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帝眼神泛著駭人冷光,瘦削身影站在空蕩蕩的冰涼宮室里,異常平靜地看著對自己質(zhì)問的大長公主。
“何必?呵呵……”
他低頭苦笑,搖著道。
“皇姐,你是真不知道,還是假不知道?朕的這個位子究竟是怎樣得來的,你比誰都清楚。若非她當(dāng)初拒絕了先帝,還有朕的如今嗎?”
“可她從未想過和你去爭啊!”大長公主激動地上前,“你忘了,當(dāng)初還是她幾次三番救了我們。若沒有她,我們恐怕早就死在了邊塞!”
“是啊,那我該謝謝她對嗎!”魏帝突然大笑,“謝謝她悄沒聲的就回來了,悄沒聲的組建了一個軍隊,悄沒聲的奪走了朕當(dāng)初的一切!”
“你閉嘴!她若是真想搶走你的一切,早就會和父皇相認(rèn)了!再說,北魏從未有女子登帝的先例!”
“她沒有這個想法,可父皇有!”
“皇帝!”
大長公主和魏帝的爭論聲不止,也愈發(fā)的激烈!
“夠了!”魏帝轉(zhuǎn)過身去,顯然已經(jīng)不想和她說這些過往,他看了眼江無眠,眼神涼涼的,“若不想朕做得太絕,最好是識趣兒的把東西交出來。朕可不想等央兒回來后,見到的只有你的一具尸體。”
砰!
宮室殿門被關(guān)上,外面熟悉的兵械聲再次四起。
看起來這里儼然已是被人圍住了。
大長公主跌坐在冰冷的地磚上,淚水不止:“無眠,對不起,我不應(yīng)該把你牽扯進(jìn)這些是非中來。”
今夜她本以為能將計就計,在魏帝跟前蒙混過去,既保住了無眠夜能護(hù)著蘇禾,屆時即便自己落敗了,他們兩個也能無憂。
只是沒想到卻落得這個下場。
現(xiàn)在蘇禾那邊毫無消息,央兒也不知何時歸來……哎!
江無眠望著魏帝離開的方向,問:“公主殿下,你們說的那個女子,是阿央的母親嗎?”
大長公主神色一變,長嘆了一口氣。
“是。”
江無眠眉心卻是皺得更緊了。
“可先帝流落在民間的女兒,不是如今在西漠王宮的南亭郡主嗎?怎么會……”
事已至此,大長公主也不想隱瞞了,她望著窗縫外的大雪,思緒回到了遙遠(yuǎn)的曾經(jīng)。
“其實,央兒的母親和南亭郡主是一對雙生姐妹?!?/p>
江無眠一聽雙生二字,眼神里生出一絲驚異之色,下意識撫住肚子。
難怪了,難怪了……
“只是她們一人流落去了西漠,一人留在了北魏長大。”
原來是這樣啊,江無眠瞬間明白了很多事。
“那個曾經(jīng)建立起赤炎軍的少年將軍,便是阿央的母親對嗎?”
大長公主點點頭。
“是的?!?/p>
“當(dāng)年她獨自回北魏尋親,為了順利進(jìn)入北魏境內(nèi),只能女扮男裝進(jìn)了軍營。到了軍營后她才發(fā)現(xiàn),不是誰都有資格面見帝王的。”
“為了能見到先帝,又加上當(dāng)時頻發(fā)的戰(zhàn)役,機緣巧合下建立了一批可以抵御外敵的軍隊?!?/p>
“后來,他們其實見過了,卻因為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她又失望的離開了,對不對?”江無眠再次輕聲問。
大長公主好奇的看著她:“無眠,你怎知道的?”
江無眠笑笑:“嗯,知道一些吧。”
之前耶律央給她講過這個故事,只是卻講了大概。
江無眠微蹙眉:“所以這就是阿央心里的結(jié)?也是他恨北魏的原因?”
大長公主卻搖頭:“不,他恨北魏,并不是僅僅是因為這些,主要的原因是當(dāng)年先帝為了平息北魏和西漠的戰(zhàn)役,把他母親送了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