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希一臉納悶,“阿姨是怎么了?”
我搖搖頭。
說起來我也不是不覺得奇怪,媽媽雖然不認(rèn)得人了,但卻從未對一個人表現(xiàn)出如此抗拒的情緒,哪怕是她那個不負(fù)責(zé)任的丈夫。
但我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就連奶奶也是一頭霧水,“可能,她把那位女士認(rèn)成其他討厭的人了吧?!?/p>
好像也只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通。
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間拆禮物,文漪送給我的是一個發(fā)卡,很精致很漂亮,上面鑲嵌著碎鉆,價格適中,是那種我會喜歡但不會有心理壓力的禮物。
還是閨蜜了解我呀。
我感嘆,美滋滋的帶上看了看,還挺好看的。
接著是小希的禮物,這丫頭送的東西就相當(dāng)樸實了,是一條圍巾,據(jù)說是自己手織的,織的還很漂亮,純白色,毛茸茸的。
天氣漸漸轉(zhuǎn)冷,這條圍巾送的可以說是恰到好處。
老師和師父的就更加務(wù)實了。
師父送給我的是一個大紅包,老師則送了我一套嶄新的工具,質(zhì)量也比我曾經(jīng)用過的更好。
安旭冬送了一對耳環(huán),翠綠色的淚珠形狀,小巧而精美。
許女士……
送了我一條手鏈,銀色手鏈看著沒有什么特別但手鏈的正中間,綴著一片四葉草。
四葉草象征著幸運。
我還挺喜歡的。
剩下的就是慕北川的禮物。
說實話,這份禮物我還在猶豫是否要拆開,他出手向來沒有便宜的東西,而且收了他的禮物……
我猶豫了下,沒忍住好奇,還是打開盒子看了。
是一條項鏈。
這條項鏈我之前在一場發(fā)布會上看到過,據(jù)說價值非常昂貴,看一眼就讓我望而卻步。
我沒有拿出來,重新把盒子蓋上。
我面前擺放著一條項鏈和一條手鏈,這兩份禮物我都不打算收,今天是因為過生日,沒有辦法當(dāng)面退,但這兩份禮物的價值都相當(dāng)昂貴。
而且他們都和陳畫有關(guān)。
萬一叫她知道,我不怕麻煩,但是我討厭麻煩。
隔天,我約了許女士出來。
又為我媽媽的事情道了一次歉,許女士倒是并不在意,“你不用道歉,這也不是你的錯,而且我不覺得這是什么錯,你媽媽的身體狀況擺在那里,反倒是我覺得我有些唐突了,不應(yīng)該進去打擾她?!?/p>
我聽到這話也松了口氣。
正準(zhǔn)備拿出那份禮物,就建咖啡廳的門,被人一把推開,陳畫怒氣沖沖的跑了過來。
身后跟著陳楓。
他似乎還想要阻攔陳畫,“你聽哥哥的話跟我回去,不要來這里鬧!”
陳畫一把甩開了他,沖到我和許女士面前,開口質(zhì)問,“媽媽,你為什么要送她這么昂貴的禮物?”
許女士面色淡然,“想送就送了。”
“為什么不告訴我?你瞞著我,就是怕我知道嗎?”
陳畫咄咄逼人。
許女士臉色一沉,“我有什么必要告訴你嗎?我想送什么禮物,還要經(jīng)過你的同意嗎?”
“我才是你的女兒,可是你對這個外人比對我還好!我過生日,你都不在家里陪我,卻跑去陪她過生日,媽媽,你未免太偏心了!”
陳畫咬著嘴唇,一臉委屈。
等等!
我有點懵,陳畫和我生日是同一天?
陳畫這一番指控也來了不少人的圍觀,陳楓拼命想要拉住她,但陳畫就像是瘋了一樣,誰也攔不住。
“媽媽為什么這樣對我?明明你以前最疼愛我的,可是你現(xiàn)在居然拋下我,陪她過生日!”
許女士淡淡道,“不要在這里吵,有什么事回家再說?!?/p>
陳畫不管不顧道,“媽媽現(xiàn)在覺得丟人了嗎?那為什么要這么做呢?你知道我昨天等了你多久嗎?你知道我一直等到晚上都沒見你回來,心里有多難受嗎?”
面對她的指控,許女士的臉上閃過一抹疲憊,聲音很輕,“你爸爸,還有你哥哥都在家里陪你,你的生日party請了你的同事和同學(xué)前去參加,那么多人陪著你,還不夠嗎?”
“不夠!”
陳畫聲音里帶著哭腔,“可他們都不是媽媽??!我最想要的是你,你明明是我一個人的媽媽!為什么現(xiàn)在要這樣對我?你怎么能這么偏心?”
許女士臉色終于變了,聲音里透著壓抑的憤怒,帶著警告,“陳畫,你不要再胡說八道!”
“媽媽不敢聽了?”陳畫的臉上已經(jīng)掛滿了淚水,看向我時,目光里充滿了幽怨與憤怒。
我滿心無奈。
她字字控訴,“你在報復(fù)我,你搶走了我的未婚夫,現(xiàn)在又要搶走我的媽媽,你到底安的什么心?你是不是就是想要讓我一無所有?!”
“陳小姐,你誤會了。”
我哪里知道,她的生日會和我是同一天?。≡缰喇?dāng)天我是絕對不會放許女士進來的!
“你故意在我生日這天把我媽媽叫走存心要讓我難過,怎么能這么壞?”陳畫哭的梨花帶雨,我見猶憐。
立刻引起不少人的同情。
我已經(jīng)能夠察覺到有些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里透著鄙夷。
許女士壓抑著怒火,“不要再說了?!?/p>
可她越制止,陳畫就越是要說,她大聲的控訴,“媽媽敢做,還怕我說嗎?你以前對我那么好,從小就寵著我,愛著我,可是自從她出現(xiàn),她搶走了北川,你都沒有責(zé)怪她,你一心幫著她,為什么?明明我才是你的女兒!”
陳楓拉著她,“畫畫,別說了!”
“我就是要說,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媽媽的偏心,媽媽寧愿對一個外人好都不愿意看我一眼。”
陳畫哭的快要背過氣去,看起來真的特別難過。
如果我不是被指責(zé)的另一個人,恐怕我都要忍不住同情她了。
但我覺得我有必要為自己解釋,“陳小姐,你真的誤會了,許女士對你的愛是沒有人可以搶走的?!?/p>
就像我的媽媽已經(jīng)不認(rèn)識我,可是她記得我的名字,只要換出那個名字時,她總是特別溫柔,母親對女兒的愛,毋庸置疑。
“你閉嘴!”陳畫憤怒呵斥,“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!都是因為你,現(xiàn)在我媽媽和未婚夫都幫著你,你開心了,你滿意了,你怎么這么惡毒!”
許女士怒斥,“夠了!”
“沒有夠,我還沒說完,她就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!貪婪成性,她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!”
“啪!”
一記耳光結(jié)束了所有的控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