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李二寶起床的時候,陳敏還在睡。
她這幾天也沒什么事,李二寶和白蘭就默認沒有叫醒她,讓她好好休息。
“精神頭不錯嘛。”
李二寶在洗手間刷牙的時候,白蘭穿著白色睡裙走了進來。
清晨起床的女人很有韻味,凌亂的長發(fā)有些慵懶,嗓音也充滿磁性。
“還行,我習(xí)慣早起了,今天你得辛苦了,有很多地方要跑。”
李二寶漱口后,洗了把臉,就把位置讓給白蘭。
白蘭看了他一眼,其實是說昨天李二寶和白蘭折騰那么久,一大早還能精神抖擻地起床。
但也只是點頭:“希望有個好結(jié)果吧,我一會兒先去見呂廣漢,你確定他會配合我?”
呂廣漢至關(guān)重要,他如果愿意配合自己接受采訪,那么陽縣的事情,就大有希望。
“他會的,我昨晚又給他發(fā)點東西過去,是他讓我約你見面的?!?/p>
李二寶說道:“不過你還是注意安全,我擔心他會走極端,不行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?!?/p>
昨晚李二寶把從馮貴那里看到的部分檔案內(nèi)容,拍照發(fā)給了呂廣漢。
呂廣漢當時就給他打電話,說自己愿意配合白蘭的采訪,順便實名舉報,讓李二寶安排時間和地點。
呂廣漢在電話里的語氣很平靜,平靜的都有點不太正常。
所以李二寶建議自己陪著白蘭一起過去,以免呂廣漢接受不了打擊,再做出什么極端行為。
“他有極端行為也應(yīng)該是針對侯芳,和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,又不是我背著他偷人,你別想太多了?!?/p>
白蘭輕松地說道:“你還是去忙你的吧,咱們兩線配合,等我這邊采訪結(jié)束,我會給你打電話的。”
李二寶想了想,也只能這樣。
他今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忙,一時也很難抽身和白蘭一起。
白蘭簡單洗漱后,就換上衣服,背起工作包,和李二寶一起下樓。
“等這件事情結(jié)束,我請你喝酒。”
在電梯里,李二寶看著精神奕奕的白蘭說道。
白蘭看了他一眼:“不用,我和陳敏商量好了,等事情結(jié)束后,就去那個山莊住兩天,那邊的竹葉青很不錯,還沒聽你說過。”
“竹葉青?”
李二寶愣了一下,隨即說道:“確實是我們這的特色,不過只有當?shù)厝撕?,在外面還沒見到過?!?/p>
“那就到時再說吧,希望一切能順順利利吧?!卑滋m說道。
說話間,電梯打開,兩個人正要出去時,忽然被眼前的場景鎮(zhèn)住了。
幾名服務(wù)員站在外面,看見李二寶和白蘭出現(xiàn),立即走了過來,問道:“二位,能不能留步?”
李二寶一愣,走出電梯:“什么事?”
“李二寶先生,這邊有人想要找你,能不能來一下?”服務(wù)員畢恭畢敬地問道。
“誰找我?”李二寶疑惑地看了白蘭一眼。
白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問道:“哪里的?!?/p>
“是侯主任想要見你。”服務(wù)員猶豫了一下,還是說了出來。
“侯主任?侯芳?他見我干什么?”
李二寶也很意外,自己回陽縣這么多天,還沒和侯芳見過面呢,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了。
“去見見吧,聽聽她想說什么,也耽誤不了什么時間?!卑滋m說道。
“行,那你去忙吧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李二寶點頭,然后跟著服務(wù)員走向一旁的會議室。
推開門,他一眼就看見一位短發(fā)女人,正翹腿坐在中間的沙發(fā)上,雙手垂在腿上,穿著白色襯衣,黑色長褲,一副雷厲風行的模樣。
李二寶知道,眼前這個女人,就是侯芳了。
他進門后,房門就從外面被服務(wù)員關(guān)上了。
他徑直走進去,看著侯芳問道:“侯主任,找我有事?”
在李二寶打量侯芳的時候,侯芳也在打量著李二寶。
她沒想到一來到陽縣,就給自己不斷帶來麻煩的人,看起來這么普通。
眼神收回,語氣平淡地開口:“坐,是時候好好聊聊了?!?/p>
她說話時身子一動不動,保持著高位者的氣勢還有身份。
李二寶找了個沙發(fā)坐下來,看著侯芳:“侯主任,找我是有什么事嗎?”
他也想知道,侯芳今天怎么會突然來找自己。
“談?wù)勀愕臈l件吧,怎么樣才能放棄翻案,只要不過分,我都能滿足你?!焙罘嫉瓎柕?。
她眼神帶著審視,看李二寶就像是在看犯人。
“不可能?!崩疃氄f道。
“你不會放棄翻案?”侯芳語氣不悅。
“是的,這是我的底線?!崩疃毱届o回應(yīng)道。
侯芳氣的差點站起來罵李二寶,你是個什么玩意兒,也配在我面前談底線?
不過,她還是強忍住怒火,看著李二寶:“我可以答應(yīng)你方案,不過你得給我點時間,在我準備的時間里,你不許再鬧了,怎么樣?”
這是她今天來的目的,也是陶光華刻意交代的。
市里的督察組已經(jīng)到陽縣了,整頓政風政紀。
再加上昨天金條的丟失,他讓侯芳無論如何也要穩(wěn)住李二寶,最起碼在督察組還在陽縣的這段時間,不再繼續(xù)鬧事。
“你要想清楚,你這個案子翻案,必須得縣里做主導(dǎo),你把縣里得罪了,沒人會配合你,這個案子你根本翻不了?!?/p>
侯芳換了條腿架起,眼神帶著些倨傲。
李二寶皺眉:“我可能不能答應(yīng)你?!?/p>
“什么意思?”侯芳皺起眉頭。
“如果你一開始就和我這個態(tài)度,也許我們還能好好地坐下來聊一聊,可你對我和我的家人手段用盡,連非法拘留的事情都干得出來,你覺得咱們現(xiàn)在還有談判的余地么?”
李二寶的語氣輕描淡寫地說道:“到現(xiàn)在我家親戚還堵在我家門口,要和我父母斷絕來往呢,你該不會說,這不是你打的招呼吧?”
侯芳臉色一沉,猛地一拍扶手:“李二寶,你別給臉不要臉,我不是在和你談判,是在給你機會,給你一條選擇的路!”
“你以為我怕了你?告訴你,就算十個你綁在一起,我也不會把你放在眼里。”
“何況你的案子還沒翻呢,你以為你認識夏潔,就能拿我怎么樣?”
她冷冷地說道:“你別忘了,這里是陽縣,是你老家,你父母和親戚一輩子都要住的地方,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全家都滾出陽縣,永遠都別再回來?!”
她被氣壞了,自己居然被李二寶這種人嗆到,簡直無法忍受。
“你大可以這么做,但我依舊會翻案,把當初陷害我的那些人,全都送進去為止。”李二寶冷淡地說道。
“好,你記住你這句話,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把我送進去,我也清楚地告訴你,讓你全家都從陽縣滾!不然我有一百種手段整死你們,你等著瞧!”
侯芳憤然起身,剛要離開,手機就震動起來。
她看了一眼號碼,隨即邊往外走,邊威脅地看了眼李二寶,接通道:“說,怎么了?”
“告訴你個消息,馮貴去市里自首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