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他們說的話,她都聽得清清楚楚,外孫女發(fā)高燒,女兒徹夜未眠還得被他們一直折騰。
今天要是他們就這么離開了,只怕自家女兒還是不得安寧,今晚想睡個好覺是不可能的。
既如此,還不如將女兒他們都接回去,府里有他們幫忙,又沒有糟心事,女兒便能好好休息,外孫女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顧。
盧夫人和高靜慈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,但這會兒兩人一言不發(fā),誰都不敢多說。
反倒是盧俊義聽聞岳母要將夫人帶走,連忙道:“岳母,我聽聞二妹就要定親了,我能不能也跟著我夫人一同過去?”
宋若臻幾人見狀都忍不住笑,楚歸雪則有些紅了臉,她清楚母親的脾性,這會兒定是有些生氣的。
“又沒人攔著你?!?p>賈月英瞥了盧俊義一眼,原本知道自家女兒受了委屈,她真想狠狠教訓(xùn)一下這混蛋。
現(xiàn)在看在這小子還知道護著自家女兒的份上,就不和他計較了!
“多謝岳母!”
盧俊義松了一口氣,“去了之后一定讓歸雪好好歇著,我來照顧女兒?!?p>隨著這件事解決,眾人這才一同離開。
“宋夫人,今日真是謝謝你們了,還勞煩你們跟著跑一趟,我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??!”賈月英不好意思地道。
“你說的這是哪里的話,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,你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,有什么麻煩不麻煩一說?”
顧如煙連連擺手,臉上盡是笑意,“我瞧著你這大女婿人還是挺不錯的,只是他家里的母親拎不清?!?p>賈月英點頭,“當(dāng)初我們也是看中這小子的人品,才同意了這一門親事。
現(xiàn)在怎么說呢,等真分了家,他們小兩口的日子也不知道好不好過。”
“怕什么,大不了幫襯一下,盧家二郎是有本事的,遲早能自己打拼出一番家業(yè)。
況且,盧家現(xiàn)在的家業(yè)也不少,真分家了,總不能什么都不給他們?!?p>顧如煙對這種事看的很是通透,只要自己有本事,別的什么都不怕。
光是有恭親王這位岳父在,盧俊義做事就比其他人簡單很多,這就叫背靠大樹好乘涼。
“恭親王妃,那我們?nèi)珊湍銈兗叶媚锏幕槭戮瓦@么定了吧?
你們要是對我們?nèi)蛇€滿意,我們挑一個好日子就上門下聘去,你們看怎么樣?”
顧如煙可沒忘了自家那翹首以盼的兒子,今日本就是為了給他定下這門親事,總不能因為盧家的事,將最重要的事給忘了。
聽言,恭親王妃看了看自家王爺,發(fā)覺恭親王儼然一副由他她做主的表情,轉(zhuǎn)頭又看向楚清黎,就見她臉頰微紅,害羞又歡喜,當(dāng)即便拍手定了下來。
“好,我們家清黎就等著你們來下聘了?!?p>此話一出,兩家皆是一陣歡喜。
“好好好,我們一定!”
恭親王看著正在為宋之煜高興的宋若臻,對宋臨道:“宋兄,今日還真是多虧了楚王妃。
要不是她算出了簪子的所在,只怕今日光是為此事扯皮都得要花不少時間,著實麻煩。”
宋臨看到自家女兒,心頭也是一陣自豪。
“臻兒的確有本事,我們府里之所以能越來越好,也多虧了她?!?p>眾人在盧府門口道別,這才各自回了家。
宋之煜臉上的笑容根本遮不住,一直在那傻樂。
顧如煙瞧著自家傻兒子,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這傻小子,以前從來沒喜歡過姑娘,現(xiàn)在終于和心上人定親了,高興成這樣。
依我看,他今晚怕是能興奮的睡不著覺?!?p>“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,終于能娶到喜歡的姑娘,換誰不高興?”
宋臨也跟著笑,心情顯然極佳,“想當(dāng)年我和你的婚事剛定下的那天晚上,我也高興得一整個晚上都沒睡著。
現(xiàn)在倒好,轉(zhuǎn)眼兒子都成婚了,孫兒都要有了,實在是太快了。”
顧如煙臉一紅,拍了拍宋臨道:“孩子們都在呢,你說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做什么?”
“這有什么?讓他們聽一聽我們過去的事有什么不行,反正一個個都長大了?!?p>宋臨喝多了酒,這會兒心情極好不說,話更是一句接一句,根本打不住。
“你說那盧夫人,真是瞎了眼,這也就是盧侯不在世了,要是還活著,看著她這樣區(qū)別對待兩個兒子,怕是能氣死!”
宋若臻來了一絲興致,“盧夫人明顯偏心盧海闊,難道盧侯在世時,喜歡盧家二郎?”
“當(dāng)然!”宋臨點頭,“我和盧侯不算很熟,不過之前倒是喝過一次酒。
我就是那一次喝酒時,對這盧家二郎有了印象。”
“當(dāng)時天色已經(jīng)很晚了,忽然狂風(fēng)大作,下起了雨,我們幾個便想著這么大的雨,怕是回去時要成落湯雞了。
沒想到盧家二郎還記得自家父親,特意套了馬車來。
知道我們還在喝酒,他也不催促,就在外邊等著,等盧侯喝多了出來時,恰好就看見這小子?!?p>宋臨回想著當(dāng)時的場景,心頭忍不住感慨,“當(dāng)時我就想著盧侯還是有個好兒子,我生了四個兒子,也沒一個套了馬車來接我的。”
宋之煜聽到這話,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宋景深,后者恰好也看向了他。
“四弟,你記不記得早些年有一次父親喝醉了酒回來,我們倆都睡下了,還莫名其妙被他打了一頓?”
宋景深點了點頭,“當(dāng)時我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,父親一邊打一邊罵我們兩個不孝順……”
“第二天早上母親問父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他只說是喝多了,其他什么都沒說?!彼沃系?。
兩人直接將此事串了起來,過了這么多年才終于明白了當(dāng)年挨打的原因。
鬧了半天,全都是因為盧俊義這小子!
真是冤家路窄,現(xiàn)在還成了親戚!
始作俑者的宋臨:“……”
顧如煙也是一言難盡地看著宋臨,她當(dāng)初還說這家伙好端端地怎么忽然發(fā)酒瘋,鬧了半天竟然是因為這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