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記得當(dāng)時姐姐知曉孩子沒了,很是傷心,我還一直安慰她,以后還會再有孩子的。
可惜,明明當(dāng)時找大夫好好調(diào)理了她的身子,但她因為傷心過度,身體遲遲不見好轉(zhuǎn),后來那些年也沒有再懷上孩子?!?/p>
侯老夫人想起這一點便忍不住嘆息,“想當(dāng)初尚未出嫁,還在府里當(dāng)姑娘時,姐姐處處都比我更優(yōu)秀。
沒曾想嫁人之后際遇不同,可如果這孩子便是她所生,為何會被埋在我們侯府?”
宋若臻幾人對視一眼,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此事究竟是誰做的,溢于言表。
“莫不是……姨母當(dāng)初就因為這件事恨上了母親?”
何玉成皺著眉頭,像是瞬間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。
“三個月,這時間實在是太巧了,表哥正巧就是三個月前決定離開,只怕是知道這東西會壞了我們侯府的風(fēng)水,擔(dān)心影響到他自己,所以這才找了個由頭離開吧!”
“你說什么?此事是徐文承所為?”何玉龍變了臉色,震驚道。
何玉成點頭,“這可是他妹妹的尸骨,除了他之外,我們的府里其他人上哪兒去將這尸骨找來?
只是我實在不明白,侯府這么多年從未虧待過他,自他來了皇城后,父親母親也是好生照顧他。
究竟是什么地方讓他不如意,以至于做出這種要害我們滿門的事?”
“的確說不通?!焙斡颀垞u了搖頭,細想之下又像是明白了什么,道:
“當(dāng)初他曾提出想讓我送他一處宅院,說是住在我們府上,終歸是叨擾,他也沒那么自在。
不過,我當(dāng)時并未繼承爵位,手里哪有那么多銀子為他置辦一處宅子,便拒絕了。
當(dāng)時我便發(fā)覺他很不高興,卻也沒有多想,總不會因為這件事,他便想害我們吧?”
“什么?竟還有這種事,玉龍,你之前怎么也不告訴我!”
侯老夫人一臉吃驚,文承在她面前一向謙遜懂事,就連給他銀子,他也很不好意思,還會再三推拒,怎么可能會大言不慚地說出要宅子?
“母親,我當(dāng)時想著只是一樁小事,況且我又沒為他置辦,便沒有放在心上。
我見他后來也并未向你提及此事,以為他是想明白了,卻沒想到他如此狠毒,便生了害我們的心思?!?/p>
揚王忍不住嘲諷,“這可是皇城,寸土寸金的地界,他可知道置辦一處宅院要多少銀子,竟敢張口就要你們送。
莫不是瞧你們對他太好,便以為可以予取予求了吧?”
“這個白眼狼!”老侯爺怒不可遏,“我之前瞧見他的時候便說過,他看起來與小時候變化不小,談吐間也顯得急功近利,你偏不信!”
侯老夫人想著當(dāng)時老侯爺?shù)拇_說過這話,不過她并未放在心上,甚至覺得是老侯爺不待見她的外甥。
“此事是我的不是,我實在沒想到他和小時候的變化會這么大……”
何玉成滿臉怒火,“這家伙真不是東西,我們待他已經(jīng)很好了,他卻貪心不足,離開前竟還好意思要我們的銀子,實在可惡!”
楚君霆瞧著憤慨不已的侯府眾人,冷靜地開了口:
“不送宅子,不過是導(dǎo)火索罷了,這尸骨是他從老家?guī)淼?,可見是在來皇城之前就已?jīng)懂了這份心思?!?/p>
伴隨著楚君霆的話音落下,侯府眾人如醍醐灌頂一般驚醒,更覺得背后發(fā)涼。
“是啊,三個月前是他進京不久,一直住在我們府上,根本沒有回去過!”
“這家伙早在來之前就動了要害我們的心思!”
侯老夫人一臉難以置信,“他、他怎能如此狠毒,我們究竟什么地方對不起他了,他要這樣害我們!”
“玉成,既然他現(xiàn)在還在皇城,就去將他抓起來問個清楚!
他在我們府里用巫蠱之術(shù)害人,必須得報官!”
何玉龍咬牙切齒,他們侯府做事一向問心無愧,如今卻險些家破人亡。
本以為是他們做錯了事,引得祖宗發(fā)怒,卻不曾想一切都是有人蓄意坑害,次仇不報,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!
“我這就去!”何玉成應(yīng)道。
侯老夫人見兩個兒子都沒有過問她的意思,便直接做了決定,就知道他們心里對此事也是很惱怒的。
如今……她也不可能再護著文承這個白眼狼,一切都是他咎由自??!
宋若臻在靖北侯府眾人的千恩萬謝之下超度了那尸骸,將府里的煞氣去除之后,何玉龍也取來了豐厚的報酬。
“今日之事,多虧了楚王妃,這是我們的心意,你是我們?nèi)业亩魅?,請一定要收下?!?/p>
何玉龍重重地跪了下去。
想著家破人亡,斷子絕孫的下場,他便心頭發(fā)憷。
只差一點,他們侯府就全完了!
見狀,宋若臻也沒有推拒,本就是該收的報仇,沒人會嫌銀子多。
揚王這會兒正巧和何玉成抓著徐文承回來了。
“還不給我跪下!”
何玉成直接將徐文承往前邊一推,后者直接跪在了老侯爺和夫人的面前。
“父親,母親,我方才去找他的時候,你們可知道他在做什么?”
何玉成怒不可遏,雙眼布滿了血絲,簡直恨不能將面前這混蛋直接打死!
“在做什么?”侯老夫人問道。
“他用著您給他讀書的銀子,從煙花柳巷找了個姑娘在他的院子里廝混,還大言不慚地說要多少銀子他都有,就算花完了,只管來侯府要便是。
他這是將我們?nèi)叶籍?dāng)成了他的錢袋子,還說要不了多久,整個侯府的財產(chǎn)全都會是他的!”
“他好端端地怎么會說這種話,分明就是打算等我們家破人亡之后,便能繼承侯府的財產(chǎn)了!”何玉成怒聲道。
侯老夫人既傷心又失望,“文承,姨母這些年來待你不薄,你怎么能如此狠毒,竟想要了我們?nèi)胰说男悦?!?/p>
徐文承心頭慌亂不已,明明這計劃應(yīng)該是萬無一失的,他只等著到時候收了銀子,在皇城逍遙快活。
誰曾想此事竟然會提前暴露,還被靖北侯府的人給抓住了,這讓他可如何是好?
“姨母,這一切都是誤會,我什么都沒做?。 毙煳某修q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