H宋若臻眉頭緊鎖,凌家這怕不是明知道他們與阮家即將結(jié)親,特意來攪和的吧?
當(dāng)初皇后娘娘想讓君霆娶凌倩兒,皇上知曉此事之后并非同意,反倒訓(xùn)斥了皇后娘娘一番。
她原以為澈王想娶凌倩兒,皇上也不會相信,但最終的結(jié)果倒是讓她意外,但換一個角度看,這其中就蘊(yùn)含著很多訊息。
自從凌家回皇城后,兩家明面上沒有直接撕破臉,不過大家都可謂心知肚明。
今日這般作為,當(dāng)真是讓人嫌惡。
阮夫人臉色僵硬,下意識地向顧如煙解釋,“我之前全然不知道此事,絕非蓄意為之……”
“我明白?!?/p>
顧如煙能看出阮夫人的慌神,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打得措手不及,明明他們兩家有意商談婚事,半路殺出個程咬金,還搶先一步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開口……
不用想也能知道,凌夫人定是故意的!
阮念棠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袖,視線一轉(zhuǎn)對上了宋意桉的目光,頓時心頭一緊。
他會不會誤會自己?
阮念棠想要解釋,只是她與宋意桉之間相隔甚遠(yuǎn),此刻一道道目光都落在她身上,她根本沒辦法解釋。
“原來阮姑娘定的是凌家的公子啊,我還想著阮姑娘尚未婚配,我兒子不知道有沒有希望,現(xiàn)在一看是徹底無望了?!?/p>
“凌家姑娘剛成了澈王妃,雖然凌宇宸并非大房親生,但大房沒了男丁,他的地位便于嫡子無異,是個好人選?!?/p>
“難怪阮家今日舉辦了這么大的席面,原來是為了此事??!”
眾人輕笑,眼下看似是凌夫人帶著凌宇宸主動提議,實(shí)則如果不是早就商量過,大家大戶都要臉面,他們絕不可能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貿(mào)然提起。
看來,接下來他們就等著喝喜酒了。
阮念棠見大家都認(rèn)定她與凌宇宸關(guān)系早就商定后,不由得急了,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。
然而,她還沒有開口,宋意桉便先她一步站了起來,那溫潤悅耳的嗓音也隨之傳出:
“伯母,我亦有心想求娶阮姑娘?!?/p>
此話一出,所有人眼里都漫上了愕然,視線在宋意桉和凌宇宸之間來回打量,這是兩家同時求娶?
阮念棠微怔,杏眸連忙看向宋意桉,就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。
只見他身穿一襲淺青色長袍,身長玉立,溫潤端方,明明只是一個眼神,卻阮阮念棠下意識地放下心來。
他是相信她的。
阮夫人見宋意桉直截了當(dāng)?shù)乇砻餍囊?,心頭的那點(diǎn)兒慌亂頓時轉(zhuǎn)變成了對未來女婿的滿意。
之前只知道念棠喜歡宋意桉,卻不知道宋意桉心里究竟有沒有念棠。
如今既然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坦然承認(rèn),她心里那叫一個舒坦!
“宋公子,你這是……”
凌宇宸臉色倏地冷了下來,森冷的目光掃向宋意桉,“今日是我有心求娶,你忽然破壞,是不是太不合適了!”
眼見著凌宇宸倒打一耙的舉動,宋家?guī)讉€兄弟對視一眼,只覺得拳頭硬了。
“這家伙真夠無恥的,明明是他自己橫插一腳,如今反倒說成是二哥蓄意破壞了?”
宋之煜實(shí)在忍不下這口氣,他們之前幾乎就沒聽說過這號人物,現(xiàn)在突然冒出來,臉還真是夠大的!
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阮姑娘的婚事未定,我有心求娶有何不妥?”宋意桉淡然自若地問。
“我之前就聽聞阮家姑娘喜歡宋二公子,當(dāng)初在宋家的席面上,田嬌嬌為此還和阮念棠吵了一架,你們可記得?”
“記得,如宋二公子這般芝蘭玉樹的人物,平日里喜歡他的姑娘可不少,前幾日我還見阮姑娘去宋府,說不定他們才是兩情相悅吧!”
眾人這會兒忽然反應(yīng)過來,阮夫人從宋夫人來了之后就一直極為熱情,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,卻也能看出相談甚歡。
“不知阮夫人意下如何?我們凌家是極有誠意的?!?/p>
凌夫人面上笑容不變,像是對凌宇宸充滿信心。
“凌夫人,實(shí)在抱歉,我與宋夫人之前就曾商議過此事,有意讓他們定親?!?/p>
阮夫人面露歉意,心頭卻十分歡喜,宋意桉這個女婿,她瞧著實(shí)在是滿意!
況且宋家對自家兒子還有救命之恩,這一門親任誰來選,都會選宋家??!
然而,凌夫人卻在聽見這話后,臉色徹底冷了下來。
“阮夫人這是何意?明知道阮姑娘與宇宸兩情相悅,今日我們特意來提親,你卻說有意與宋家結(jié)親?”
伴隨著凌夫人的話音落下,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覷,這事情似乎比他們所想的都要復(fù)雜。
“念棠和凌公子兩情相悅?”
阮念棠身邊的小姐妹聽見這消息后,一個個只覺得夸張,他們都知道念棠愛慕宋二公子已久。
早在當(dāng)初宋公子尚未與趙書婉定親時,她便已經(jīng)一見鐘情,至于凌宇宸,才回到皇城沒多久,他們根本就沒聽念棠提起過,這不是胡說八道嗎?
只是,在場大多數(shù)人都不了解這其中的情況,瞧著凌夫人那信誓旦旦的模樣,想必不會是信口開河。
凌家也是大戶人家,總不可能為了娶親,特意抹黑阮家的名聲!
“凌夫人,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!”
阮夫人臉色瞬間變得認(rèn)真嚴(yán)肅,“念棠一向乖巧聽話,并未私相授受,更不可能與凌公子兩情相悅!”
“我不知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凌夫人,若有不妥之處,我定會道歉,只是還望莫要拿小女的名聲開玩笑!”
氣氛變得劍拔弩張,阮夫人鐵青著一張臉,聲音也染上了凌厲與質(zhì)問。
“我豈會拿這樣的事開玩笑?阮夫人,你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吧!”
凌夫人一臉不悅,“前段時間的玉山雅集,宇宸與阮姑娘一見如故,之后便一直有書信往來。
我是見他們兩情相悅,想著全了他們的心意,這才在今日這樣的場合誠意滿滿地提親,竟被冤枉蓄意抹黑阮姑娘,豈不荒誕?”
說著,凌夫人又道:“我勸阮夫人還是好好問問阮姑娘吧!”