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嘉鈺都無語了,怎么到哪都能看見這個人。
上次是他自己住院,半途中跑出去弄了一身傷回來,接著又是帶著被打殘的小弟來,今晚倒好,沒人受傷,干脆弄了個吸粉戒斷。
關(guān)鍵是這人,還總口口聲聲說自己干的是正當(dāng)生意,不是社會大哥。
就差把我是黑社會寫臉上了,還嘴硬呢。
“你認(rèn)識她?”
葉西見李二寶認(rèn)識護(hù)士,也是松了口氣問道:“護(hù)士,人問題不大吧?”
陳嘉鈺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葉西,一身制服英姿颯爽,還帶有器械。
她一下子明白過來,李二寶這是被抓了。
想到這個惡貫滿盈的家伙終于落入法網(wǎng),陳嘉鈺松了口氣說道:
“人沒事,戒斷比較成功,回去多休息就行了,以后千萬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攪在一起了,戒斷是有耐藥性的,下次再來,就不一定是什么情況了?!标惣吴曊f道。
在提到不三不四的人時,她口罩上的眼睛,還刻意撇了李二寶一眼。
葉西也下意識看了眼李二寶,點點頭:“放心吧,我一定會把壞人繩之以法,不讓好人受到不法侵犯?!?/p>
陳嘉鈺這才放心:“那行,讓病人在這里住一晚吧,明天就可以出院了?!?/p>
李二寶和葉西把孫莉推到走廊,孫莉看著李二寶:“老板,人抓到了嗎?”
“放心吧,人已經(jīng)抓到了,他們會承受該承受的痛苦的?!崩疃汓c頭說道。
他剛才接到趙斌發(fā)來的信息,他告訴李二寶喪尸毒癮發(fā)作了,正在地下室哭爹喊娘,問李二寶怎么辦。
李二寶只是回了個晚點回去,就把手機調(diào)成了靜音。
便在一旁站著,看著葉西蹲在病床邊,對孫莉噓寒問暖。
動情處,葉西還紅了眼圈,抓著孫莉的手,不停地囑咐著。
孫莉不停地點頭,也寬慰著葉西。
李二寶見兩個人還得聊一會兒,正要出去抽根煙透口氣。
“老板,我有話想和你說?!?/p>
見李二寶要走,孫莉忽然對李二寶說道。
李二寶一愣,點點頭:“孫姐,有事你直說。”
孫莉卻是看向葉西:“小葉,你有事就先去忙吧,我這邊沒事,你工作要緊?!?/p>
葉西雖然不情愿,可師娘都吩咐了,她只能站起身又瞪了李二寶一眼。
李二寶露出無奈笑意:“孫姐這邊有我呢,放心吧。”
葉西這才冷著臉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孫莉目送著葉西走遠(yuǎn),猶豫了一下,才說道:“有人找到我,說想安排批小姐到咱們酒吧里,我沒同意,他就會……”
李二寶愣了一下,問道:“他就會什么?”
只是孫莉眼神中,忽然閃過一抹痛苦之色。
李二寶眸子縮了一下,迸現(xiàn)出殺意,不過很快隱藏:“放心吧,你安心養(yǎng)病,等這件事結(jié)束,我會幫你處理好的?!?/p>
離開醫(yī)院,李二寶在去酒吧的路上,接到陳敏打來的電話。
“你今晚沒事吧?”
電話一接通,就響起陳敏有些擔(dān)憂的聲音。
李二寶苦笑,這女人還真是,明明是陳敏的男人想要自己的命,可偏偏陳敏卻這么關(guān)心自己。
“有事就不能接你電話了,你是聽到什么風(fēng)聲了嗎?”李二寶問道。
“沒有,我就是有點擔(dān)心你……”
陳敏此刻坐在別墅臥室,穿著睡衣,鏡子里的她,皮膚白皙,衣襟弧線迷人。
“你不用擔(dān)心我,該擔(dān)心的是你男人才對?!崩疃毨湫Α?/p>
“趙龍?你要殺他嗎?”陳敏忽然一陣緊張。
雖然自己已經(jīng)和李二寶發(fā)生了那種事,可趙龍畢竟是她男人,真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,她還是有些擔(dān)心的。
“我要殺他的話,你會替他求情嗎?”李二寶好奇地問了一句。
陳敏那邊陷入沉默,顯然沒想到李二寶會突然這么問。
“放心吧,就算有機會,我也不會殺他的,你能不能幫我個忙?!崩疃殕柕?。
“什么忙?”陳敏愣了一下。
“你找機會幫我問問你老公,他當(dāng)初對我下死手,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,比如有沒有人唆使他,讓他幫忙做點事之類的。”李二寶想了想說道。
他一直很好奇,自己只是不買趙龍的酒而已,怎么就會被趙龍往死里整。
“好,我會找機會問他的。”陳敏點點頭。
“還有什么事嗎?”李二寶問道。
“沒,沒事……”陳敏在電話那邊,輕輕抿著嘴。
“沒事我就掛了?!崩疃氄獟祀娫挕?/p>
“那什么,我給你煲了點湯,你明天在酒吧的話,我找人給你送去。”
陳敏說完,心臟已經(jīng)撲通撲通開始狂跳。
“我明天不在酒吧,你自己留著喝吧,我還有事,就先不說了?!?/p>
聽著電話那邊被掛斷,陳敏坐在鏡子前,微微發(fā)愣,隨即一滴清淚,從眼角滑落。
李二寶回到酒吧,第一時間就是把趙斌喊了過來,讓他去調(diào)查當(dāng)初孫莉被謝東脅迫在這里接客的時候,有沒有專門干這行的,經(jīng)常到酒吧里來玩。
他看到了孫莉眼中的痛苦,知道這女人如果不是關(guān)乎尊嚴(yán)的問題,不會在這個時候找自己。
他懷疑那個威脅孫莉的人手里,有孫莉當(dāng)初的一些視頻。
趙斌聞言點點頭,表示天亮就讓人去查。
兩個人又在辦公室里閑聊了一會兒,李二寶看了眼時間,感覺差不多了,才拍拍屁股起身:
“時間到了,我們下去看看吧?!?/p>
趙斌卻是猶豫了一下:“不等個一天?到明天下午才爽?!?/p>
他見識了喪尸毒癮發(fā)作的過程,簡直慘不忍睹。
“喪尸要是失蹤太久,老鬼那邊會有所警覺,想搞他就不容易了,差不多了,這種人吸粉成癮,不用等那么久的?!崩疃毜f道。
趙斌點點頭,跟著李二寶,來到酒吧地下室。
這里過去是謝東弄來賭牌的地方,被李二寶清洗后暫時空置了下來,很隱秘,知道的人不多。
李二寶剛推開地下室的大門,一股濃烈的屎尿臭味,就撲鼻而來。
他微微皺眉,用手掩住鼻子,邁步走了進(jìn)去。
一個男人正蜷縮在地上,不停地抽搐,發(fā)出古怪叫聲。
在他的屁股下面,一灘灘的排泄物散發(fā)惡臭,喪尸不停地扭動著身軀,面部扭曲像是惡鬼在掙扎。
“寶哥,你們回來了,這狗日的瘋了,到處撞,還好手腳被捆著,不然他連那些屎都給吃了?!?/p>
負(fù)責(zé)看守的小弟趕緊跑了過來,一臉嫌棄地說道。
他們都穿著膠靴,戴著手套。
這種常年吸食面粉的人很多都感染有傳染病,特別是一屋子的血和排泄物,讓他們嫌棄的要死。
“李二寶,李二寶……”
聽見聲音,喪尸仰著頭,嘴歪眼斜地發(fā)出嘶吼聲。
他想死,可根本死不了。
渾身的骨頭,血管,甚至是毛發(fā),都像是有無數(shù)只螞蟻在上面爬,瘋狂地啃食著他的血肉,吸取他的腦髓,他難受地想要撞墻,把腦漿撞出來,想用手去抓,把血肉撕爛,把里面的骨頭和血管生生地扯出來。
可是他的手腳都被捆住了,根本動不了。
這讓他渾身的感受加劇了十幾倍都不止,眼淚鼻涕口水不停地流,一會兒笑,一會兒哭,屎尿流了一地。
斷裂的骨頭都因為掙扎刺破血肉,露出慘白的骨渣,不停地摩擦著地板,可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。
毒癮發(fā)作的時候,所有身體機能所能帶來的痛苦,都顯得微不足道了。
“求求你,讓我死,讓我死,我求求你……”
喪尸在看見李二寶后,竟然拖著白骨森森的右腿,在地上扭動著,來到李二寶面前。
他掙扎著起身,跪了下去。
白骨扎向地面的瞬間,連趙斌等人看的都是一陣心驚肉跳,忍不住瞇起眼睛。
喪尸滿臉的淚水和鼻涕,還有血水,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李二寶:“殺了我,你殺了我,我求求你了,給我個痛快……”
李二寶一臉好奇地看著他:“你真想死???”
“那我給你準(zhǔn)備的東西,豈不是可惜了?”
在喪尸呆滯的目光中,李二寶緩緩從褲兜里掏出一袋白色粉末,拎在手里,展示給了喪尸。
喪尸幾乎是呆呆地看著那袋白色粉末,整個世界,好像就只剩下這個東西,其他的,什么也看不見。
“給我吃一口,我就吃一口,給我!”
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,喪尸竟然膝蓋發(fā)力,猛地朝著李二寶手里的袋子咬了過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。
喪尸被李二寶一腳踹趴在了地上,可是連猶豫的功夫都沒有,直接爬了起來,“給我吃一口,就一口,求求你了,我什么都愿意給你做,就一口,我求你了,就一口?。。 ?/p>
他說著,竟然再一次跪在李二寶面前,一邊吼叫著,一邊重重地將腦袋磕在地上。
只是幾下,他腦門都被磕破,流的全是血。
只是他毫無感覺,一邊磕頭,一邊哭,一邊笑。
那樣子,和鬼沒什么區(qū)別,看得趙斌等人心頭一陣顫動,太可怕了。
“你想要這個啊?”
李二寶彎下腰,靜靜地看著喪尸。
喪尸連連點頭:“給我,給我,我全都要……”
“好啊,按照我之前說的做,說出老鬼的藏身地,這一袋,全都是你的?!崩疃氀凵癖洌Z氣中充滿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