中第一個孩子,霍東銘身心都在顫抖。
他渴望這個孩子的到來,因為這孩子會成為他與妻子之間緩和關(guān)系的契機(jī)。
商晚晚亦因為他的愛撫而渾身顫抖,孩子,她的孩子。
她要想盡一切辦法從他身邊逃離。
霍東銘極盡所能的溫柔,商晚晚也在賣力迎合。
當(dāng)他們結(jié)合時,思想?yún)s背道而馳。
一個要在一起,而另一個。
只想逃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