證據都砸在臉上了,竟然還有臉在這里說不知道,當真是無恥至極。
“今天看的熱鬧還真是不少,先是趙夫人死不承認,沒想到現在又來一個死不認賬的大哥。
果然,能想出用一根金簪來污蔑恭親王女兒的人,多半是沒什么腦子,傳出去還真不怕被人給笑話死!”
宋若臻輕嗤一聲,說出來的話跟淬了毒似的,讓原本還在想著如何狡辯的盧海闊感到深深地無力。
宋景深被自家妹妹給說笑了,應道:“的確是沒腦子,放著安生的日子不過,非得整這些沒用的東西。
我之前就聽說盧夫人偏愛大郎,但偏偏大郎處處都比不上二郎,所以就想著法地打壓二郎,將難解決的事全都交給了他。
現在看來,這一家當真是蠢的可以,放著聰明的不要,獨寵蠢的?!?p>“那這未免也太蠢了,夫妻倆聯手這么下作,還有個更眼瞎的老太太。”
宋之煜搖了搖頭,眼里盡是不解,“這樣竟是一直都還沒有垮?”
“若是他們家二郎能早點放棄幫扶,應該很快就垮了?!彼稳粽榈馈?p>眼見著兄妹三人旁若無人地說著大實話,一點面子都沒給盧家人,恭親王夫婦乃至宋臨夫婦嘴角都忍不住抽搐。
小輩說一些說分的話也就罷了,他們身為總被,總不好跟著一起說。
但不得不說,說的是挺對!
“大嫂,你是不是該道歉了?”
楚歸雪瞥了一眼盧夫人,其實她明白這件事極有可能還有婆母的參與,不過終歸是長輩,還是給她留了那么一點兒的體面。
高靜慈臉色蒼白,看著眼前的一大群人,只覺得從未丟過這么大的臉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真是徹底完了!
“對不起,我……”
“我不原諒?!?p>楚歸雪不等高靜慈的話說完,便直接表明了態(tài)度。
“你能做出這種事,可見根本沒將我當成親人,一直以來,你處處針對我,平日里話里話外也總是說一些挑刺的話。
我原想著都是一家人,我多忍讓一些,往后遲早能好好相處。
可我現在想明白了,你這人本性就刻薄,不論我退讓討好都沒有,非但不會讓你良心發(fā)現,反倒會讓你變本加厲!”
“你說婆母將管家之權交給了我,你心里難受,想來你做了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,應當也與此事有關系。
既然這樣,那干脆我就將管家之權交給你,往后我不會再管半分!”
楚歸雪想著這管家之權只覺得格外可笑,當初婆母決定將管家職權交給她時,她的確因此而暗暗高興過。
她覺得婆母對她是極看重的,平日里之所以會對她那么嚴苛,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。
只是當她接手了管家之前,了解了府里的賬目之后,方才發(fā)現府里的一切開支根本就是一筆爛賬。
每個月的進賬都不夠開支的,她為了能管好這一切,為府里的大小事宜,處處上心,能省則省。
甚至因為想要縮減開支,而導致府里下人的不滿。
至于其他填補不上的,她便用自己的嫁妝補上了這些窟窿,維持每個月的用度得來了伯母的夸獎。
如今想來,這一切都不過是他自己蠢罷了。
區(qū)區(qū)一根金簪,對比她這兩年賠進去的嫁妝根本算不得什么。
婆母難道心里會一點兒數都沒有嗎?
她明明知道自己為了整個家族付出了多少,可如今還是縱容大嫂嫂為了一根簪子而刁難她。
所謂的主持公道,看似公平,實則處處都幫著大嫂嫂。
如今她剛生了孩子,本身就疲憊不堪,還要管著府里的賬目,那便干脆趁著這個機會將所有的一切都扔出去,當個甩手掌柜。
什么婆母的看重,不過都是場面話罷了。
她現在真正的明白了,面子從來都沒有李子重要,表面上看起來的好根本就不是好,譬如高靜慈這些年看似不如他被看重,實則好處都是她和大哥的。
高靜慈聽見這話不由得一愣,她倒是沒想到楚歸雪會這么干脆利落的交出管家之權。
對于這管家治權一事,她心里也是頗有微詞的,畢竟自己是大嫂,不過她也知道這兩年自己占了不少便宜,所以從未說起過此事。
盧夫人則變了臉色,他平日里最喜歡的就是楚歸雪這包子般的性格。
不光好欺負,又擅長忍耐,不論是多麻煩的家務事扔給了他,她都能好好的將其處理妥善。
正是因為將管家之權交給了楚歸雪,這兩年才過得格外順心。
至于老大媳婦有幾分本事,她可太了解了,根本管不了這些。
“老二媳婦,你可不要沖動?!北R夫人連忙道。
“我夫人說的對,不光是要交出這管家之權,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分家!”
盧俊義神色認真,早在先前,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。
是他自己太蠢笨了,想著家里的事情總需要打理,便去了其他城市,一心以為家里人會幫他照顧好妻子,可誰曾想非但沒有照顧,反倒一直欺負她。
伴隨著盧俊義的話音落下,四周有著瞬間的安靜。
宋若臻眼里閃過一抹意外,原想著盧俊義婚前保證的好,婚后根本沒有照顧好楚歸雪母女,是個靠不住的。
沒想到他這會兒倒是想明白了,愿意為了自己的妻女分家。
一旦這分了家,雖然不比在侯府聽起來體面,但兩個人過得要順心多了。
盧夫人臉色瞬間漲得通紅,怒聲道:“父母在不分家,你爹雖然沒了,可你娘還沒死呢,你現在就想要分家,你對得起我嗎?”
然而,面對盧夫人的質問,盧俊義卻像是鐵了心。
“母親之前是你答應過我一定會對歸雪好,我想著要孝順,所以不論你將多難打理的鋪子交給我,我都用心去打理。
大哥這些年來口口聲聲說著要考功名,可他除了在府里休息之外,根本什么事都沒做,不過是打著一個要考功名的幌子罷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