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強撐著爬起來,腳踝處鉆心的疼痛讓我差點又摔倒在地上,勉強扶著樹站穩(wěn)了,頭一低。
發(fā)現(xiàn)衣服上兩顆扣子不見了。
可就在我去衛(wèi)生間時,衣服還是完好的,扣子丟在何處,基本上已經(jīng)昭然若揭了。
現(xiàn)在要我回去找是不可能的,先不說無法確定慕北川和陳畫有沒有離開,就我這個腳也不允許。
只盼著沒有被慕北川或者陳畫撿到。
我一瘸一拐的回了文漪的包廂,她正準(zhǔn)備切蛋糕呢,拎著刀,盯著蛋糕,就是一動不動。
直到我回來,她才嚷嚷道:“你怎么才回來呀?就等著你一起切蛋糕呢!”
“遇到點事,耽擱了。”
我剛往前走了兩步,文漪沖過來抓住我的手。
“你這腳怎么了?怎么還瘸了?”
“不小心崴了一下,沒事?!?/p>
“不行,你這都傷成這樣了,我看你這腳踝都腫了,這生日不過了,我現(xiàn)在就帶你去看醫(yī)生?!?/p>
文漪并不好糊弄,撇下滿屋子的小鮮肉拉著我就走。
這丫頭力氣大的很,我掙脫不開,只能裝疼。
“哎喲……”
一聽到這聲音,文漪立刻停下,拉著我的手緊張的不行,“你怎么樣?要不我找人來陪你去醫(yī)院吧!”
“……我又沒殘廢?!?/p>
文漪嚴(yán)肅臉,“你現(xiàn)在是沒殘廢,可你看看你的腳腫成什么樣了,乖乖跟我去醫(yī)院吧!”
“你們怎么了?”
安旭冬匆匆走來,瞥了一眼我紅腫不堪的腳踝,將我打橫抱起。
直接送我去醫(yī)院了。
全程都沒有給我反駁的機會。
文漪也在旁邊絮絮叨叨,責(zé)怪我怎么這么不小心,但話里話外卻又都充斥著一種關(guān)懷。
我心虛,也不反駁。
等到了醫(yī)院,進(jìn)行簡單處理,其實我這腳踝傷的不重,是我膚色比較白皙,又是易留疤體質(zhì)。
稍稍有一點淤青,就會格外顯眼,顯得特別嚴(yán)重,不過疼是真的,上了藥,就好多了。
隨后,安旭冬送我們倆回去。
先送文漪,臨下車前,安旭冬將一個盒子交給她。
“生日禮物。”
文漪爽朗一笑,“謝啦,一定要把我閨蜜平安送回家哦?!?/p>
安旭冬笑著點頭。
……
車子在我家門口停下,他在我下車之后跟了下來。
“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我感受了一下腳踝,搖頭,“不用,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好多了,也不疼了,可以自己回去?!?/p>
我頓了頓,又說了句。
“謝謝?!?/p>
安旭冬搖搖頭,有些欲言又止,我以為他要說什么事情,好整以暇的等待,可是等了半天,他也沒有開口。
我干脆主動問,“有什么事?”
他搖搖頭,釋然一笑,“沒什么,時間不早了,趕緊回去休息吧?!?/p>
他不想說,我也沒有再問。
休息一晚,清晨起來,我原本還有些微腫的腳踝已經(jīng)好多了,我站在地上跳了兩下。
不疼。
我這才收拾好,去上班。
萬萬沒想到,進(jìn)公司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慕北川。
他正打算離開,我要進(jìn)去。
我孤身一人,慢騰騰走著,他被一群人簇?fù)?,腳下生風(fēng),我們的目光有一瞬間的交接。
而后,擦肩而過。
我慢吞吞走入電梯,心中松了口氣,卻也莫名的失落。
看來,想忘記的并不只有我。
昨天劉姐說過,今天要我們二組所有成員去會議室里開會,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,我?guī)еY料來到會議室。
大家都已經(jīng)陸陸續(xù)續(xù)到了。
“組長。”
“何組長好!”
眾人紛紛跟我打招呼,我點頭回應(yīng)。
放下資料,轉(zhuǎn)頭瞧見陳畫,我剛要開口打招呼,她卻冷著臉,很是憤怒的瞪了我一眼。
我不明所以。
她已經(jīng)從我身側(cè)走過,顯然是不打算搭理我。
劉姐推門而入,在位置上坐下。
“會議開始吧。”
“等一下?!?/p>
所有人都看向開口的陳畫。
她卻直勾勾盯著我,“何組長,在討論工作之前,我想問你一件事?!?/p>
“你問。”
她拿出一個東西放在桌上,只是手掌蓋著,我看不清,就能聽見她前所未有的敵意質(zhì)問。
“你昨天去哪兒了?”
我心中一沉,昨天我給文漪慶祝生日的餐廳有監(jiān)控,這件事不好撒謊。
“我去給我姐妹慶祝生日?!?/p>
“去哪里慶祝的?”
“川菜館,市中心東街拐彎處。”
“這么巧啊,我跟我男朋友在那里約會,你們也去那里過生日,不知道的,還以為你們跟蹤我們呢?!?/p>
自從進(jìn)公司以來,陳畫一直都是甜美可人,溫婉動人的樣子,今天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鋒芒。
會議室里一片寂靜,針落可聞。
我自然不能背下這個罪名,“位置是我閨蜜定的,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們要在那里約會,更不存在跟蹤你們?!?/p>
其他人紛紛幫我說話。
“對呀對呀,就算是趕巧,都去一家餐廳吃飯,也沒什么吧。”
“昨天我也去你家餐館了?!?/p>
陳畫將手拿開,露出桌上的紐扣,“這枚紐扣大家有沒有覺得很眼熟?”
會議室里一片安靜。
我看著那枚熟悉的紐扣,嗓子眼有些發(fā)緊。
陳畫眼神犀利,“何姐,我記得,這枚紐扣和你昨天穿的襯衫上的扣子,是一模一樣的!你今天為什么換了件衣服?因為那件衣服穿不了了是嗎?”
“不過是一枚紐扣……”
我啞聲道。
陳畫冷笑,“我昨天在那家餐館看到你了,你的紐扣又留在我男朋友身上,我倒是想問問何姐,這是什么情況?”
這信息量就有點大了,我甚至聽到了眾人的抽氣聲。
我腦子里有些亂。
我不知道陳畫看到了多少,慕北川應(yīng)該不至于蠢到說實話。
雖然僅僅是酒后認(rèn)錯人,可是面對眼前的女人,我還是有些心虛。
也覺得對不起她。
就這么一個短暫的沉默,陳畫就覺得我是默認(rèn)了。
“何姐不解釋,是默認(rèn)了嗎?”
“那并不是我的紐扣?!?/p>
我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不能說實話。
我不想傷害陳畫。
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和慕北川曾經(jīng)有過一段。
“你的解釋太蒼白了?!标惍嫺揪筒幌嘈盼?,將那枚紐扣丟在我身上,痛心疾首的控訴,“我這么相信你,到頭來你卻勾引我男朋友,你太過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