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宮這邊,十四王妃剛打扮好,準(zhǔn)備去草原上和大王來一次美妙的邂逅!
若柳和扶月在旁不住夸贊她,快把十四王妃夸成了一朵花。
十四王妃是個耳根子軟的,聽著這些話,得意洋洋,越發(fā)覺得今日回宮有望!哪里曉得外面手握彎刀的暗兵,已經(jīng)在月牙灣附近伺機而動,只等著她出現(xiàn),將她脖子咔嚓。
那頭三王妃已經(jīng)想好了說辭,只要十四王妃暴斃,就讓人把尸體丟去獵場,說她自己胡亂跑,進了獵場被野獸襲擊。
十四王妃整理完衣群,正要出殿,一道身影急匆匆奔來,將她一把拉進殿中,啪的一聲關(guān)上大門!
十四王妃定睛一看:“南兒?”她先是驚喜,作勢要去抓住江無眠的手,隨后又板起臉來,冷嗤道,“你不是跑了嗎,還知道回來呀!”
若柳很驚訝江無眠的歸來:“南兒,你……”
江無眠懶得和她們廢話,面色冷然,只說了一句。
“想活著回宮,就聽我的?!?/p>
十四王妃被江無眠的氣場驚住了,皺眉:“你、你什么意思,大王就在外面草原上狩獵,今日是我見大王的好時機,你不是說要幫我回王宮,現(xiàn)在阻攔又是為何?”
江無眠抬眼:“今日大王來了不假,但三王妃也來了?!?/p>
十四王妃剩下的話瞬間卡在喉頭,她攥緊帕子,頓時焦急起來:“三王妃?!糟了,有她在這,絕對是不會讓我見大王的!”
不僅是不會讓她見大王,以三王妃的狠辣性子,讓她徹底消失在草原上也不一定!
“南兒,你是不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!所以才……”
江無眠沒有隱瞞,點點頭:“月牙灣附近已經(jīng)被三王妃的人陸陸續(xù)續(xù)包圍了。咱們今日,無論誰出去都是死。”
方才她回來的時候看到外面野草里有人影晃動,不確定是不是三王妃的人,但八九不離十。
十四王妃身子一晃,幾欲氣暈過去,她眼角余光突然瞥到江無眠沉穩(wěn)的側(cè)容,心中一動,趕緊抓住她的手:“南兒,你有法子,你一定有的!”
江無眠的確有,但她并不打算直說,而是冷眸一轉(zhuǎn),看去一旁的若柳。
十四王妃不明問:“怎么了?”
江無眠似笑非笑:“若柳好像有話要對主子說吧?!?/p>
若柳被看的一哆嗦,眼神躲閃:“是嗎?我……我怎么不知道?!?/p>
她一笑道:“好啊,若柳不說也行,今日我趕路回來累了,先去休息一會兒也是可以的?!苯瓱o眠欲走。
十四王妃急了,回身一巴掌扇去若柳臉上!
“賤蹄子,我就知道是你搞得鬼!”
“南兒,別走。這賤蹄子今后無論說什么,我都不會再信的。你快說,快說呀!”
十四王妃下手重的很,手上還戴著首飾,重重打下,若柳滿臉都是血,江無眠卻一點也可憐她。她從不想與人為惡,但機會已經(jīng)給了,先前還幫過她逃離七王營地,人家不給面子,她自不會再留情。
江無眠沒鬧著要走了,頓住步子,雙目沉靜:“我有兩個要求。”
十四王妃豁出去了:“你說!”
“第一,今后無論我說什么做什么,王妃都不能過問,只需照做。更不能過問我自己的事。第二,回了王宮后,我要成為王妃身邊的一等宮奴?!?/p>
原來就是這些??!
十四王妃擦了擦額前汗水,她還以為這江無眠會借機要求今后成為大王的女人呢,那就好。
她點頭:“好好好,我都答應(yīng)你!快說今日有什么法子讓我回宮!”
江無眠紅唇一勾:“待會兒……”
草原上三王妃等了許久,沒見行宮有動靜,便讓烏日姑姑去打聽,說是行宮里一切如舊,沒有任何異常。
三王妃心想十四王妃那賤人空有美貌和床上功夫,卻是個沒腦子又沖動的。除非是在那場大火里出了事,不然今日不會這么穩(wěn)得住。
如此想著,三王妃放心多了,轉(zhuǎn)頭看著在獵場中陪同狩獵,滿頭大汗的耶律澈。
“快把帕子拿來?!?/p>
“喏。”
三王妃接過,親自騎上大馬準(zhǔn)備去給兒子擦擦汗。
獵場上刀劍無眼,旁的王妃根本不敢隨行,別說是這般穿著戎裝上陣了,只有她,從年少時就隨同西漠王騎馬射箭,
也因此,她才能成為西漠王眼中的唯一。
當(dāng)然,便是有那等子騎術(shù)高湛,更會射箭的妃子,也會被三王妃提前扼殺在搖籃里……
“謝過母妃?!币沙航舆^帕子,正準(zhǔn)備擦臉,驀地一愣。
不僅是他,連那邊狩獵中的西漠王也轉(zhuǎn)過頭來。
“什么聲音?”三王妃皺眉。
只聽一曲悠揚的腔調(diào)從后方隨著草原風(fēng)沙傳來。
這聲音像是豎笛,但豎笛那是北魏的東西,草原上怎會有?細(xì)聽也覺得不像笛音,但當(dāng)真是悠揚婉轉(zhuǎn),吹到了人心里。
十里外的大軍營地里,也有人也聽到了。
耶律央剛回來便親自處死了幾個昨夜暴露他行蹤的內(nèi)奸,周身衣袍和那俊美又充斥野性的側(cè)臉上沾滿鮮血。
他剛掀簾,那如悠揚曲調(diào)如泉水潺潺,沖破西漠北風(fēng),穿過風(fēng)沙煙塵,悄然落入他耳畔。
耶律央掀簾動作一頓,回頭看去營地喊殺聲外的行宮方向,素來陰暗冷血的眼底,仿佛被螢火點亮,溢出繾綣熒光。
他抬起指尖抹了一把方才處置奸細(xì)時嘴角旁被濺到殘留的血跡,驀地想起那夜在妓營,那個女人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,故意咬破她嘴角后,那抹在營帳里漾開的腥甜。
今日這血是臭的,唯有那日的才令人流連忘返。
他喉頭上下滾動,莫名覺得心頭有點癢。
這時哈都撓著頭走來:“咦,這什么聲音?從來沒在草原上聽過啊,好像是北魏那邊的調(diào)子,七王,要不要去查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