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場眾人的面色又是一變。
嚴(yán)氏眉心緊皺,心中暗罵這妮子怎么剛來就給自己惹事,她一介鄉(xiāng)下婦人,哪里懂權(quán)貴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,只顧著不爽江無眠,也沒有打算幫她說話。
在眾人神情各異的眼神注意下,江無眠緩緩站起身。
她平平無奇的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,上前先規(guī)矩地給大長公主行了個禮,然后一臉茫然地對廖氏和江影兒道:“當(dāng)時我的確是一個人進(jìn)的府,可沒有聽到國公夫人喚過我?!?/p>
江影兒:“不可能!”
江無眠若有所思地點頭:“嗯,或許是喚了,不過我本就不是奴才,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反應(yīng),若是因此得罪了國公夫人,小女在這給夫人賠個不是。”
她又看去大長公主。
“當(dāng)時小女只著急去備著給公主殿下的禮物,一時沒注意,都是小奴的不對,還請國公夫人別和小女計較?!?/p>
她容貌雖平平,但說話時不卑不亢,有理有據(jù)。這讓鮮少對人投以正眼的大長公主看了她一眼。
一時間那江影兒和她相比,倒像是一個小潑婦。
江影兒從小脾氣就不好,在鄉(xiāng)下莊子住的那段時間,更是將她養(yǎng)的暴躁易怒,此刻她還想說什么,廖氏已經(jīng)把她拉了回去。
廖氏心里當(dāng)然對這個祝家小姐恨得牙癢癢,但她面上卻是帶著微笑:“那真是對不住了,既然是個誤會,下次本夫人做東,宴請小姐來府中玩??珊茫俊?/p>
江無眠還沒回答,大長公主已經(jīng)揚手:“既然是個誤會,那說開了也便是了?!?/p>
廖氏可不想這么就算了,她依舊在笑。
“對了,方才這位祝小姐說給公主殿下準(zhǔn)備禮物,是什么禮物呢?”
她料定一個鄉(xiāng)下來的女子,能有什么東西入公主的眼。
嚴(yán)氏從方才就皺緊眉頭。
禮物?怎么沒人說今日宴會要準(zhǔn)備禮物的?
她自然不知道了,這是權(quán)貴圈子里的規(guī)矩,凡是去高門第里赴宴,即便是人家做東,你也要帶東西的。
嚴(yán)氏再看江無眠的眼神,不免多了幾許埋怨,知道了竟不說,是故意想看她丟人?
小郡主從方才眼睛就落在眼前這位樣貌平平,卻氣定神閑的大姐姐身上,現(xiàn)在一聽有禮物,更是扯著大長公主的衣角:“母親,我要看禮物。”
大長公主點點頭,看去江無眠。
江無眠十分識趣兒地上前,對著下面的人做了個手勢,很快有人呈上一個木匣子。
木匣子樣式簡單,還是用普通的木頭所做,眾人一看就在心中不屑起來。
果真是鄉(xiāng)下來的,即便雞犬升天成了京里人,也是一樣寒酸。
這些眼神不止是落在江無眠身上,連嚴(yán)氏母女也覺得她們被人鄙視了,畢竟禮物只有一個,江無眠的便是代表了她們。
母女倆縮著脖子,心里把江無眠罵了個狗血噴頭,她默默在心里做決定,回去后就給這賤丫頭相一個婆家趕緊把人送走!
木匣打開,里面的東西更加平平無奇,居然是一對普通的木頭珠子。
這玩意兒,在京城商販那,頂多十文錢!
眾人紛紛鄙夷,可大長公主的臉色卻是變了,連一旁的小郡主也發(fā)出驚異的聲音:“母親,這和您多年前丟的那對木珠子好像啊……”
大長公主顫抖地拿起珠子,沒了往日穩(wěn)重,此刻變得十分激動,急切地問。
“祝小姐,這是你從哪里弄來的?這種東西在北魏應(yīng)該是沒有的吧?!?/p>
這種木頭看起來普通,卻是少見的梨花木,梨花木百年不朽,自帶一種異香,北魏根本就沒有此物,這里的人自是不識的。
也只有塞外,或是西漠等地才會有。
江無眠微笑回道:“公主殿下和駙馬伉儷情深的佳話,早已傳入大街小巷,民女也是聽過的,知道這珠子是公主和駙馬的定情之物,只是多年前掉了,這次能得這對珠子,也是偶然一次去塞外的路上得來。”
嗯,果真是如此。
大長公主沒有再懷疑東西的來歷,估計是睹物思人,眼圈都不禁紅了。
小郡主寬慰著她。
大長公主又重新笑了:“好好好!你當(dāng)真有心了,對了,你叫什么名字?”
江無眠乖巧地答:“民女叫祝江晚,是祝大人的二妹妹。”
大長公主看著她這平和從容,卻又暗暗帶著堅韌之色的眸子,不禁一愣,似是想起了什么曾經(jīng)的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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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題外話:不好意思更遲了,七月到了,謝謝追更到這的人,愛你們~后面多寫了的話,會不定時加更的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