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若臻在反應(yīng)過來之后瞬間就明白了。
巫悅兒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,犯的錯早就夠死罪了,但是因為和親公主的身份,她不會死,只會一直被囚禁。
只不過,如果巫晟澤將這個消息傳回去,齊越王朝那邊也不可能什么舉措都沒有。
必定是麻煩。
而巫晟澤方才的態(tài)度也很明顯,他不會理會這些事。
巫悅兒的母后殺了巫晟澤的母妃,兩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本就不好,只不過人在皇室,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。
說不準(zhǔn)巫晟澤會為了得到他父皇的信任而暫時幫巫悅兒,一切皆有可能。
宋若臻暗暗搖頭,這些事情當(dāng)真是想的腦袋都疼,幸好她不用為這些費心。
夜晚用膳時,楚君霆站在外邊吹風(fēng)醒酒時,巫晟澤也走了出來。
“太子殿下,你是我十分欣賞的人,之前在我來時又幫我解決了麻煩,太子妃更是救了長平。”
“我此次之所以會來你們王朝,完全是為了長平而來。
自從我知道她成了郡主之后,心里就明白想來直接將她帶走是不可能了,所以和親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“至于巫悅兒,她過得如何與我毫無關(guān)系,我根本不在乎。”
“九皇子真是坦蕩,這是開門見山與我說了?”楚君霆淡笑道。
巫晟澤點頭,那張俊朗堅毅的面容染著認(rèn)真,“我與巫景爍他們不同,我小時候在楚幽王朝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我對這里風(fēng)土人情有了解,小時候也是這里的人給了我善意的幫助,我才能活下來。
所以,我對楚幽王朝并沒有敵意。
如今我要做的是回皇室站穩(wěn)腳跟,至于巫悅兒,她的親哥哥都不來幫她,難道還指望我一個與他們有仇的?”
“實不相瞞,巫景鑠不是不想迎娶公主,而是我讓他分身乏術(shù)?!?/p>
聽言,楚君霆眸子里閃過一抹幽光,這倒是和他剛打聽到的消息十分符合。
巫景鑠自從回了齊越王朝后,最近似乎過得很不順利,事情一出接著一出,讓他的父皇屢屢失望。
從聽了巫景鑠發(fā)生的那些事情后,他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。
正如同二皇兄一步步被囚禁,巫景鑠如今的路就和他極其相似。
而巫晟澤此刻說的話,就是在承認(rèn)這背后的推手就是他。
“九皇子是個有本事的人,我也很欣賞你?!?/p>
巫晟澤輕笑一聲,“我與你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,希望下一次見面,我也能以太子的身份?!?/p>
楚君霆見巫晟澤毫不掩飾他的野心,不免意外,“九皇子是不是有些太坦蕩了?就不怕這些話傳出去,會給你帶來麻煩?”
“我們王朝與你們這有些不同,這些話不光是我說過,巫景鑠也說過。
每一個皇子都會想成為太子,這一點沒什么好遮掩的,我也不例外。
只不過,誰能真正的成為太子,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?!?/p>
巫晟澤攤手,“父皇之前就與我們說過,一切都靠我們自己去爭去搶,只有最厲害的人才能成為太子。”
楚君霆了然,視線落在屋子里的長平身上,道:“可你娶長平回去,是正妻?!?/p>
“我知道你在擔(dān)心什么,但我既然決定要娶她,就一定不會辜負(fù)她。
在我們王朝,沒有那么多規(guī)矩,楚幽王朝的公主,一樣能當(dāng)皇后!”
巫晟澤眼里盡是決心,他從小就立志一定會奪回屬于他的一切!
那些害死他母妃的人,欺負(fù)過他的人,他都會一一手刃,這么多年的忍辱負(fù)重,為的就是現(xiàn)在!
之所以等到現(xiàn)在才來,是因為有很多事情要辦,他想讓自己的羽翼更豐滿些,這樣才能護(hù)長平周全。
如今長平心情不好,他便打算讓她先好好放松,兩人關(guān)系沒有那么近,自然也不會有人對付長平,她也更安全些。
更何況,有著和親公主的身份,本身就安全。
他相信,等長平喜歡上他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足夠給她想要的一切。
楚君霆驀地笑了一聲,“我等著你的好消息?!?/p>
巫晟澤點頭,“一定!”
……
次日。
宋若臻按照慣例每逢初一十五進(jìn)宮去給母后請安。
“齊清漪死了?”
宋若臻聽著剛傳來的消息,眉眼間掠過一抹詫異,不過轉(zhuǎn)念一想倒也沒有多意外。
齊清漪之前做的那些事,本就是找死,這孩子生還是不生,她都是一樣要死。
只不過,她覺得以齊清漪的膽量,肯定不可能自盡,所以就只有一個可能——被人逼死的。
皇后點頭,“本宮想你應(yīng)該也知道,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梁王的,而是與她表哥茍合這才懷上的。
皇上知道這消息后大發(fā)雷霆,不過畢竟是丑事,并未宣揚出去?!?/p>
宋若臻眸色微沉,“那她是被賜死的?”
“你父皇派人去問過她,她一口咬定孩子就是梁王的,你父皇想著事已至此,干脆等孩子出生之后再驗一驗身份。
畢竟,這懷孕一事,有時候就連婦人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究竟是誰的?!?/p>
皇后說到這一點,表情染著幾分尷尬,雖然這種事他們心里都清楚,但是和晚輩說起來,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。
“那些腌臜貨真是什么事都說得出來,你聽一聽就得了,我是想著她之前一直和你作對,如今死了,便告訴你?!?/p>
宋若臻笑著點頭,“母后,我都明白,您是為了想讓我舒心?!?/p>
畢竟,討厭的人永遠(yuǎn)消失了,聽到的人都會覺得高興。
“既然不是賜死,她是自盡的?”宋若臻好奇地問。
“不清楚,反正今早得到消息,她人已解沒了,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身體都僵硬了,應(yīng)該是夜里就沒了?!?/p>
皇后思量著道:“本宮聽了這消息之后特意讓人去瞧過,應(yīng)該是被人捂死的?!?/p>
宋若臻一聽,心里便明白了。
既然不是宮里的人下的手,那么下這毒手的就只有一個人——梁王。
與其讓孩子生下來,到時候再被人嘲笑一番,倒不如趁著現(xiàn)在徹底解決個干凈,省得麻煩。
皇后也是聰明人,話說到這個份上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“梁王有這么一個夫人,也是他自己倒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