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著他悄無聲息出現(xiàn)在自己房間里的場景,和那雙如鷹一般的犀利冷眸,他現(xiàn)在都忍不住打哆嗦。
但同時,他也好好奇。
因為那個人不僅僅送給他不少東西,還帶著他出去騎馬。
他雙腿殘疾,活到現(xiàn)在都沒感受過騎馬的滋味。
原本以為那個可怕的男人是想惡整自己,沒想到居然是在認(rèn)真地教他,還帶著他疾馳了大半個京郊荒野,讓他感受了從未有過的自由。
江南風(fēng)不敢對江無眠說這些,除了是那個男人說讓他保密的外,他也害怕阿姐知道了會生氣。
阿姐若知道他偷偷和她不認(rèn)識的人跑出去,肯定會不悅的。
等外面安靜下來,他偷偷摸摸地把那幾個東西收進匣子里,覺得最近還是別拿出來用得好。雖然他是真的很喜歡……
……
這邊,江無眠在上馬車回去的時候,突然問于子墨:“先生,近日南風(fēng)可有出去過?”
于子墨一愣,隨后搖頭。
“沒有出去,我擔(dān)心再發(fā)生上次的事,即便是去抓藥,也是我自己去的。”
“怎么了,出什么事了嗎?”他擔(dān)心地問。
江無眠微笑搖頭:“沒有,我就隨便問問,只是方才看著,南風(fēng)的心情比之前好多了,人也比以前在國公府時要開朗,便隨口一問?!?/p>
于子墨笑道:“那還不是你回來的原因?!?/p>
“或許吧?!?/p>
夜深了,她不方便久留,乘車回了祝府。
她的身影剛消失在了街道盡頭,一道身影從暗夜巷子里慢慢步出。
明明是咫尺的距離,卻像是隔了半生光景。
“七王……”
“跟著,送她回去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這一夜江無眠一直沒睡好,今早好不容易睡著了,又被外面的嘈雜聲驚醒。
初鳶打水進來,說是西漠的隊伍進京了,是北魏太子親自去迎接的,外面的街道好生熱鬧,整個長街都堵滿了人。
府中的丫鬟小廝們,也紛紛搭著梯子在墻頭往外張望呢!
的確熱鬧,江無眠在自己府院里,也能聽到外面高呼著七王名號的聲浪。
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西漠呢。
雖然當(dāng)初是耶律央統(tǒng)領(lǐng)著西漠大軍沖破了北魏邊關(guān),但事情過去那么久,對于百姓們而言,只要太平就好。再說了,在民間,七王的名聲本就遠(yuǎn)勝于此。
這樣一個傳說中的大人物出現(xiàn),能不激動雀躍嗎?
估計那迎接人的北魏太子都要氣死了吧。
“我方才偷偷去看過了,聲勢浩大,當(dāng)真是不得了啊……”初鳶的聲音越發(fā)的小,因為她發(fā)現(xiàn)江無眠的神色不是太好。
“無眠,怎么了?你是在為今日進宮的事不高興嗎?”
江無眠搖頭:“沒、沒有,我只是沒睡好。”
應(yīng)該說,一夜沒睡。
“時間不早了,給我更衣吧?!?/p>
剛說著話的功夫,前院有人來稟報說,公主府派來接二小姐的人到了。
今日這樣的大事,蕭蘇禾身為皇室男兒,自然和北魏太子一起早早地出門了,聽說他也在迎接西漠隊伍的行列,沒有空親自過來。
原本江無眠是打算自己去的,沒想到他早就準(zhǔn)備妥當(dāng)了。
今日魏帝給西漠七王設(shè)立的接風(fēng)宴,宴請了全部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,她這樣的庶女原是沒資格去的,她也是沾了公主府的光。
說白了,在一群權(quán)貴嫡女里,她就是個被人瞧不起的異類。
蕭蘇禾這般,為她避開了不少麻煩。
初鳶笑著打趣:“看來那小郡王真是喜歡你得不行呢,這么為你著想,你說我怎么就遇不到這樣的人?”
江無眠嬌嗔地看了她一眼:“不許胡說?!?/p>
“行行行,趕緊吧,可別去遲了。”
今日江無眠打扮得不算太出眾,但也算十分得體,并不是以往清一色的素白長裙,多了一些其他的點綴。也算是給祝嶸爭點面子,免得他因為自己被人笑話。
她乘著公主府的馬車,來到宮門前時,這里已經(jīng)來了不少人。
全部都是權(quán)貴大臣及其各家的小姐夫人們。
祝嶸今日有急事還在處理,是以還沒到場,嚴(yán)氏母女一向不喜歡她,也沒和她一道走。
所以,當(dāng)江無眠一個人下車進宮時,四周人都朝著她這邊看來。
大臣們都在談?wù)撟约旱氖拢故悄切╅e得蛋疼的夫人小姐們,一直審視著出現(xiàn)的江無眠,眼里遮掩不住的不屑和艷羨。
但更多的是嫉恨。
畢竟不是誰都能被小郡王看中,還親自下聘的!
特別是那些權(quán)貴小姐們,看江無眠的眼神是恨不得把她給吃了!
“喲,這不是未來的小郡王妃嗎?”廖氏從人群里走出,似笑非笑看著江無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