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為她不愿去,這也是她昨夜親口對他所說的!
所以,他故意放出消息,引了耶律馥前來,又擔心耶律馥辦不成,拋開一切宮內外的急事,親自來現場為她坐鎮(zhèn)。
只要她不愿,無論耶律澈做什么,他只要在場,便是不會允許她被帶去南院!
沒想到,她竟然愿意??!
呵!
耶律央只覺得此刻的自己,如同是一個天大的笑話!
江無眠哪能不知耶律央那幾乎要沖過來活剮了她的暴怒視線,她刻意避開他的目光,低垂著頭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。
她沒有退路了,必須這樣做。
即便被耶律央記恨和厭惡,她也要做。
耶律澈上前一步,擋住耶律央:“王叔,雖然是讓馥兒委屈了,但這女奴說的對,眠兒壞了孕,的確得以她為先,相信就算父王在這,也會點頭的。”
“馥兒,放心吧,王兄會重新安排更乖巧稱心的女奴送到你那?!?/p>
“七王叔,您覺得如何?”
耶律澈笑著的眼底都是挑釁,以及勝利者的喜悅!
耶律央的臉第一次像今日這么難看。
終于,他也笑了!
“好!好??!哈哈哈哈!”
他仰頭大笑,笑眼中都是涼薄之色。
既然不愿,那就罷了!
他耶律央從來不是個愛死纏爛打的人!
“那就恭喜澈兒了!本王還有事,下次再和澈兒好好喝一杯!哈哈哈哈!”
他的腳步伴隨著那響徹天際又森冷的笑聲逐漸遠去。
江無眠被無形巨石壓著的背,終于能松下來。
耶律澈回頭看來,笑著露出虎牙,一如既往地率真樣,仿佛方才和耶律央劍拔弩張的人不是他。
江無眠覺得,或許在這王室的每個人都戴著假面。
“南兒,別怕,王叔既然同意了,就不會再來的。你放心,我明日就安排好一切,親自帶人來接你。”耶律澈激動的樣子,恨不得馬上把她帶回去,竟像比當初大婚娶和碩公主時還要欣喜興奮。
江無眠扯出一抹牽強的笑:“謝大王子厚愛,不用這么麻煩的?!?/p>
耶律澈擺手:“哪里麻煩了,今后你來了南院,就是南院的人!放心,我會好好待你的?!?/p>
他的眼神很真誠,但江無眠卻看不清他眼底真正的東西。
耶律央帶著耶律馥離開后不久,耶律澈也離開了。
大衛(wèi)局里總算安靜下來。
主殿那邊,廖姑姑終于出現。她走了出來,瞇起老眼看去杵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什么的江無眠,喚了聲。
“你,過來。”
江無眠回神,乖乖地跟了過去。
主殿里只有她們兩個人,很是安靜。
其實江無眠大致能猜到廖姑姑找自己來做什么,她雖然即將是南院的人,但今日鬧出的事,卻影響頗大。
廖姑姑自然要找她麻煩的。
不過還不等廖姑姑開口,江無眠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:“還請姑姑庇佑?!?/p>
廖姑姑眉心皺起,不解地打量著她,好笑道:“你能做到讓王宮里的幾個大人物爭著搶著去要你,還需要姑姑我庇佑作何?”
江無眠緊抿雙唇:“姑姑,奴其實哪里也不想去?!?/p>
廖姑姑這下倒是驚訝了:“什么?你?不想去南院?”
江無眠毫不遮掩地點頭承認了。
“是,我不想去南院?!?/p>
她昨夜并沒有騙耶律央。
但除了不想去南院,她更不想去北院!今日表面是被耶律馥帶走,但她知道,不超過三日,她就會被他帶去他的地盤。
廖姑姑不解了:“那你方才答應大王子,難道只是……”
江無眠苦笑:“奴自知身份低微,怎能一日得罪兩位大人物。所以還請姑姑庇佑奴,奴只想留在太衛(wèi)局,僅此而已?!?/p>
廖姑姑震驚這個女奴的膽大妄為,這簡直是把兩個大人物耍的團團轉!
她到底哪里來的膽量?
那可是七王和大王子??!
“你瘋了嗎,做出這么大不韙的事,憑什么認為本姑姑要庇佑你?”廖姑姑覺得很可笑,諷刺道,“你就不怕,我現在就把你說的一切告訴給大王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