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若臻早在之前就猜到了蕭初雪的大致情況,這會兒一把脈果真和她想象中的情況差不多。
她就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,只不過,情況應(yīng)當(dāng)也是比起當(dāng)初有所加重。
“她平日里吃的藥,怕是也有問題?!彼稳粽閴旱土松ひ?,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。的
此話一出,夏知蘭瞳孔驟縮,下意識地攥緊了蕭初雪的手。
“娘,你拽疼我了……”
蕭初雪吃痛,忍不住喊了一聲。
夏知蘭這才回過神來,連忙松開了口,只見蕭初雪白皙細(xì)嫩的胳膊已經(jīng)紅了。
“初雪,抱歉,母親嚇著你了。”
蕭初雪懂事地?fù)u了搖頭,見夏知蘭雙眼通紅,她連忙道:“母親,我沒事,其實也沒多疼?!?/p>
夏知蘭見女兒如此懂事,更是心疼不已。
一旁的楚君霆和蕭文淵雖然沒聽見宋若臻說的話,但光是透過夏知蘭的表情,不難猜測究竟說了些什么。
蕭文淵眸色復(fù)雜到了極點,心頭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。
這么多年,他竟然一直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枕邊人竟是如此可怕的惡魔!
他實在是過得太愚蠢了!
落得如今這種結(jié)果,固然是蕭文澈和盧菲歹毒,但同樣也是他自己太過愚鈍,毫無察覺,才會一步步墜入深淵。
“別擔(dān)心,慢慢調(diào)養(yǎng)會好的?!?/p>
宋若臻讓夏知蘭放寬心,這種病癥對其他大夫而言的確難辦,想要根治幾乎不可能,但只要堅持服藥,倒是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
恰好她對這方面頗為精通,有法子逐漸根治,再加上蕭初雪如今年紀(jì)還小,更是治病的好時候。
若是再拖一些年,想還要根治,難度便會大上很多。
夏知蘭在聽見這話后,直接跪在了宋若臻面前。
“太子妃,你對我的大恩大德,我沒齒難忘,往后不論需要我做什么,只要你開口,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,我也絕不會推辭半句!”
她眼神決絕,充滿了感激。
她父母早亡,雖說夏家如今也她的靠山,但是她心里很清楚,夏家人之所以對她關(guān)照,也是因為看在她背后有太后照拂。
自她尚未出閣的時候便曾偷偷聽到長輩提起過,不論大房還是三房都想吞了他們二房的財產(chǎn)。
只不過,因為有太后坐鎮(zhèn),所以他們都不敢動,表面上待她很好,實則一個個心里都在埋怨。
她正是看透了這一切,想要逃離這個家,又見蕭文澈待她那么好,便將其當(dāng)成了救命稻草。
可如今,她曾信任過的全都成了笑話,唯有太子妃是真的救了她和初雪的性命。
這便是她生命里真正的那一束光,任何人都比不上。
宋若臻見夏知蘭忽然就跪了下去,連忙將她扶了起來,“我哪里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,只要你們平安順?biāo)炀秃谩!?/p>
原本她就是為了能讓太后放寬心,這才來幫忙,只是如今看著夏知蘭所經(jīng)歷的一切,也為她感到不值。
渣男就該付出代價!
夏知蘭抹了抹眼角的淚,心里充滿了感激。
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(dá)自己的感激之情,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那還有幾件好東西,待會兒一定要送到楚王府去。
那是父親當(dāng)年的留下的遺物,父親很是看重,不過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,只覺得十分玄妙。
她曾仔細(xì)觀察過,但實在是察覺不出其作用。
宋若臻寫下了一張方子,讓蕭初雪往后就按照這方子上所寫服藥,又帶著他們母女倆去了一旁的屋子。
她加以針灸治療,效果會更好。
楚君霆想著蕭家這復(fù)雜的局勢,兄弟之間最后定然只能留下一個,至于這留下的人是誰,還得看他們斗法。
不過,根據(jù)這幾日他對蕭文淵的了解,發(fā)覺他們之前似乎都低估了他。
蕭文淵之前在蕭家不顯山不露水,出挑的是蕭文澈,再加上有夏知蘭的存在,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他。
直到真正地接觸了解之后,他方才知道原來蕭文澈很有才華,之前梁王甚至招攬過他。
只不過,他自認(rèn)和梁王理念不同,若是跟著梁王做事,往后怕是少不了麻煩,所以便干脆藏拙,免得最后將自己搭進(jìn)去。
奈何這藏拙落在盧菲眼里自然成了沒出息,一直覺得他處處都比不上蕭文澈。
“蕭公子,我知道你的實力和才華,之前你選擇藏拙,而如今我倒覺得蕭文澈的身份正是給了你一個好機(jī)會。
不如趁著這個機(jī)會直接好好表現(xiàn),展現(xiàn)出你的實力,我相信你也有你自己的抱負(fù)和野心。”
楚君霆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,一個熱你究竟有沒有理想和抱負(fù),光是透過眼神就能看出來。
蕭文淵臉上露出了笑容,他正了正神色,抱拳道:“太子殿下能給我這個機(jī)會,是我的榮幸,我一定竭盡所能,為太子殿下赴湯蹈火!”
楚君霆扶起蕭文淵的手,道:“我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?!?/p>
蕭文淵心頭不免驚喜,其實以前他就一直很敬佩太子,不光佩服他的戰(zhàn)功赫赫,更是被他的人格所吸引。
他認(rèn)為這天下就該落在明君的手里,為百姓做事,得百姓敬重,這樣的人才會成為真正的明君。
太子殿下還是楚王的時候,愿意站出來守護(hù)邊疆,屢戰(zhàn)屢勝,成為百姓心目中不敗的戰(zhàn)神,不滅的神話,殺得敵人聞風(fēng)喪膽,方才有了如今的安定。
當(dāng)初見到梁王時,他就明白梁王根本不是如傳聞中的那般,身體孱弱,一切都不過是偽裝罷了。
在戰(zhàn)場需要人的時候,他躲起來,只想等著一切安定之后再站出來,坐享其成。
若是將來這天下真的落到梁王的手里,只怕是楚幽王朝百姓的劫難。
所幸,他選擇藏拙等到了現(xiàn)在,本以為的就這樣枉死了實在不甘心,不曾想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家人的背叛固然讓他絕望,但如今一切都還有機(jī)會改變,甚至還借著這個機(jī)會見到了太子殿下,得到了追隨的機(jī)會。
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,當(dāng)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